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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从四年前开始他已经不留余力的将自己珍藏了十九年来的所有柔情都用到了晏秋景身上，但都不如此时此刻这句“我爱你”来的直接，这沉甸甸的三个字一下砸的晏秋景脑子有些发胀，晕晕乎乎的，一时竟不知作何反应。
凌暮也没说话，手还遮在摄像头上。他的耳根有些发热，接着灼热感从耳根蔓上脸颊。
他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镜子，脸红的像发烧了。
好一会儿凌暮听到手机里传来抽鼻子的声音，接着听到晏秋景说：“小暮，我想看着你。”
凌暮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脸还有些红，但他还是缓缓把手移开举起手机对着自己。
晏秋景红着眼框看着屏幕上脸颊微红眼神躲闪的凌暮，本来就晕乎乎的脑子突然抽了抽，抱着手机狠狠亲了一口，低声吼道：“崽！阿爸爱你！”
凌暮怔了怔，下一秒脸上的笑意渐深怎么也收敛不住。
晏秋景话一出口自己也笑了起来，他叹道：“哎，粉头身份暴露了。”
正说着话那边的门被敲响了，晏秋景对凌暮说：“宝贝儿等我一下啊。”他把手机放在床头起身去开门。
手机正对着门的方向，凌暮看到晏秋景门外站着的一个清秀的男孩儿。
晏秋景问：“小乔？这么早找我有事吗？”
男孩儿拿着剧本看起来有些局促，他问：“景哥，您现在方便吗？”
晏秋景问：“怎么了？”
那男孩儿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快开机了我有点紧张，想问问您方不方便跟我对对戏……”
晏秋景点头应道：“行，等一下吧，我这会儿有点事。”
男孩儿忙道：“您先忙，那我先去楼下等您。”
晏秋景关上门扑回床上抱起手机对凌暮撒娇道：“啊，不想工作。”
凌暮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刚才那是……”
“嗯？”晏秋景说：“他啊，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那个挺有天赋的新人。”
凌暮又问：“什么时候开机？”
“明天就开机了。”晏秋景说：“宝贝儿你下午……”
凌暮打断他的话，问道：“这个电影……有吻戏吗？”
凌暮一向很少过问他工作上的事，更没有干涉过，突然被这么一问晏秋景有些迷惑，但还是乖乖回答道：“有。”
凌暮表情变了变，答道：“哦。”
晏秋景看着他明显不开心起来的表情，犹疑道：“宝贝儿？你要不高兴的话我就……”
凌暮那边的门被敲响了，有人问了句什么，他应了一声。
凌暮对晏秋景说：“室友用洗手间，我先出去了。”
晏秋景接着说：“我跟导演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不拍……”
“我没有不高兴，”凌暮对晏秋景说：“我得出去了。”
晏秋景点点头道：“好吧。宝贝儿加油，下午别紧张。”
“你……”凌暮看着晏秋景好一会儿也没能把‘和那个新人保持距离’这句话说出口，最后只看着屏幕撂下一句：“……每天晚上都要和我打电话。”
晏秋景忙不迭一口应下，黏糊糊的看着凌暮道：“爱你，宝贝。”
挂了电话凌暮从洗手间出来，堵在胸口的沉闷怎么也散不去。凌暮刚刚清楚的从视频里看到晏秋景关门时门外男孩儿黏在他身上的视线，心里有些不舒服。
宿舍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李阳煦和赵承泽前后脚进了宿舍。李阳煦的状态看上去还是很差，旁边的赵承泽也好不到哪儿去，眼下隐约透着青痕。
宿舍几个人一齐回头看向两人，又都不敢贸然开口问李阳煦的身体状况。
“呃，你们吃饭了吗？”王乐犹豫道：“我要去食堂，有一起的吗？”
李阳煦没说话，低着头快步躺回自己床上。赵承泽看了他一眼，回头对王乐说：“麻烦带点吃的回来。”
袁来还在洗手间里捯饬自己，一时半会儿难出来。凌暮临走前看了看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的李阳煦，对赵承泽说：“你也休息会儿吧……”
赵承泽摇摇头，搬了把椅子坐在李阳煦床边说：“没事。”
“你去睡吧。”李阳煦阖着双眼，哑声道。
赵承泽看着他微微颤动的睫毛，似乎并不愿意离开。
李阳煦翻了个身面朝墙，道：“我没事，你睡一会儿吧……别让我担心。”他后半句话说的极轻，赵承泽看着他的后背好一会儿，伸手帮他拉了拉被子，这才低声道：“好。”
第三十章
方pd念到凌暮的名字时是身边的袁来先反应过来的。他侧身拥抱了一下凌暮，在镜头拍不到的地方怼了他一把，低声道：“别愣了，赶紧上去。”
凌暮这才如梦初醒的站起来，和身边的赵承泽和李阳煦依次拥抱后缓缓往舞台上走，短短的几步他走的如同虚幻。
舞台后方金字塔座位上的王乐和陈眠激动的朝他叫喊着什么，凌暮的心跳如鼓，耳朵里像是裹了一层透明膜，有些听不清。
他双手从方pd手中接过麦克风，站在舞台中间面对着推到脸前的镜头，把麦举起来放在嘴边，开口的声音有些不稳：“谢谢你们愿意给我投票，我，我会努力的。”
他对着镜头深深地鞠了一躬，好一会儿才起身，将麦克风还给方pd。可能是上次公演给方琳留下了心理阴影，她没再继续cue凌暮多说话，只是微笑着示意他坐上自己的位置。
他走上金字塔落座在属于自己的十号位，台上在说什么他已经听不到了。
顺位发表是从59名倒过来往上依次公布的，当方pd念到11的时候凌暮已经从紧张中逐渐平静下来了，他已经做好了淘汰回家的准备，甚至还自我安慰着很快就能见到晏秋景了。
但当他听到“第十名——星耀文化，凌暮。”时，心里那一池自以为风平浪静的死水猛然泛起波澜，汹涌的朝他扑过来，扑的他缓不过劲来。
袁来依然是一位，而之前第二名的赵承泽却一下掉到了第七。
59-1位全部发表结束，台下铁血602小组一排只剩下李阳煦一个人孤零零的坐着，凌暮刚缓过神来，又都不由得跟着揪起了心。
“剩下的41名选手里，只有一位能够坐上我们仅剩的60号位。小组对决公演前我曾说过，不要小看胜利组的一万票。也许对上位圈的选手来讲一万票也许算不上什么，但对于在座的中下位圈的选手来说，一万票意味着存亡。”方pd眼神扫过台下的选手，将紧张严肃的气氛烘托至顶点，她缓缓说道：“60名——喧腾娱乐，李阳煦。”
李阳煦哭了，坐在座位上捂着脸痛哭。
赵承泽几乎是瞬间从座位上弹起来往台下跑，离得最近的凌暮拦了一下没拦住忙也跟了下来。
很快宿舍里几个人都反应过来跑了下来，在赵承泽搂住李阳煦的一刻所有人拥上去一层叠一层搂作一团，这才把一脚踹开柜门的赵承泽硬生生按回去，又营造出一种宿舍团结有爱的景象……
“卡！”卫导有些崩溃，对乔和吼道：“小乔怎么回事儿？这是你俩第一次见面，你眼神那么含情脉脉的干啥啊？你是来剧院面试的还是来剧院吃人的啊？”
卫导这话说的有些难听，乔和被骂的满脸通红，忙对导演弯腰道歉道：“对不起导演，没有拿捏好……”
晏秋景也有点心累，一场戏来来回回卡这么多次他已经有些难以进入情绪了。
卫导揉了揉太阳穴，道：“行了，都先休息一会儿，秋景你给他讲讲戏。”
拍摄暂停，小琳忙搂着厚外套冲过来裹在晏秋景身上，又把手里的热可可递到他手里。
晏秋景看了一眼旁边垂头丧气的乔和，叹了一口气，对小琳说：“去把车里那个厚毛毯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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