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陈老师真的半点儿没吹牛,进了那套江景大平层,高明明都情不自禁吹了声哨。
陈修说:“我闻到了金钱的味道。”
江向磊恨铁不成钢:“出息!”眼睛却不争气地看向墙上某位大师的真迹……
韩霁山给他们分别安排了房间,除了江向磊,高明明和陈修分别有暧昧对象和女朋友,房间够住的情况下,自然想独自一间煲电话粥。江向磊本要提出和林筝一间,转眼就被韩霁山带到另一间完全看到江景的卧室,里面是数目可怕的手办,满配的电脑以及各种游戏机和卡带……总而言之,宅男天堂!
其中几张最新出的游戏江向磊还没买,二话不说就冲进去:“反正明天也不上课,大哥,我可以通宵一晚上吗?”
“嗯,”韩霁山神色如旧,“凌晨的夜宵我让人给你订一下。”
江向磊泪花都出来了,对林筝挥手拜拜。
林筝本来也打算单独住,他跟着韩霁山往前走,走到一间疑似主卧的套间后,露出迷茫的表情。
韩霁山步伐很快地迈进去,直接就收拾起被褥来,他拿了一床新的被子铺开,余光却朝他看:“怎么不进来?”
两人之前并不是没有同住过,只是那次是大雪封路,他又发现韩霁山发了烧,韩霁山对他好,他回馈,何况那时彼此之间又什么关系都没有,同住照顾病人再正常不过。
可如今……
林筝完全没有做好面临那些可能会有的状况的准备。
他只是……只是想养狗狗而已。
看他挨着门框发怔,韩霁山垂头什么都没说,他将床铺完全整理好,转身要走过去之前,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又拿出湿巾将手仔细擦拭一边,这才大步走到他跟前。
林筝低头,眼睫一颤一颤的。
盯着那双眼睛,心都要化掉,终于弓着身凑近他,韩霁山说:“再陪我几个小时好不好?”
林筝顿时抬头,有些迟钝地问:“几个小时?”
韩霁山:“回来的时候让王秘书订了明天早上的航班,可能在你醒之前,我就走了。”
林筝张了张嘴巴,很小的弧度,漾着几分迷茫。
唇间水红,仿佛还萦绕着几分清甜。
“筝筝,”男人的影子完全将他罩住,那只大手在他脸颊上触碰,又在肉嘟嘟的唇珠上微微摩挲,想亲想咬,想吃进肚子里,又怕把人惊走了,呼吸轻屏,阴郁的黝黑眼瞳直直看他,“别怕……怕什么?狗不会咬主人的,死都不会。”
说着这样的话,却又垂下头颅,欺负人一样,把那张微抿后翕动的下唇狠狠含住了。
第26章
手被韩霁山牵得很紧, 半晌后,林筝慢吞吞跟他走进房间,抿着嘴巴, 下唇格外红,烫乎乎的。
害怕自己控制不了危险的恶犬,眼底微怯,却又欲盖弥彰地说:“我那会儿只是在想事情,没有怕, 有什么怕的?我先去洗澡了,明天你要早起,咱们都早点儿睡!”
韩霁山看他一眼,进了里面的衣帽间, 拿了套睡衣递给他。
林筝接过来,随意瞧几眼,尺码和他平时的睡衣差不多, 上面还有一只小棕熊……这睡衣韩霁山自然是穿不上的,他问:“你什么时候买的?”
韩霁山:“手工做的。”
林筝显然想到了别处:“不会吧, 还定制睡衣?”
似乎难以启齿, 男人闪过视线, 过了会儿才一字一句挤出回答:“我自己做的。”
林筝:“……”
好几秒后,他才反射弧极慢地睁大眼, 垂眼再看手中的睡衣, 愈发看不出手工痕迹,再瞄一眼身侧高大的男人,脱口而出:“我……我不信。”
韩霁山没有解释, 去浴室放好新牙刷、毛巾之类的洗漱用品, 又开始擦拭本就一尘不染的床头夜灯。
林筝抱着衣服跑进浴室洗澡了。
冲完舒爽的热水澡, 他套上新睡衣,布料细腻柔软,非常合身,对着镜子刷牙时,又忍不住回想韩霁山那句话。
难不成真是他做的?
吐出牙膏泡沫,慢慢脑补出韩大哥坐在缝纫机前专心致志做睡衣的模样……
心里陡然一惊,摇摇头,仍是觉得不太可能。
从浴室出来时,林筝的脸蛋被水汽蒸得粉嫩,他扯扯自己的睡衣甩短发,发现坐在青灰绿色沙发椅上的韩霁山正盯着自己看。
男人大衣早已脱下,还穿着白天的那件衬衫,黑袖箍被臂肌绷得很紧。
他疑惑道:“你还没洗澡?”
韩霁山的房子这么大,除了套间里配备的浴室,自然还有别的浴室,他以为对方那会儿是把房间的浴室让给他,再去别的浴室洗澡。
“刚刚在忙……”韩霁山撇过视线,喉结微微一动,起身扯开领带,步伐极快地迈向浴室。
林筝坐在床上发呆,只呆了两秒,又站起来,他听到浴室里水声很大,绕着床转一圈,揪着睡衣衣摆,忽然灵光一闪,抬步就朝套间里的衣帽间走去。
衣帽间的门没关,他走到门口,只望一眼,便不再往前。
偌大的衣帽间被一分为二,一半是琳琅满目的衣饰,一半则是简约的缝纫室,除了布满古典气息的缝纫机等工具,还有一具等人高的人体模型,模型没有五官。
他被那模型吓了一跳,好半晌忘了动弹,终于,鬼使神差地重新抬起脚步挪进去,走到模型前,羞窘地比了比身高。
模型和自己头顶齐平。
周围挂着许多衣服,睡衣格外多……林筝没心情去观赏,惴惴地跑出来,还往后瞟几次,有鬼在后面追似的。
他上了床,钻进里边的那床被子,又扯扯自己的睡衣,懊恼地躺下了。
韩霁山洗澡洗得格外长,林筝等他出来都等困了,白天爬了山,还踢了球,精力消耗完了,眼皮一个没忍住耷拉下来,就睁不开。
浴室的门重新打开时,床上的人已经睡得四仰八叉了。
男人擦着头发走过去,盯着被那条纤长笔直的腿霸占的外边一侧。
林筝的睡姿早就由躺变成了趴,双手抓着枕头下沿,一只腿在自己被子里,另一只压在外面那床被子上。
韩霁山放下毛巾,坐在床边看了许久。
关灯后,他打开床边幽暗的夜灯,并不挪开那条腿,而是抽出下边被压着的被子,将其完全覆盖,随后在外侧睡下。
林筝那条腿在外面搭了太久,有些凉,他伸手攥住,火热的体温慢慢传过去,将脚踝和脚跟焐热,又去焐小腿。
室内的温度调得偏高,林筝本就有些热,进入梦乡后就习惯性性把腿翘出去散热,可没一会儿,越散越热。
他哼哼一声,踢踢脚,直接撩开被子,半边身子都往外边伸展。
却猛然滚入了异常火热的结实胸膛,要离开,身子一下子不能动弹,好像凭空来了根绳索将他捆住,从肩膀到小腿,都被捆得严严实实的。
“捆”他的劲儿实在太大了,林筝模模糊糊有些意识,迷瞪地睁开眼,夜灯依旧开着,他先是看到熟悉的下颌,本能地叫了声:“狗狗……”
肩膀上那只大手一顿,挪到腰线,悍然不顾地死命抱紧。
髋骨都被勒得微微发疼,林筝有些闷,说话是浓浓的鼻音:“我要呼吸不了了。”
他说得夸张,对方却当了真,大手松动,有些慌张地贴上他的额头看。
脸颊上有男人呼出的热气,他觉得痒,还有点儿说不明白的感觉,但是不讨厌,脑袋歪了歪,滑到了他的颈间。
韩霁山不出声,似乎以为他又睡了,怕一出声就把人完全惊醒。
“哥哥……”林筝喊了声,不是韩大哥,也不是哥,喊得含糊,猛然听起来甚至像“狗狗”,嗓音和平时毫无区别,却让人品出几分若有若无的嗲,“明天要起早,你不睡吗?”
韩霁山低头,很想嗅一嗅他身上那股沐浴露的清爽香气,又在下颌抵在对方发旋时忍住,抬手捏住他的手腕,那里空空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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