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医生开始找他了吗?
温景焕一定会想到用项链来找他,过了这么久还没找到,那就是定位失灵了。
那么……他在听这边声音的概率是多少?
他一定在听的。
想到这里,晏安鱼振奋起来。他使劲想把嘴里的纸团吐出来,但舌头被压在了纸团底下,怎么也动不了。稍作思索后,他努力移到洗手台边,打算用水将纸团化掉。
门外守着那些西装男,他不敢发出声响,只能拖着步子,上身靠在洗手台的台面上,艰难地躬身,用鼻梁去抵水龙头的把手。
金属把手往上抬了一点点,晏安鱼剧烈喘息着,这个反人类的动作让他更加头重脚轻。
好在这个酒店的水龙头并不老旧,稍微往上抬一点点,就流出来了细小的水流。
水滴落在大理石台面上,发出轻微的声响。晏安鱼连忙用脸去接,水流声变小了,他的额头上渗出了薄汗。
冷湿的液体流过鼻梁,滴进嘴里,又干又硬的纸团软了一些,晏安鱼用力抵自己的上颚,纸团被压缩。他扭头一吐,一团纸滚落在了地上。
“有动静?”门外传来看门人的声音。
“没有,你听错了吧。”
晏安鱼吓得冷汗直冒,立刻用下巴关了水龙头,退回浴缸边。
一个小小的动作就已经耗费了大半精力,他努力睁大眼睛,站直身体,往窗外望去。
窗外的景象映入眼帘,晏安鱼顿时傻眼了。
他以为自己被关在荒郊野岭的酒店里,然而与他所料相反,这里是市中心的某个五星级酒店,从窗户往外看,不远处就是他和温景焕去逛过的商城。
晏安鱼心中一阵欣喜,低头咬住脖子上的银链,想把吊坠凑到嘴边,却听身后门锁“咔嗒”一响,温娴和她的丈夫进来了。
“你在干什么?”
她惊讶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纸团,又看着趴在浴缸上的晏安鱼,嘴里迸出一阵冷笑。
“小朋友,”她晃了晃晏安鱼的手机,“你那个疯子男朋友为了钱,不要你了,这都两个小时了,居然还没把事办好。”
“不许骂他!”
晏安鱼一听这话就气急了,冲上来就要撞温娴。温娴下意识用手挡,晏安鱼侧身撞向她的胳膊,她手里的手机便脱手飞了出去。
“你也是条疯狗!”
温娴一个趔趄,被丈夫接住,嘴里怒骂道:“你手里也没几个钱,跟着他不也是为了享福吗?”她话锋一转,又笑道:“你不如站到我这边,帮我劝劝温景焕,到时候遗产也有你一份。”
晏安鱼愣怔许久,终于明白了这场闹剧的真正原因,瞬间瞪大了眼睛。
愤怒的情绪一下子涌上心头,晏安鱼狠狠盯着面前的一众人,良久,说:
“这里是中心商城旁边唯一的那家五星级酒店,对吧?”
温娴一愣,随即捧腹大笑。
“小朋友,你是不是吓懵了?对啊,你猜对了,可是又能怎么样呢?”
她把屏幕摔得稀烂的手机放在晏安鱼面前,“你要给温景焕通风报信吗?”
晏安鱼垂着头,并不接她的话,自顾自说:“是在酒店的几楼?温医生跟我说过……套房都在五楼往上,你们害怕被人发现,会是走廊尽头的那一间吗?”
温娴盯着他,脸上的表情逐渐冷下来。
“你和那个家伙小时候真像,”她充满恨意地看着晏安鱼,伸手,丈夫给她递来手机,“现在不是小孩子推理游戏的时间,我们该催促一下温景焕了。”
说着,她站起身,举着手机退后,而身后的两个男人上前,架着晏安鱼的胳膊,把他又拖回客厅,扔在地上。晏安鱼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兜头泼下一盆冰水。
“啊!!”
他浑身绷紧,条件反射地叫出声。深秋已经够冷了,一盆冷水泼在身上,像针扎一下刺痛。
“好了,拍完了。”
温娴示意手下停手,她用手机发了条消息,并不管地上晏安鱼的情况,嫌弃地看了眼自己被打湿的裤脚,坐到了沙发上。
晏安鱼冷得浑身哆嗦,蜷成一团,湿发贴在额前,整个人狼狈不堪。
“你们不会得逞的,”他说话也打着颤,但语气依旧坚定,“他马上就要来了。”
作者有话说:
小鲸鱼:(气呼呼)我会召唤温医生!打倒你们所有人!!(气呼呼)
下一章就不虐了。
第88章 营救
酒店大厅。
老民警瞥了一眼温景焕,带着另外两个年轻徒弟走进来,后面还跟着两个实习警员。
接警的时候,因为参与绑架的是亲戚,初一听以为是家庭纠纷飞,所以这事就交给了他们。
他年轻的时候在刑警队干过,对见过的人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不知怎的,觉得这个报警人很眼熟。
前台的服务员听年轻警察说明了来意,低头寻找备用的房卡。
“他就在那个房间里,”温景焕按着耳机,胸口剧烈起伏着,有些不耐烦地看了一眼找不到房卡的服务员。
老警察瞥了一眼他的大衣衣袖,又看了一眼他背上的包,问:“你说是你姑妈姑父带走了你朋友,你怎么和人质取得联系的?”
温景焕显然很不耐烦,焦躁地踱来踱去,闻言便更加暴躁,横眉怒目地一甩胳膊,音量大了些:“这不重要!”
一旁的年轻警察第一次见这样的阵仗,不由得捏了一把汗。
“找到了!”
服务员终于找到了备用房卡,恭恭敬敬地递给面前的小警员。那小年轻刚要伸手去接,一旁的温景焕却忽地从一众人中间冲出来,一把夺过服务员手里的房卡,转身就冲进了电梯。
“喂!”
老民警最先反应过来,立刻就追了上去,然而温景焕动作奇快,等他冲到电梯前,金属门已经合上了。
门缝合上的最后一瞬,他看到温景焕从包里掏出了一把崭新的剪钳。
“这小子,”他咬着牙,回身招呼身后的徒弟,“把保安都叫上,咱们上楼!”
酒店套房里,晏安鱼狼狈地侧躺在地毯上,冷得浑身打颤。
他身上的羽绒服变得又湿又重,冷水沿着脖子流进里面,衣服湿漉漉地贴在身上,让他很不舒服。
温医生一定会来的,晏安鱼心想。他答应了自己一起回家吃午饭,他从来不会食言。
这些人到底想让温医生做什么?他艰难地掀起眼皮,瞥了一眼坐在一旁干等的温娴,发现她脖子上还戴着金项链,穿着一副雍容华贵的样子,身上却没什么有钱人家的气质,看上去像个暴发户。
晏安鱼想起温景焕说过的,上高中时寄宿温娴家的种种,心中涌起一股怒意。
如果那时温景焕能遇到一个好好对他的人,或许他也不会把自己弄得浑身都是伤。
“看什么,”温娴发现了他的目光,“你现在只求温景焕能按我说的做,他要是敢来救你,”温娴示意他看身后的五个打手,“我会让他很惨的。”
“温医生不会顺从你的,”晏安鱼瞪着她,“他恨你。”
温娴闻言,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步步走到他面前,拽着他的头发,让他抬起头。
“小朋友,”她用一种狰狞的目光扫视晏安鱼的脸,“我养了他三年,好吃好喝地供着,白眼狼到底还是白眼狼,你知不知道?”
“呸。”晏安鱼骂了一句,头皮被拽得生疼。
正这时,门外由远及近地穿来一阵脚步声,急促而毫不做掩饰。
五名打手警惕地快步跑去门口,温娴放下晏安鱼,回神示意他们不用紧张。
“应该不是,”她走到门口,朝手下们说,“这动静也太大了,警察没这么蠢……”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听一阵清脆的开锁声响,房门猝不及防地被打开,防盗链绷成直线,一把金属钳赫然出现在门缝里,“咔嗒”一声,防盗链被剪成两半,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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