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汤过来的阿姨浅笑着说:“都是韩先生做的,我就是帮忙洗洗菜……韩先生以前不怎么做饭的,为了迎接林医生,昨晚练了一遍,做成这样真的很不错了。”
林筝:“以前没做过啊?厉害。”
男人面色紧绷,目光却赞赏地悄悄瞥了阿姨一眼。
饭后,韩霁山带他到外面转转熟悉环境。
林筝说:“这里离郁金香宠物医院好近啊。”
韩霁山:“也不是特别近,以后我送你上下班。”
林筝讪笑:“不好吧?”
韩霁山说:“我没有强制的上下班时间,兼职司机没有问题。”
林筝:……前半句好可恶。
在外面逛了半天,晚上洗了澡,林筝坐在床上沉思。
浴室里哗啦啦的,许久后后水声停止,穿着浴袍的男人走出来,走了两步又停住。
青年穿着单薄的蓝色睡衣,蜷缩着坐在床上,两只手挠来挠去的。
微翘的睫毛一连颤了几下,明显不安。
胸口被钝刀抵住似的,又酸又涩,他抿直唇,过去俯身把人笼在影子下:“怎么了?”
林筝抬头,表情很虚:“……我阳/痿。”
“……”
“之前没提前告诉你,你不会生气吧?”
“……”
“如果你觉得亏了……”
“筝筝,”男人太阳穴鼓起,努力抑制着某种情绪,“我没想过和你做那种事。”
“真的?”林筝望着鼓起的某处,不太信,“那好吧。”
“……”
床上的人钻进被窝,拍拍旁边的枕头便迅速躺下去,双眼微睁着看他,显得特别乖。
韩霁山僵着身子上床,在他身后躺下。
林筝只给他一个后脑勺,等了一会儿,发现灯还亮着才转过身问:“怎么不关灯呢?”
男人黑沉的眼睛闪了闪,沉默地起身关灯。
黑夜里,室内静谧无声。
林筝没再转过去,他自顾自说:“咱们这样跟室友似的……我睡相不好,要是烦到你了,你可以考虑买张上下铺。”
“……”
“你比我大五岁,我还以为这个年纪的男人都没那么冲动了,那会儿你是不是在浴室那什么了?”
“……”
“韩霁山,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睡着了?”
“没。”
一个字,哑得吓人。
林筝听他呼吸声比先前明显许多,没当一回事,继续说:“我被骗钱的事你要好好保密哦,万一让我家人亲戚知道了,我就得完蛋。”
这时,呼吸声靠近了一些,待他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紧紧抱住,灼热的气息熨在他脖颈之中:“别怕,没人会知道,知道了也不会完蛋。”
林筝紧张了一会儿,接着看他确实只是抱着自己,又觉得好玩,直至感受到了某处的不一样,小脸又变得蜡黄,呼吸也跟着变重,他小声说:“我……我阳/痿。”
“……”韩霁山已经快被他逼疯了,声音磨着他的耳朵传进去,险些把人烫伤,“筝筝,只是抱抱闻一闻。”
说着,难以抑制地嗅了嗅。
热气喷在他颈窝,林筝一缩脖子,彻底不出声了。
韩霁山也不再动了。
男人的胸膛很温暖,心跳很急很快,林筝安静听着,忽然笑了笑,眼睫耷拉下去,就这么进入有趣的梦乡。
韩霁山则是半宿没睡。
等他好不容易压制住那股热血上涌的冲动,怀里的人已经睡着了。
他去冲了个凉水澡,回来的时候林筝却变了睡姿,踹开了被子,一只脚外,一只脚藏在被子里。
睡衣短裤本就宽松,他姿势放纵,翘在外面那条腿已经露出了雪白的大腿根……
韩霁山瞬间憋红了脸,片刻后屏住呼吸过去,轻轻将那条腿握着放入被子里。
青年不满地翻身,手还特欠地朝人家打一下。
“……”
幽幽的夜灯下,韩霁山凑近过去,他能看清林筝每一根睫毛翘起的弧度,于是不由自主低头,亲了亲那两扇睫毛。
第一次,韩霁山在祈祷明天晚些到来。
……
“金丝雀”的生活比林筝想象中还要浮夸,玩了一个星期后,林筝有点儿不想玩了。
这天周五,下班后和同事约了去聚会。
林筝心里闷着事儿,喝了不少酒。
他打车一个人回去的,推门就见几个保姆阿姨在收拾许多礼盒。
林筝愣住:“怎么这么多礼物?”
“今天是韩先生生日,很多礼物都直接送到家里了……诶,韩先生没跟你一起吗?”
“我一个人回来的。”
“哎呦,他以为你在医院加班,前不久去接你了!”
“……”
林筝喝多了,头有些晕,靠墙掏出手机,这才发现几个韩霁山的未接来电,那会儿ktv吵死了,哪里听得到?他拨了回去,大着舌头说:“霁山哥我已经回家了,刚聚会结束。”
那边一顿,应了声:“好,我马上回去。”
“不急不急,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他又想起阿姨那些话,便在网上订了生日蛋糕,订完,骤然发现桌上的蛋糕盒子:“这蛋糕……”
“韩先生的朋友给他订的,据说是国外的同学,知道他不爱过生日,订个蛋糕提醒他祝福过了。”
林筝走过去打开,问:“我可以吃吗?”
住家几年的阿姨笑道:“当然可以,韩先生一般都不太吃这些甜品的。”
林筝随便吃了几口,歪歪扭扭地上楼去了。
不到半个小时,韩霁山到家,不料家里竟乱作一团。
陈姨着急地冲过来:“韩先生!林先生好像过敏了!这会儿难受得不得了,在浴室里一边哭一边洗澡,他本来就有点儿喝醉了,还把门反锁,怎么都不愿意开门。这可怎么办……”
鞋也顾不上换就冲进去,余光忽然注意到桌上那块蛋糕,慌乱的面色一沉:“哪来的蛋糕?”
“您生日,陈彦先生让人送来的,林先生回来的时候随便吃了几口……”
蛋糕里面有芒果。
林筝对芒果过敏。
韩霁山满眼阴翳,上楼前道:“以后芒果相关的东西都不要拿到家里。”
“好的!”
二楼卧室里,两个阿姨正在门口询问,韩霁山疾步上前:“去给家庭医生打电话,让医生尽快过来,再把客厅全部消毒一遍。这里我来。”
浴室这种地方,她们本来也不方便进,应了几声匆匆走了。
浴室里,林筝在花洒下用力挫着身上红成一片的地方,痒得直哭。
“筝筝,先开门,”外面声音急切,“医生马上就来了,没事!”
“呜呜呜我肿成猪头了!”他还有些醉,加上过敏造成的痒以及视觉冲击,整个人完全失去理智,“我浑身都是红的,好吓人!”
“不吓人,只是过敏!就算过敏也很漂亮……一个人在里面会出事!快开门。”
男人急疯了,额前青筋跳个不停,听里面没动静,正准备破门而入,门把手这时倏地轻轻一转,竟然开了。
门缝里露出一张满是泪光的脸,皮肤红彤彤的。
韩霁山在青年后悔得要关门之前,猛地挤开门缝,跨进去把人紧紧抱住。
林筝光溜溜的,任由男人一边吻他脸颊一边扯下浴巾将他包裹好。
过敏太厉害,他还在难受,哼了几声,忍不住双脚乱踩:“我从头到脚都痒!”
韩霁山死死抱住他,勒住他要乱挠的双手:“我吹吹,筝筝哪里痒,我吹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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