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闻嘉又点了点头。
“既然爱是包容的,那就不应该受到性别的限制。”
刘毓一点点引导,余闻嘉慢慢地有点能接受了。
邱梦长问他:“缓过来了吗?”
余闻嘉的反应有点迟钝,显然只缓过来一半,他有限的认知不足以支撑他理解男人可以跟男人谈恋爱的事实。
他哥居然喜欢梁佟,他们居然在谈恋爱!
余闻嘉低下头去,嘟囔了一声:“难怪你俩老是在一起,”他抬眸瞄了眼梁佟,“你还住在我哥家里。”
刘毓笑道:“行了,吃饭吧。”
吃完饭,余闻嘉已经把这件事消化得差不多了,到底还是孩子,虽然认知面窄,但偏见也少,他们不会把一件自己不理解的事想得太复杂。
余闻嘉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新奇,刘毓和邱梦长在厨房收拾的时候,余闻嘉在客厅问梁佟他跟邱梦长是怎么谈恋爱的。
“你们俩亲嘴了吗?”余闻嘉非常直白地问。
梁佟嗤笑道:“小孩子家家问这个?”
“思想不要那么狭隘。”余闻嘉学着他妈的腔调说,“小孩子家家怎么不能问这个?”
梁佟笑了下。
这种事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梁佟不是那种扭捏的性子,他说:“亲了。”
余闻嘉捂住嘴巴,大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小声地说:“好那个啊……”
梁佟眯起眼睛:“好哪个?”
“就那个……想象不出来。”
梁佟笑了:“谁让你想象了?”
“我以为我哥不找老婆了。”余闻嘉说,“之前我妈说他不想找老婆。”
“你哥本来也找不到老婆。”
“他不是找你了么?”
“余闻嘉同学,你不知道老婆应该是女的吗?”梁佟弹了弹他的脑门,“我不是你哥老婆。”
“那就是老公了?”余闻嘉的思考一直很有逻辑。
刘毓在厨房跟邱梦长聊天。
“梦长,这事你爸妈要是接受不了要怎么办,你想过了没?”
虽然这事刘毓能理解能接受,但不代表邱梦长的爸妈也能跟她一样。她看得出邱梦长对待这段感情很认真,不认真也不至于把隐瞒了这么久的秘密说出来,正因为邱梦长是认真的,不是闹着玩的,刘毓才更担心他爸妈的反应。
万一他俩接受不了,邱梦长就得遭罪了。
“接受不了就慢慢给他们做思想工作。”邱梦长说。
“要是他俩态度强硬呢?不让你跟梁佟在一起呢?”
邱梦长笑了笑:“我爸妈不至于吧,我感觉周女士和老邱同志还是挺开明的。”
“万一呢?”
“没什么万一,有多少万一,我都不会跟梁佟分开。”
刘毓点了点头:“你想好了就行。”
邱梦长把餐盘上的水擦干,说:“姑,我来之前你好歹跟我打声招呼,怎么猝不及防就让我俩当着嘉嘉的面出柜了。”
刘毓笑弯了眼睛:“他来都来了,就让你顺势介绍了呗,省得以后还要找机会说。嘉嘉没事儿,让他早点知道也好,就当给他上了一堂课,挺好的。对了,你不是要把老白给他养吗,不现在问问他?”
“也行。”
“余闻嘉。”刘毓冲外面喊了一声,“过来一下,你哥有事找你。”
余闻嘉在客厅跟梁佟聊得兴起,兴奋得小脸通红,一进来就把梁佟给卖了:“邱哥,梁佟说他不当你老婆。”
话说了一半,很有歧义。
刘毓差点被自己的傻儿子给笑死,她噗嗤笑了一声,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说什么呢你。”
第65章
“人家是男的, 当然不能当你哥老婆了。”刘毓说,“你这小混蛋,都跟人家聊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梁佟也是这么说的, 他说老婆是女的, 所以他不是邱哥的老婆。男的应该是老公, 那他就是邱哥的老公。”余闻嘉说话跟绕口令似的,但思维逻辑非常清晰, 话糙理不糙。
刘毓不担心余闻嘉早熟,就怕他什么都不懂还乱弹琴,自己连女生送的情书都要交给妈妈过目, 还在这一口一个“老公老婆”地胡咧咧。
“你哥谈个恋爱, 把你给稀奇死了。”刘毓把他额前的头发往后捋了一下, “结了婚才能老公老婆的称呼, 现在只能说是男朋友。”
余闻嘉看着邱梦长:“那邱哥,你们俩会结婚吗?”
邱梦长说:“能结就结。”
刘毓看了他一眼。
邱梦长似笑非笑地说:“到时候梁佟就是你哥的老公了。”
刘毓“哎”了一声:“你也跟着他胡咧咧。”
“对了,邱哥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么?”
邱梦长回到了正题上:“我想把老白给你养, 你乐意吗?”
余闻嘉一愣:“为什么?你不要它了?”
“梁佟哥哥对猫毛过敏,跟猫接触身体会不舒服,我以后要跟他生活在一起, 带着老白不方便。”
余闻嘉点点头:“我知道了,你放心, 我会好好养着它的。”
刘毓看向邱梦长:“我记得这只猫是你那个过世的同学的?”
邱梦长嗯了一声。
刘毓叹了口气:“换了三个主人了。”
见邱梦长沉默不语,刘毓笑了笑说:“没事儿,你离这这么近, 想看它随时过来不就好了。而且你上班这么忙, 本来就没什么时间照顾它,送到我家来挺好的。行了, 出去吧,梁佟还一个人在外面呆着呢。”
他们没有在刘毓家待太久,邱梦长跟着梁佟回了他平时一个人住的公寓。这是邱梦长第一次来这儿,梁佟一个人住一栋楼,他的房子在这栋高楼的最顶层,阳台有露天游泳池,边游泳还能边俯瞰城市的夜景。
电视剧里才能看到的那种天台游泳池,邱梦长今天算是亲眼见识到了。
贫穷是会限制普通人对有钱人的想象,邱梦长不穷,在普通人的阶层甚至已经算高薪人士,但梁佟还是限制了他的想象。
梁佟到底有多有钱,他对此真的没什么概念。
两个人洗澡的时候在浴缸里来了一次,因为昨天刚弄过,有了经验,邱梦长更加得心应手。邱梦长说梁佟很软,比昨天容易进去。他还喊梁佟“老婆”。
其实邱梦长不太习惯这么喊梁佟,总感觉有点别扭,但因为余闻嘉说梁佟不想当他老婆,他便起了坏心,在梁佟意识不清眼神涣散的时候故意把那两个字挂在嘴边,梁佟的目光凝聚了一秒,之后便又失了焦,身体被热浪淹没。
周末的时候,邱梦长抽空把老白的猫粮、玩具和一些生活用品收拾了一下,老白眼看着自己的东西被一件件收进箱子里,变得有些焦躁,“喵呜喵呜”叫个不停,连音调都变了。
邱梦长给刘毓打了通电话,说傍晚的时候会把老白送过去。
挂断电话后,老白“蹭”的一下跳掉了空的纸箱上,它太沉了,还没站稳就把箱子踩塌了,“喵”的一声,整只猫陷进了箱子里。
邱梦长笑着把它抱出来,指尖蹭了蹭它粉嘟嘟的鼻子,说:“没不要你,以后还会经常去看你的。”
“我好不容易有喜欢的人了,你总不能让我一直跟他分居吧,你觉得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老白用鼻尖拱了拱他的手指。
“乖。”邱梦长把它抱到了沙发上。
晚饭邱梦长是跟黄旸和钟言一起吃的,在钟言家里,自从钟言离婚后,他们没再来他家吃过饭,因为钟言不会做饭。最近钟言开始学着自己做饭了,黄旸说这年头不会做饭的男人讨不到老婆,钟言倒不是急着找对象,他就是不想天天吃外卖了。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虽然钟言有那个学做饭的心,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黄旸把每道菜都尝了一遍,便放下筷子凝视着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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