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子虽然才修好没多久,但是一切都是方便的,戚小河顺手打开厨房里的三个大冰箱看了一眼,发现冰箱里居然还有满满当当的各种肉类。
他咂舌的同时有点茫然……昨天就来住一晚上,为什么要带这么多食物啊?留着下次再来的时候吃吗?
戚小河想了想,他要是动了这些肉,也要估算一下价格再加到房租里付给戚决才行。
关上冰箱门走出厨房,出了大厅,戚小河看见陈水生正站在门厅处发呆。
已经不住在陈家了,戚小河便低头拿出手机,把房租和餐饮费等费用合计起来,转到陈水生的银行卡里。
陈水生的手机叮一下,他从兜里掏出手机低头看了看,随即朝戚小河望过来,神色晦暗。
戚小河从屋子里走出来,抬头看着他,那张又小又白的脸被阳光照得分明,好像每一个细小的毛孔都清清晰晰,乌黑的瞳仁中也被光线晕染了一层金色。
“水生哥,这段时间谢谢你的照顾,还有兰婶和立叔,都被我打扰了。”
陈水生摇头,想说没有,但他先说的却是,“这笔钱太多了……”
陈水生莫名有些抗拒,他不想要一笔横亘在戚小河和他之间的钱,何况这个数字让他心里发闷。
可是戚小河却垂下眼眸,认认真真说道,“水生哥,多谢你们。不光是你们的照顾……还有……”戚小河的声音顿了一顿,几秒之后才重新措好辞,“还有……从我来这个陌生的地方,你们第一个接纳了我,帮我很多忙。”
戚小河抬眸,真诚地看向陈水生,“谢谢。”
陈水生被这乌黑的眼眸盯得一颤,心里那些杂念也随之消失了。在那真诚的目光注视中,他说不出别的话,只露出一个和往常一样的真诚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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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一家最出名的电视台采播间,一个栏目负责人正在和人打电话,“优澜,我说你怎么突然想让你们家钟宥均上什么农业节目啊?钟宥均他应该不喜欢这种吧?还是说……你想炒一炒话题?”
电话那头钟宥均的经纪人刘优澜却气定神闲说道:“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这节目办的地方……小河农场你应该听说了吧?就是之前臧影帝和我们钟宥均都发过微博的那儿。”
栏目负责人说道:“网上闹哄哄的,臧影帝和你们家顶级大明星加在一块儿,当然知道了。不过微博归微博……真要做这种节目无非是下地里干活,除非你是想要你家钟宥均又抱怨撒气炒热度,不然干农活这种形式做起来会很无聊的……我们台里已经有一档文艺类型撒鸡汤的聊天节目了,不太可能又出一档差不多的……”
刘优澜却似乎存了心思要说服栏目负责人,契而不舍地说道:“现在上面是什么风向潇姐你肯定比我清楚,做农业这块儿的内容肯定是会被大力支持的。而且在小河农场那边做,除了我们家钟宥均,你们还有很大希望请到臧影帝当嘉宾。那可是臧影帝诶!平时连面都不露,你们做这节目要是能请到他只要能开播就绝对赚了。”
“臧影帝”三个字确实让栏目负责人有些心动,虽然她知道到时候更开心的只怕是刘优澜,能让钟宥均和臧影帝同档节目做嘉宾,哪个经纪人都想。
但她仍有一丁点迟疑。如果要做农业节目,倒也不用选那个小河农场。不然不是白给那个农场做宣传了?做这种节目要找就随便找个没有做品牌的乡下村里,那个叫小河农场的既然做了这个品牌,肯定就会蹭电视台的节目做广告,只要人家不愿意付广告费他们倒是亏,还得搭上影帝和顶级偶像的流量倒贴。
然而转念一想栏目负责人有点疑惑了,刘优澜只会比她更精明,怎么也想着拿自家明星去贴一个农场品牌?难不成是她亲戚肥水不流外人田?
就在栏目负责人脑子里胡想八想的时候,刘优澜又开口了,“姐,我给你透个底。”
栏目负责人精神了,“说。”说吧,是不是你的亲戚。
刘优澜却又卖关子,“这个底姐你亲自去那个农场看看就知道了,就当勘景,你去看看,绝对马上同意我的想法。”
栏目负责人:?
她倒是真被吊起了胃口。
怎么,那农场是有什么扶贫的感天动地事迹、还是有什么不输西部的景色?
她去看看,如果什么也没看到,回来就拉黑刘优澜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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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市一家酒吧里,酒保一边擦杯子一边看着趴在吧台上醉醺醺的人。
这张脸在燕市显然认识的人更多,连酒保都知道这是戚家的二公子。从半个月前戚允就来这家酒吧,一开始还有人找他搭话,但他理都不理,只闷头喝酒,一直喝得酩酊大醉最后被人搀走。
有人想要试着接近戚允开解他,但被那双带着醉意的凌厉桃花眼一盯却都被吓跑了。
今天也没有例外,戚允一进门便要了酒,一直闷头灌。
但十一点多的时候,酒吧突然来了了一个人,最多不过二十岁,脸上还有点稚气,看那下巴鼻梁倒是和戚允有点像。附近很快有人认了出来,“这不是戚遥吗?遥少你从美国回来了?”
戚遥没理会他们,他一进门就看见了趴在吧台上醉成一滩的戚允。戚遥的脸色很僵硬,他大步走过来,看见戚允贴在吧台上醉得酡红的脸,戚遥又是心疼又是不解。
他伸手护在戚允的背上,摇了摇他,“二哥……二哥?”
第87章 戚遥知道真相。戚遥静静地看着那屏幕亮了又灭,他的呼吸仿佛也被掐住了,变得有些困难。
公寓里开着通透明亮的灯光,戚遥把戚允放到柔软宽敞的沙发上,那双桃花眼一直紧紧闭着,过长的头发和睫毛凌胡乱撒开。戚遥拍了拍戚允的胸口,看他没有呕吐的迹象便起身去厨房拿水杯。
戚允蹙着眉,把满心的茫然不解咽了下去,扶起戚允给他小口小口喂水。
但是戚允不知道是不是还是醉着,一直不怎么配合。略薄的嘴唇抿紧,杯子晃荡几下溅出些水渍。
戚遥本身就没做过什么伺候人的活,耐着性子喂了半天没喂进去就泄了气,把杯子放在一边,拿湿巾给戚允擦了擦脸,见他依旧没有清醒的迹象戚遥一屁股坐在地毯上,嘴里忍不住含着抱怨般嘟囔。
“二哥,你到底怎么了,不会是失恋了吧?”嘟囔着他自己都不太相信,戚允这万花丛中过的本领,向来只有别人对他求而不得。戚遥泄气地垂下脑袋,更轻声嘟囔道,“不光是你,还有爸爸……还有大哥,你们都怎么了?都不告诉我……”
戚遥虽然很天真,但在这么长时间来家里诡谲的气氛中还是隐隐察觉到了什么。
先是父亲对戚允酗酒的漠不关心,甚至还语气冷厉地让他顾好自己的学业,再是戚决冷漠得一如既往的态度。
但在戚遥的记忆里,大哥虽然向来冷淡,却还是会照顾他们。可这次他最后忍不住打电话给大哥时,戚决却只在良久的沉默后淡淡吐出两个字,“随他。”
戚遥敏锐的神经察觉到了这两个字不同寻常,即使是出自戚决的口中,戚遥仍止不住地觉得荒谬绝伦。
所以他买了最近机票,取消了原本暑假的旅游计划,从大洋彼岸飞回来,在国内朋友跟他通风报信的酒吧里找到了戚允。
现在见到了戚允本人这副烂醉如泥的样子,戚遥更坚信了他是被什么事情打击到了。可偏偏是他那从来都带着三分不羁笑意的二哥戚允,戚遥想不出会有什么事情能打击到他,他也辗转问过戚允的朋友圈子,都说最近没什么事发生。
除了——除了戚小河突然去了乡下种地。
可是戚允更不可能因为戚小河而崩溃,何况……何况他从小就很讨厌戚小河。
戚遥半跪在地毯上盯着戚允烂醉的脸,他觉得自己像是被严严实实关在了象牙塔里,连一丝外面的风都吹不着。
戚遥抿了抿唇,忽然下了决心,伸手从戚允的兜里摸出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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