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崽?!”
陆洛的手机差点飞出十米远。
他点开翻译软件,以防自己会错了意,在界面切换前尚且带着一丝侥幸,可确认真是他所想的“怀孕”的意思时后,理智轰然坍塌了下来!
那个家伙怎么……可以把他理想中的嫂子就这么抢走了,还极有可能真的是用这种方式!
陆洛虽不想承认,但跟踪了几天,确实感受得出他的西蒙哥哥真的有怀孕的特质。
接下来几天的陆洛在黑化的边缘左右摇摆。
他本就是来搜寻证据的,可随着时间流逝,他发现陆岐琛不是在认真拍戏,就是见缝插针式睡觉,窃听来的谈话也没有可疑的内容。
甚至是有些跟西蒙哥哥的对话,听得他脸红耳赤,多少承认他们挺恩爱的。
“Hater.”
陆岐琛远远喊了一声发呆的助理。
陆洛险些没反应过来,怪他起了个堪比复仇者的名字,走近询问有什么事情:“费先生今天没来?”
陆岐琛应了声:“感冒,留他在酒店休息了。”
陆洛:“……噢。”
这世道还有老板上班员工休息睡觉的说法,不是说国人都很卷很压榨的吗?
陆岐琛横竖打量他一眼:“你为什么一直不摘口罩了?”
陆洛搪塞道:“我社恐。”
团队员工的多元化,更是处于社恐之乡的北欧国家,整个剧组有三分之一的人戴口罩,他丝毫不怕成为异类,答什么都自信放光芒。
“没生病就行,注意身体。”陆岐琛道。
“……”陆洛撇了撇嘴,“谢谢关心。”
陆岐琛没多说什么,起身脱下外套,穿着一身及膝风衣和黑皮靴,走近导演组接过运动饮料。
他斜眼又掠过穿着卫衣助理时,心中有所揣摩,再将饮料一饮而尽。
“上场。”
陆岐琛吊起了威亚,风衣随风飘扬,在洁白无瑕的圣地中恍若象征自由的旗帜。
这一场是他在冰岛任务最难拍的戏,从教堂外部打斗到里边,各种危险动作,而导演方安排的体能训练相当严酷,他们本也担心这位亚洲帅哥的体能吃不消。
可进入拍摄后的陆岐琛总能超乎他们想象。
从露天打到圣堂中心,力量感铿锵有力,收放自如,陆岐琛从漫长的廊道走近时,镜头朝他推进,将插入圣堂猎鹰核心的芯片取出,仿佛角色真实鲜活地从逆境而生。
画面定格在他逆光的侧影,强大而无畏,是众导演这先天来捕捉到的最满意的镜头!
而陆洛全程看得移不开眼,他承认这人……真的很厉害。
“卡!”
此起彼伏的鼓掌声震耳欲聋。
陆岐琛浑身肌肉群都松懈了下来,酸痛发胀,强撑起笑容走向工作人员,掠过人群中怔怔的剧方助理,朝对方勾了勾手指。
沉浸在过瘾打戏中的陆洛回了神。
他走向前去,试图删掉脑海中陆岐琛飒得无形的打戏的记忆,至于那张五官神似的脸,他后知后觉于自己竟对这人心生佩服,更冒出了荒谬的想法——
陆岐琛身上拥有着满足他对亲生兄长向往的特质。
“确定没生病?”
陆岐琛感觉得出口罩下的少年脸蛋吸了吸鼻子,“你可以请假休息。”
陆洛怔了怔,嘴硬地拒绝好意:“我不需要。”
陆岐琛耸肩,与导演们讨论画面中的动作,打戏流畅但表情不够放松,但已达到他们的要求,需要补的镜头不算太多。
他继续工作,沉浸在忙碌且疲惫的拍戏日程中,确实如自己所设想的那般,没心情考虑那些弯弯绕绕的豪门宫斗。
因拍摄得相当顺利,预期在冰岛拍摄的时长缩短了时间,当晚剧组放假。
费扬扬生病静息,陆岐琛独自逛起了雷克雅未克,出门前捯饬了相当长的时间,换了身讲究的外衣裤子,还念叨着找银行卡。
“……”
陆洛窃听到语音时,拳头捏紧,直觉这是要和魏思明的人□□了。
他一路暗中跟踪,以防错失了最佳的证据,自从几年前发现魏思明回国布局越来越大,更对小姨忽冷忽热,他就知道姓魏的狐狸尾巴要露出来了。
可刚一转角。
陆洛看到陆岐琛进了家母婴店,是整个北欧最昂贵的实体店,在里边认真挑选近半个小时,预发的片酬刷了三分之一。
几乎买空了母婴店!
陆洛:“……”
他看不懂但他大受震惊。
陆洛点开蓝牙耳机,实时听到陆岐琛和店员的对话,地址是空运送往伦敦的梅菲尔大道,收件人是他的爱人Simon。
陆洛:“…………”
所以我钦定的嫂子真的怀了你小baby!
陆洛被父亲送往特殊贵族学校多年,智商和体能上的训练已近乎极限,却从未受到这么大的打击。
他转身进了家酒吧,用假身份隐藏即将成年的年龄,点了杯鸡尾酒独自喝了起来。
萤□□光伴着室内篝火,滋滋作响,木屋外暗沉的一片天幕,陆洛不知不觉醉意上头。
有人想来搭讪,甚至动手动脚,被他反手扭过了手腕:“你再试试?”
那人仓皇而逃。
陆洛脑袋清醒,却头晕得厉害,看什么都有几层重影,不知不觉身侧又坐来了人,他时刻提防不怀好意的人,即便闭眼也有信心擒拿住对方。
可那人只是低沉地用英文点了酒水。
陆洛卸下了防备,趴在桌上合眼,脑袋里走马观花,想起那个冒牌货问他是不是生病了,凭什么由他假惺惺地关心自己?
明明没有人在乎自己。
母亲终日在病院中度过岁月,父亲从未在乎过他,只把他当做唯一继承人培养,如果哥哥还在世上,又怎么会忍心让他……经历那些。
“小鬼。”
来人地道的伦敦腔,似是在叫唤他。
陆洛不满地抬起脸:“你有事?”
陆岐琛抬手往他眼前一晃:“这是几?”
陆洛烦道:“别来烦我。”
陆岐琛握着玻璃杯晃冰块,不想拆穿早在第一面就认出了陆洛,当个陌生人也不错,毕竟他也没能适应有个不省心弟弟的现状。
两人独自酌酒,到了店里逐渐热闹时离开了酒吧。
陆洛在前边走,陆岐琛插兜在后边慢慢地跟着,到底也怕孩子找不到路,发现他好几回走错路,又神奇地拐回了酒店的方向。
“……”
陆岐琛燃了支烟继续郁闷地跟着。
陆洛又走了几步,开始恶心作呕,伏在墙角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良好的教养扔到九霄云外,低低地骂出些并不过分的脏话。
“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
“别的小孩能踢球,能参加派对,我只配被关在家里。”
“为什么从来不关心我的心理健康。”
“我没有在装病,父亲……”
从小被寄予厚望,天之骄子,却身处北欧小国的角落里啜泣落泪,直到有人抱了抱他,借给他宽厚的肩膀:“想哭就哭吧。”
陆洛借着酒意任性一回,喃喃不清道:“……哥哥。”
“嗯。”
陆岐琛清醒地回答了他。
回程的当天。
陆洛坐在头等舱,无功而返,这些天没调查出陆岐琛和魏思明的关联,难道是他误会了?
至于记得醉后拉着陌生人叫哥哥什么的,他一想起来只觉后脊发凉,要是被父亲知道,恐怕这辈子都没法踏出家门半步。
坐在经济舱的陆岐琛一觉睡到了机场。
他和剧组的人分别,坐上前往另一处片场的保姆车,让司机到市中心的酒店外接人,跟小费接到了时峙妄。
三人全程缄默不语。
下了车,那司机驱车扬长而去,他们仨互看几眼,陆岐琛吩咐这俩交换信息,自个儿进去接瞿时念下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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