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听到声音瞬间就抬起了头,戎缜起身把小家伙递给佣人,迎了过去。
“醒了?”他伸手帮青年拢了拢衣服,在他额上吻了一下。
江寄厘“嗯”了声,眉眼带着笑意,抬手轻轻帮他掏出了口袋里的雪。
“不冷吗?”
他声音柔柔的,还带着些鼻音。
戎缜把人揽进怀里,用手捏了捏他的侧脸:“你试试。”
江寄厘被他冰的一哆嗦,笑着打他:“冷死了,别碰我。”
“亲一下就不冷了。”
男人低头追着他柔软的唇,江寄厘朝后仰了下没躲开,只能回他一吻。
戎晚晚见状在佣人怀里叫道:“叭叭……”
江寄厘抵住男人的肩膀,探头应了小孩一声,小家伙更开心了,朝他伸出胳膊,扑腾着想找他。
“帽子都歪了,你给晚晚重戴一下。”江寄厘对身边的男人说道,自己则去了江崇身边,伸手给他捂住耳朵,笑道:“怎么这么冷,暖一暖。”
江崇一顿,刚抬起眼睛,江寄厘就用外套把他裹住了。
“不是准备了帽子吗?怎么不戴?”
江崇看了看戎晚晚头上的醒狮帽,撇了撇嘴:“丑。”
江寄厘被他逗笑了,俯身亲了亲他。
“哪里丑了,不是很可爱吗?你戴也很合适。”
“那是小孩子戴的。”
江寄厘:“你也是小孩子。”
江崇缩在他怀里,拉住他的手不吭声,江寄厘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那边,低声问:“我抱你?”
江崇:“不用。”
江寄厘才不听他口是心非,展开胳膊把人抱了起来,看他耳根子飞速变红,在他脸上又亲了下。
“以前不是也喜欢黏我吗,怎么,有晚晚就不爱我啦?”
江崇看向他:“爸,我没有。”
江寄厘轻笑:“逗你的。”
戎缜带着戎晚晚走过来,一路上小家伙闹腾着要往男人肩膀上爬,被江寄厘叫住:“晚晚,乖乖的。”
小家伙这才一撅屁股消停了。
戎缜又帮他拽了拽小帽子,江寄厘对江崇道:“我也去帮你拿帽子,耳朵都冻红了。”
江崇:“不用……”
话还没说完,江寄厘就抱着他转向戎缜,江崇察觉到了青年的意思,急了:“不是冻的。”
但江寄厘似乎没有听懂一样,疑惑的“嗯”了一声,然后就把他送进了男人怀里。
戎缜左手抱着一个,右手也抱着一个。
江崇别扭的全身都像有虫子爬过,他撑住男人的肩膀,抗拒的扭着脸叫了声:“爸。”
江寄厘笑着摸摸他的头顶:“我去给你取帽子,马上就回来。”
江崇抿着唇,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只不过耳朵更红了。
戎缜啧了声:“还挺轻。”
江崇不看他,身体绷得很直:“不会说话就闭嘴。”
戎晚晚看看父亲,看看哥哥。
“芽!”
江崇最终还是戴上了属于他的那顶醒狮帽,精致冷酷的小脸配上火红喜庆的帽子,莫名很搭。
戎宅总算又有了人气。
临近中午的时候,江寄厘简单收拾了一下,换了套衣服,今天老宅有家宴,他和戎缜商量好了要回去。
当然,这么说其实也不太准确,应该是他要回去,戎缜才办了这场家宴,其中商量的成分很少,不管是江寄厘对戎缜,还是戎缜对戎家人。
也说不清楚到底谁比谁的顾虑多,江寄厘换衣服的时候戎缜一直在他身边,帮他整衣领,帮他扣扣子,一直到江寄厘换好了,他才开了口。
“宝宝,真的要回去吗?”
江寄厘笑着看他:“为什么不回去?”
戎缜抱着他,让他靠在自己肩上,低声道:“怕你不开心。”
“不是还有你吗?他们又不能吃了我。”江寄厘:“我们结婚了,老太太是你的母亲,怎么都该回去的,这是礼节,哪怕只是表面上的工夫,而且我说了,早早以后也总要回戎家的,我不想让他难做。”
戎缜垂眸,江寄厘低笑:“怎么啦?”
他仰起头在男人下巴上吻了下:“除夕的时候回去看我父亲和母亲,是一样的,你别想那么多,有时间还不如想想怎么和他们交待,我父亲和母亲有可能把你扫地出门的……”
戎缜搂紧了他,轻吻着他的额头:“是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他们。”
江寄厘听到这些话也没客气,直接笑出了声。
“没说你对得起他们,所以你得好好想想怎么让他们原谅你……不许求外援,我和早早晚晚都不会帮你的。”
戎缜心口钝钝的,嗓音发哑:“好。”
本就是他错得深重,所以不可能不乱想,他太在意过去的那些事情,稍微提起一些他就要方寸大乱,害怕自己弥补不了那些伤害,所以听不出青年话里的玩笑意味,自顾自先套上了一层枷锁。
他说:“厘厘,我不想让你失望。”
江寄厘吻了吻他。
-
老宅还是记忆中的样子,如墨般淡雅的中式豪宅,在铺天盖地的雪景中安然屹立,一眼望不到头的停车坪已经停下了无数豪车,各处都有佣人在打扫清理。
劳斯莱斯停在了老宅门口,三人高的如意门前站着迎接的人,走上前拉开车门。
“先生,夫人。”
率先回应他的是小孩兴奋的声音,后座上的小家伙挥着手朝外看,那人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又恭恭敬敬的叫道:“小少爷。”
戎晚晚更乐了,好像知道这声“小少爷”是在叫他一样。
“先生,需要婴儿车的话……”
“不用。”身材高大的男人已经下了车,一把将小家伙抱了出来。
迎接的人退到旁边,听到车里传来一个带笑的声音:“晚晚的帽子。”
男人很听话的伸手取出来,给小家伙戴好,红彤彤的醒狮帽包裹着他圆圆的小脸,喜庆得很。
不多时,青年也从车上下来了,迎接的人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是意料之中的人,但又哪里都不一样了。
比起六年前见到的那次,似乎更加纤细漂亮,身上多了种说不出的韵味,正走着神,他突然对上了一双眼睛。
是走在青年身后的一个孩子,视线冰冷的扫了过来,警告着他那些并不太礼貌的窥探目光,迎接的人一个激灵,恍然间看到了曾经的家主,那张脸实在太过相似。
他连忙低下了头,心跳如擂。
其实这里的很多佣人早就听说过先生的孩子,当时只知道比小戎总家里那几个成器,却不曾想是如此的样子,活脱脱是先生的翻版。
那先生现在的举动也就不难理解,宠不宠爱都是其次,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多半就是下一个继承人,明摆着是给戎家那些不安分的人看。
很多人都注意到了,只是他们弯弯绕绕的心思想得太多,习惯了揣摩家主的心思,却不知道这次家宴就只是字面上的意思。
江寄厘脑子也不钝,自然知道会有无数人把目光投向他,但他并不是来耀武扬威或者找场子,所以也不在意,更不会记在心里,曾经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的视线落在他身上,甚至恶意更大,他早就习惯了。
又或者说是无所谓了,因为有戎缜在他不需要担心什么。
唯一有些控制不住的只有戎缜本人,不知道是受了他早上哪句话的刺激,还是怕他不自在不开心,从进到大宅开始就寸步不离的跟在他的身边。
江寄厘不想当着其他人的面说他什么,哪怕有时候过分了也会依着他。
大宅的人不少,江寄厘一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了在老太太身边玩闹的兜兜,戎荞拢着耳边的头发在和老太太说话,抬眼之间就注意到了他们,立即起身迎了过来。
“二嫂。”她热情的伸手挽住江寄厘的胳膊,笑道:“本来还说等晚晚周岁宴的时候去看他们,现在巧了……早早,晚晚,有没有想姑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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