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擒:“但我昨晚没有……”
裴容:“嗯?”
他摆出一副“你怎么不守信用”的疑惑。
陆擒:“好吧。”
陆擒委屈地抱着大美人睡了一夜。
第二天裴容放假,陆擒一整天都在开视频会议,偶尔停下来喝杯水,下意识寻找裴容,裴容不是在睡觉就是在看书。
到了晚上,裴容幽幽地告诉他:“明天是晨间戏,三点半起床。”
打好算盘的陆总:“……”
裴容大发慈悲:“一次吧,不能更多了。”
陆总:“……”
大美人十点半美美入睡,徒留陆总满腔孤愤。
两天是吧,他总能等到一个裴容第二天没戏的日子,大不了他去给导演施压。
裴容看破不说破,日子如常地拍戏,偶尔还真能跟陆擒请教一下经济学问题,修改一下人物台词。
又过了两日,陆擒万分肯定裴容第二天没有戏份,不止第二天没有,第三天也没有,全让他挪到后面了。
裴容静静地看着他暗箱操作,月上柳梢头了才告诉他:“这一次是七天后。”
陆擒的表情仿佛遇到了什么惊天骗局,不知道还以为被华尔街资本联合绞杀。
裴容好笑又耐心地解释:“我们不是约好了,两天一次,七天一次……”
陆擒不可置信:“每个频率没有持续一段时间吗?”
那下次岂不是一个月?!
裴容微微惊讶地看着他:“陆总不是来戒断的吗?怎么能说出这么放纵的话?”
陆擒:“……”
陆总闷不做声。
是你,裴永信。
第11章
裴容一整天都有戏时,中午不回来吃饭,他懒,片场到宿舍有一定距离,能不挪动则不挪动。
今日的戏份是研究员在广场和村民喊话,裴容拍了一早上声嘶力竭,嗓子有点不舒服。
助理拿来两盒午饭,问他想吃牛肉面还是腊肠炒饭。
裴容喝着水,没啥胃口,“算了。”
助理着急道:“下午要拍犁地的画面,不吃饱没力气干活,导演要骂人的。”
导演大多数时候很凶,裴容刚来的时候,颜值盖过演技,导致像个花瓶,被骂了好几次。
自己演技麻麻被骂应该,但因为没力气被骂就有点冤枉。
裴容看了看腕表,显示十一点四十,距离下一场戏份还有1.5小时。
鬼使神差地,他对助理道:“回宿舍吃。”
不知道陆擒中午吃什么,应该来得及蹭一顿?
二楼有两间屋子,中间楼梯隔开,门对门,除裴容卧室外,另一间被改造成了陆擒的书房,红木书桌上赫然两台大显示屏,打印机碎纸机一应俱全。
裴容靠墙看了一会儿认真工作的男人,问道:“你中午吃什么?”
陆擒目光盯着电脑,冷冷道:“没胃口。”
裴容听出了他的郁闷,陆擒像是到了戒烟瘾的最关键阶段,除了想抽一根,其他什么也不想吃,只能用工作麻痹自己。
戒断反应还挺强烈的。
不过世上哪有一边享福一边就把烟瘾给戒了的?裴容才不会心软。
他自己去了厨房,试图模仿陆擒做菜,只要过程差不多,味道应该也差不多吧?
冰箱里有面条,就做一碗酸汤肥牛面吧。
裴容家里用电,不开煤气,但是陆擒做饭使用煤气灶和大铁锅配置,让他第一步就难住了。
他召唤助理,把煤气灶开火,先熬一锅水,把大片的酸菜放进去,沸腾之后加面条,再扔肥牛和葱花,滴几滴橄榄油。
做菜的过程中,裴容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了,为什么这个汤底是褐绿色的?
楼上。
陆擒握着笔,目光盯着文件上的某一行字久久不动。
裴容掌勺惊天动地的碰壁声从下面传来,看样子再过一会儿锅都该掀了。
陆擒觉得自己上了裴容的当,但是裴容说得又句句在理,但他就是不爽,仿佛他是来给裴容当……,他不想说出那个自降身价的词。
骨子里掠夺的本性被裴容三言两语压制住了,陆擒暴躁、愤怒,他应该立刻买机票离开!
黑色水笔被摔到地上,啪地一声崩开笔芯。
陆擒裹挟怨气下楼,一把揪过裴容在他后脖子上咬了一口,撸起袖子,抬手把一锅黑暗料理唰地倒进垃圾桶。
裴容捂着脖子瞪眼:“倒了我中午吃什么?”
虽然不倒,他也下不了口。
陆擒就知道他没吃饭,好好地突然从片场回来总不能是给他做饭的,分明就是勾引他下来当苦力。
他生气地做了一锅面条,汤汁浓白的、金黄的。
裴容恍然大悟,原来酸菜下锅前要过一遍沸水,再使劲揉洗,才能把土腥味去掉,煮出来的面汤颜色才不会深褐。
他不吝夸奖:“陆总懂得好多。”
陆擒:“不要阴阳怪气地叫我陆总。”
裴容:“哪里阴阳怪气?”
陆擒沉着脸道:“现在难道不是我更像打工的?”
裴容苦口婆心,引用古话:“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
他盛了一碗面条:“真香,我们快吃。”
陆擒郁闷地想,他在西伯利亚经历彻骨之寒,按理说现在应该梅香环绕。
倏地,陆擒眼里闪过暗芒,其实他有闻到暗香浮动。
裴容在灶台前辛辛苦苦地煮面条,被热气蒸得额头冒汗,后颈上的牙印若隐若现。
陆擒心里最深的欲望一下子被挑动。
裴容在床上的样子是越来越美得惊心动魄的,特别是第一次之后,抱着裴容洗完澡出来。
陆擒心潮澎湃觉得刚进入正题,裴容就宣布机会使用完毕。
每次都是这样。
说好的两天一次,真就字面意义上的“一次”。
陆擒想不管不顾的时候,裴容就会摆出“很不舒服很困”,“我对你的不守信用淡淡失望”的表情。
陆擒不知怎么的,就不敢了。
两人在餐桌边坐下,裴容心无旁骛地吃着面,他喜欢一次吞一大口,将脸颊都鼓起来,有塞满食物的幸福。
陆擒则眼神晦涩不明,不知在打算什么。若是高秘书在,定然会觉得这眼神熟悉,每次陆总跟重要合作方谈判前,就会这样不声不响地思考十分钟。
裴容的进食方式,基本断绝两人在餐桌上交流的可能,等他吃完,才发现陆擒的眼神变得很……胜券在握。
怎么了?签大合同了?
陆擒问道:“吃饱了?”
裴容吃面吃出了一身汗,想去洗洗:“嗯,我去冲个澡。”
陆擒:“吃太饱别洗澡,用毛巾擦一擦换套衣服就行。”
裴容:“也行。”
陆擒:“我帮你。”
裴容顿时想起某人“我帮你上药”的说辞,拒绝道:“陆总未免对自己太有信心。”
陆擒厚着脸皮道:“我能不能忍,你不知道?”
裴容:“……”
啊这,确实。
能偷个懒也不错,裴容妥协道:“五分钟,我还要去片场。”
十分钟后。
裴容:麻了。
被连擦带舔三十分钟后,裴容宛若一支被舔化了的冰淇淋,就差没把巧克力脆筒一并吞了。
西伯利亚大型金渐层强行按着白色狮子猫舔毛做清洁,也不过如此了。
狮子猫是假狮子,金渐层是真老虎啊!
陆总振振有词,一日三餐之后的舔毛而已,并不影响两天一次的戒断计划。
若说之前陆擒还蒙着一层矜贵得外壳,现在是彻底不装了,暴露他像茧一样粗糙的本性。
裴容沉默中,手机响了。
陆擒帮他看了一眼,“是周航,不用接。”
“你帮我接吧。”裴容懒洋洋道,万一有急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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