最后,四个人一起去台球馆。
齐思正全程有点莫名其妙,他来干嘛?
不过他看陆淮知也去了,也就跟着走了。
他手上好多难题想问问陆淮知。
台球馆的人不多,这边几个台球桌,只有他们一桌有人。
旁边有沙发,桌上还有点零食茶点,供客人休息。
齐思正跟陆淮知没打球,陆淮知一坐下,齐思正就拿着卷子找人问了。
不过等时绥跟汪城打完两局,去旁边休息的时候,齐思正也问完了,两人开始对着刷题。
齐思正埋头狂写,脸上严肃认真,笔就没停过,反观陆淮知,却神色淡淡的,不像写题,更像是在出神。
汪城放下台球杆,眼尖地发现齐思正写的正是今天英语课布置的作业,明天第一节课就要讲。
他立马热情地坐在齐思正身边,“班长,写题呢?”
齐思正头都没抬,“嗯。”
汪城脸上笑容更真诚了些,“那——”
“不给你抄。”
齐思正直接把汪城的话堵死了。
汪城在齐思正身后做了一个鬼脸,看向陆淮知跟前,发现是草稿纸,只能歇了心思,将两人中间的果盆端过来吃。
免费的,不吃白不吃。
时绥一个人又试了几球,过来的时候,看了眼陆淮知坐的双人沙发,拐了个弯,往汪城那边走。
汪城他们那边是四人座,边角放着他们的书包,还剩下一点空位。
可时绥刚走近,就看到汪城把那个果盘放在了那点空隙上。
时绥脚步停了下来。
汪城抬头,一下就看到了杵在他跟前的时绥,奇怪道:“干嘛?你不会想坐这儿吧?”
他看向陆淮知那边明显宽敞的空间,“学霸那边不是有位子吗?你别挤我。”
说完往旁边挪了挪,彻底把位置霸占得死死的。
时绥忍下把汪城揍一顿的冲动,走的时候,毫不留情把果盘里的那串大葡萄带走。
果盘瞬间空了一大半,
汪城欲哭无泪:“草!时绥你太狠了!”
时绥在陆淮知身边坐下,不算宽敞的空间,中间硬是多出一条缝。
时绥坐下的时候看了眼,陆淮知又在给他出题,只不过这次明显效率慢了很多,一张草稿纸都没写完。
时绥心不在焉地摘下一颗葡萄送进嘴里。
陆淮知在想什么,想那个暑假更重要的事?还是在意他没带那个写了物理题的草稿纸?
“时绥,你是不是生气了?”陆淮知偏过头,压低声音问道。
两人之间本来就坐在一块,陆淮知一动,发尾就蹭到了他的侧脸。
时绥差点把手里的葡萄捏爆汁,下意识看向齐思正跟汪城。
齐思正在认真刷题,汪城则是努力在干果盘里的水果,没人注意他们。
“生什么气?”时绥收回目光,语气慢吞吞的。
陆淮知看着时绥被葡萄汁染色的手指,抽出纸巾,在他手上擦了擦,“被池青跟陶灵薇的事情影响,你也想努力,生气我没逼你学习。”
时绥手里的葡萄彻底捏爆了。
陆淮知却像是早有预料,纸巾提前将葡萄包裹住,等时绥消化完他的话,陆淮知将纸巾捏起来扔进垃圾桶,再将早就准备好的湿巾给时绥擦手指。
时绥就木木地让陆淮知擦手,绷着脸没动。
“时绥,我不是不在意。”陆淮知说,“我只是不想你太累。”
他清楚时绥的性子,本来就没有多大耐心的人,这几天却卯着劲地学。
周六周日他给时绥的那些草稿纸,他其实没打算让时绥两天就吃透,还是在只能视频的情况下。
可时绥很倔,就算跟他视频到半夜,还是要把那些题目弄懂。
周一上午的课,时绥一直在打哈欠。
陆淮知将湿巾扔进垃圾桶,手指很轻地在时绥手背上蹭了蹭,像是安抚,“别着急,我们一步步来。”
先把基础打好。
时绥心底的焦灼感减轻了几分。
陆淮知有计划,而且陆淮知比他更在意自己的成绩。
陆淮知看着时绥:“还生气吗?”
时绥很想说自己没有生气,可之前的表现就算是解释也很牵强。
他看着两人挨在一起的手,伸出手指,在陆淮知的手背敷衍地戳了一下,算是回应。
齐思正写到一题卡了壳,下意识想向陆淮知求助,可一抬头,就看到对面两人的头挨得很近,手也碰在一起。
时绥感受到探究的视线,抬头,正巧跟齐思正的目光撞上。
他脑袋嗡嗡的,啪的一下把陆淮知挨着他的手拍开,“都说了不给你吃葡萄,你这人怎么还抢的?”
声音不小,生怕齐思正听不见。
陆淮知:“……”
汪城看了眼陆淮知手背上清晰的红印,震惊地瞪大眼,半晌,讷讷道:“我收回之前说时绥对学霸温柔的话。”
这待遇比他还不如!
时绥心虚地看了眼陆淮知的手,站起身,将葡萄全塞进陆淮知手里,“算了,给你吃好了。”
陆淮知看着手里圆溜溜的葡萄,顿了顿,吃了一颗。
时绥松了口气,瞧陆淮知的表情,应该还挺中意那串葡萄的。
“我也想吃。”汪城不敢在时绥手下抢食,可学霸他敢。
汪城下意识起身想去跟陆淮知讨,却被时绥眼疾手快按了回去。
时绥手搭在汪城的肩膀上,“你不想。”
那串葡萄本来就没多少了。
汪城感受着肩上的手劲,歇了心思,“哦,我不想。”
时绥见他安分,又坐了回去。
然后陆淮知很自然地把葡萄枝子上最大的几颗递给时绥,时绥也吃了。
汪城咽了咽口水,望梅止渴,吃了瓣橘子,酸得他想死。
之后他跟时绥又打了几局,球杆碰球的声音又沉又响,那边的齐思正已经戴上了耳机,陆淮知却跟个没事人似的,又恢复了平日刷题的速度,一页一页地写着。
汪城调侃道:“学霸,你是真能静下心啊?不觉得吵吗?”
陆淮知没抬头,“还行。”
汪城哦了一声,把注意力放在跟时绥的对局上。
前几局时绥都跟他打着玩,偶尔放放水,可这一局时绥就没怎么给他机会,接连进洞,一场很快结束。
汪城被激起了好胜心,“再来!”
时绥却放下球杆,“没意思,不玩了。”
说完坐回到陆淮知旁边,拿出手机玩开心消消乐,还戴上了耳机。
台球馆一下安静了,只能偶尔听到陆淮知他们翻页的声音。
汪城感觉这情形无比诡异,像是他们来台球馆是为了蹭空调写作业似的。
他本来想自己去打会球练练技术,可看了眼休息区坐着的三人,又灰头土脸地回来了。
时绥不就是觉得打球吵到陆淮知写题了吗?他也不是这么不识趣的人。
时绥见汪城也坐了过来,才真正安心玩起游戏,玩了几局,恰巧听到齐思正又去问陆淮知题目。
他顺势看了一眼。
一分钟后,收回目光。
看不懂。
他木着脸看着屏幕上的小动物,胡乱点了几下。
然后不知道触发了什么开关,哗啦啦消了一大片,特效满屏飞,时绥耳朵都快被震麻了。
一步过关。
“好厉害。”旁边传来一声夸赞。
时绥莫名其妙被夸,刚刚那点烦闷像是被放气的气球,咻地瘪了,他含混道:“这有什么厉害的。”
开心消消乐这游戏,很多时候过关就是靠运气。
陆淮知就这样静静地坐在时绥旁边,很认真地看时绥玩了几局开心消消乐。
时绥玩得明显比之前认真很多,好几次都是四星过关,在好友里分数第一。
“你最后走的那一步我都没想到。”陆淮知说。
不动声色的夸赞让时绥整个人飘飘然,他咳了咳,“还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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