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冲紧闭的车门看了眼,面露疑惑:“?”
“您知道他性格的。”经纪人说,“您和齐董事没吵架吧?”
“没呢,没事。”付晚简短说,“……闹点别扭。”
“行,那我们就放心了。”对方说,“那我跟遥遥就先回去了。”
付晚刚点头,保姆车的门忽然被人拉开,穿着黑色短T恤的付珩遥从车上跳下来,伸手就把他脑袋当球拍了一下。
“我靠,你他妈,真是来分家产的……”付晚被他拍懵了。
他一说话就有些咳嗽。
眼看着这两个人似乎能当街打起来,经纪人连忙伸手拖住一个付珩遥。
还好,没急眼,一拉就放手了。
“付家大少爷,我们先撤了哈。”保姆车连滚带爬地开走了。
还好是晚上,没什么人看见。
付晚去街对面买了份炒松子,回去的时候,刚好接到了齐烨的视频通话。
他想也没想,就点了接听。
“打扰我的私生活啊你。”他吃松子这种小坚果的速度很快,往嘴边磕两下,香脆的果仁就被卷走。
“你跟付珩遥说什么了?”齐烨牵了下嘴角,“我微信上又开始下刀子了。”
“没有啊。”付晚想了想。
他趴在床上,手机就支撑在床边,贴着床板,齐烨的声音,似乎轻轻振动着他的耳膜,带来他耳尖上的一阵热意。
“无情啊你。”齐烨说,“昨晚刚亲近点,今天连消息都不愿意回我。”
付晚趴在枕头上,唇色被坚硬的松子外壳磨得有些发红,他悠闲地吃零食,曲着膝盖,两只翘起来的脚在屏幕里晃悠,分散他人的注意力。
他没注意到齐烨的瞳色渐深,只是说:“哥,讲讲道理,我在旅行,哪能时时刻刻都看消息的?”
“不是要听我的工作日常吗?”视频通话的另一边,齐烨坐在床头,大约是刚洗完澡,他白色的浴袍敞开着,人鱼线流畅,形状好看的腹肌上垂着未擦干的细小水珠。
“哦,对。”付晚推开枕头,在床上坐正,“那你汇报一下。”
齐烨说了大约一个多小时的日常工作,旁人听着可能很枯燥的东西,付晚却不觉得无聊,他很喜欢这种边界感逐渐模糊的感觉,两个人互相侵入彼此的生活,能给他极大的安全感。
平时都是他叭叭,齐烨听着。
今晚两个人的角色仿佛互换了,他听着齐烨平稳有磁性的声音,偶尔点点头,装模作样地嗯一声。
一通电话打完,付晚不生气了。
他有点想齐烨了,想他从背后搂着自己,听他说一些漫无边际的话。
那他今天都不回消息的事情,齐烨应该也不计较了?
大集团的董事,很大度的。
枫林公馆,齐烨按了床头的智控面板,落地窗的窗帘自行合上。
他放在床上的手机响了提示音,给他推送了一条娱乐圈新闻。
不是昕屿旗下弥新传媒的明星,他基本都不会多看。
他手指推开消息,又拨了回来。
【独家!付珩遥海滨夜会男大学生,疑似恋情曝光。】
齐烨:“……”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无良媒体,照片拍得乌漆嘛黑的,根本看不清人脸,只能看清保姆车的车牌。
但这不妨碍他认出,照片上的另一个人,是他家晚晚。
不回他消息的付晚晚。
消息出来五分钟后,昕屿旗下弥新传媒发了个公告,截图了这条消息,写了个大大的“假”字,辟谣力度很大。
@卷心菜投手:这是找不到地方黑我们阿遥了吗?这么糊的图。
@火炬树桩:表扬一下团队,这波反应够快,公关天花板,别家学一下。
@火爆辣椒:不是……虽然说快是挺快的,但付珩遥是蝶悦传媒的艺人啊,关他昕屿旗下弥新传媒什么事儿吗?!
@缠绕海草:?????谁能告诉我这是在干什么?
齐烨在翻越付晚的备忘录。
付晚以前就这样——
“我哥无所不能。”
“我哥有什么好东西,都是最先给我的,你们算个der。”
这嚣张的占有感,付晚从小带到大,直到慢慢转变为冠名为喜欢的占有。
什么都想第一个要,是吧?
想起刚刚的乌龙热搜,还有今天从视频里看见的那场沙滩排球,齐烨盯着付晚的备忘录,牵了下嘴角,压着声笑,往后加了几条新的。
第53章 优先
付晚躺下后不久,就看见了那条热搜。
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而且说不上是谁更离谱。
付珩遥所在的蝶悦传媒,慢吞吞地转发了昕屿旗下弥新传媒的那条辟谣微博,还发了个黄豆擦汗的表情。
付珩遥往日最大的差评就是“狗眼看人低”,好不容易闹出个这种新闻,网友都上赶着去看热闹。
结果只看到弥新传媒在发疯。
@毁灭菇:我要笑死了,蝶悦都不急,弥新出来舞什么,阿遥私会的是他家的艺人吗?
@阳光菇:这是什么操作啊哈哈哈哈@昕屿-弥新传媒,我更好奇那是谁了好吧。
@忧郁蘑菇:这批狗仔不行,画质太差了,根本看不清脸,急死我了,我给钱好吗,让我看个清楚的。
付晚:“……”
真是……无语又好笑。
弥新传媒是官方账号,发出的每一条动态都是公司的意思,也有可能,是齐烨的意思。
他手指划动屏幕,翻看了几条网友的消息,一边在床上滚了两圈。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见齐烨因为他的事情,有了点失去冷静的倾向,他就会可耻地有点窃喜。
游戏设计系一班全员第二天的行程定在小岛附近的旅游文创街上,这边的房屋同A市不同,大大小小地拥挤堆叠在一起,背后是辽阔的蓝天,金色的晾衣绳在家家户户间牵拉绷紧,零零星星地挂着几件白色短衫。
付晚大约14岁的时候,和付一代吵架,背了两双鞋就要离家出走,非说想浪迹天涯。
当时的齐烨在车站堵到他,二话不说推着他上了飞机,两人一起降落在这座城市。
这条旅游文创街,当年他俩是一起来过的。
街角有家小画廊,付晚当年和老板的儿子一起玩过20分钟,建立过深厚的友谊。
班里的海鲜们挤在奶茶店门前等单,付晚往前走了几步,见了老朋友。
“咦,这次你哥没来吗?”当年老板的儿子,如今已经是小画廊的主人了,“好久没见到了,当时你俩关系可好了,你哥处处照看着你。”
“没呢。”付晚曲着手肘,倚靠在画廊的栏杆边,“想他你就多看看电视。”
对方:“?”
小画廊面向一片海滩,付晚坐在露台边,拆开背包拿了自己的平板电脑,涂涂画画出海岸的场景。
“板绘太多了,你手绘就退化了。”老朋友在一旁看着,提了一嘴。
“可不是嘛。”付晚说,“我现在也就能拿电脑做点儿场景。”
“对了,付晚。”老朋友说,“小许和小黄,最近刚好回国,要约出来见一见吗?”
“可以啊!”付晚指间转着白色的数位笔,“约出来喝个酒。”
傍晚时分。
齐烨结束了一天的工作,闻着桌上果茶的清香,左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倚靠着椅背,舒展脖颈,右手划开手机屏锁,查看错过的消息。
付晚给他发了一场场景草图。
线条温和、干净,除却云与树影外,略去了很多天海的细节,大致能想象到,绘图的人,单手托着下颌,慵懒勾线的闲散模样。
齐烨的唇角扬了扬,抿了口果茶。
他家晚晚,今天表现得还算不错,竟然安静地坐在海边,涂了张场景。
可能见不到他的日子,付晚多少也有点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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