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晚双手抓着齐烨的右手,神情坚定地握了握。
“这里,需要向两家的长辈问好,嗯……我大舅和二舅你可以不用理,然后我会搂着你上台。”齐烨接着念。
付晚十分配合地抓着齐烨的手腕,举起齐烨的胳膊,放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齐烨:“……”
怎么说呢。
动作都到位了,但是味儿不对,没有那个神韵。
“……说完誓词,我给你戴上戒指,这个时候,我们需要接吻。”齐烨皱眉,像是遇到了什么困扰一般低头沉思了片刻,最终说,“算了……我们不亲,这个地方,我会再抱你一下。”
“哦,行。”付晚很听他的话,把手环在他的肩膀上。
齐烨低头瞥了他一眼,扔了手里打印着婚礼流程的文件:“不对,太笨了,要这样。”
付晚的领口稍稍一紧,齐烨把他拎开了一些,微凉的手压在他的颈后,他被齐烨按着脖颈,顺势压在自己身前,齐烨的另一只手自他后背的位置缓缓下移,最后停在他的腰间,用力扣着。
亲密无间的姿势,让两个人之间没有任何缝隙,付晚把头靠在齐烨的肩膀上,领带被齐烨扯松了,他靠近的时候,微微敞开的领口间,有很淡的橙花味道。
“要这样啊,那我知道了。”付晚嘀嘀咕咕。
他俩靠得太近了,付晚起身的时候,齐烨明显感觉到,对方的嘴唇从他的下颌边很轻地擦了过去。
转瞬即逝的热度,却像是电闪雷鸣后深林里遗落的小火星,放火烧山了。
齐烨扔下一句“你自己再琢磨琢磨”,转身走楼梯去了二楼。
“我还要琢磨什么吗?”留在原地的付晚自言自语。
他能感觉到,他哥对他刚刚的表现很不满意。
但他哥未来是继承昕屿那么大个集团的厉害人士,注重细节,较真一点,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付晚这孩子打小就勤学好问,他可以不实践运用,但他不能不会。
他先问了他妈妈。
[付二代]:妈,结婚的时候,怎样才能显得比较恩爱啊?
[范若雪]:你就跟平时那样得了,就你跟齐烨那腻乎的样子,能骗不少人。
[范若雪]:滑雪中,勿扰。
亲妈不靠谱。
付晚捏着鼻子,去找正在娱乐圈混的专业人士。
[付二代]:大明星,有事找。
[副付二代]:要分家产了?我七你三。
[付二代]:分家产轮得到你付珩遥?
[副付二代]:那已死,有事烧纸。
[付二代]:我问你,我跟齐烨的婚礼,我要怎么表现,才显得我们像真结婚啊。
[副付二代]:呵,你也知道你是假结婚啊。
[副付二代]:你就保持你平时那样就好了呗,你俩都要镶一起了。
[付二代]:不行,神韵不对。
[副付二代]:那我勉强给你出个损招,你去看看别人,看看真情侣是怎么相处的,抄作业呗。
[付二代]:好主意。摸头.jpg
[副付二代]:我不是帮你,家产我八你二。
[付二代]:家产我1你0。
参考别人的相处模式,是个挺好的提议,付晚几乎没多想,就立刻采纳了这个建议。
他思考了一番,他目前能接触到的,小情侣最多的地方,就是学校。
隔天一大早,齐烨还没有睁开眼睛,付晚就拿着学生卡回学校找作业抄去了。
三食堂后面有一片粉草草丛,是这个季节学校里小情侣最多的地方。
付晚的手里摊开了一本书,耳朵里塞着未开音乐的耳机,坐在粉草丛旁边的亭子里暗中观察。
被闹钟唤醒的齐烨,给他发来了消息。
[齐烨]:你人呢?付早早,你一早人就没了。
[付二代]:在学校呢。
[齐烨]:婚礼安排在后天了,你这两天还往学校里跑?
付晚支支吾吾,不想说自己想当婚礼上先飞的笨鸟,所以他回复——
[付二代]:在学习。
[齐烨]:学什么……发个定位,我来接你。
[付二代]:[位置共享]不着急,你可以晚点来。
在他和他哥说话的时候,第一队小情侣雄赳赳气昂昂地踏过小路走了过来。
现成的作业送到了眼前,付晚拿出了笔记本和钢笔,拉长耳朵提高警觉,准备随时随地记录好案例。
“这个季节的粉草真好看。”女生说,“适合拍照。”
男生:“是啊。”
女生:“所以你昨天跟五班的那谁在这里拍照了是吧,还拉小手!”
一道响亮的巴掌声后,一队选手骂骂咧咧地双双退场,没有给目瞪口呆的付晚带来任何的经验值。
付晚盯着自己的笔记本出神,第二组选手闪亮登场。
这次来的小情侣好像刚恋爱不久,举手投足之间带着羞涩和礼貌,连碰碰对方的后背、索要拥抱这种事都要先开口询问。
付晚觉得不行,这还没他哥跟他甜。
他俩这种在学校论坛别墅靠海的cp果然不是随随便便拎出来的小情侣就能比得上的。
他忽然意识到,他在这些刚刚步入恋爱的小情侣身上,并不能学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他该去看看老夫老妻的相处模式。
第9章 新婚快乐
齐烨对付晚口中“来学校学习”的说法存疑,所以他立刻开车去了学校。
他找到付晚的时候,这人没有待在定位所说的地点,而是站在食堂前边的社团活动广场上,跟一个年纪很轻的男老师说话。
这老师是今年新进他们学校的,教体育的。
据说是退下来的羽毛球运动员,在学生中间很受欢迎,齐烨知道,付晚有时候会去找他打球。
付晚婚前找这老师,学球吗?
齐烨坐在车上没下去,隔着车窗,远远地不知道两个人在说些什么,只是这两人都穿着白色的运动装,脸上的神情轻松,看上去似乎有种说不出的般配。
齐烨的目光慢慢地沉了下去,地面上有一行蚂蚁在搬家,他盯着看了好久。
领头的蚂蚁栽了个大跟头。
车门被人拉开,付晚坐进了副驾驶位置上:“咦,哥,你来了为什么不打我电话呢?”
“……看你聊得正开心。”齐烨沉声说。
“还行吧。”付晚不知道他哥心里在想什么,“你让我等你来接,我就等着,但我我遇上孙老师,就过去说了几句话。”
因为是来学校,齐烨开的是一辆比较低调的车,车标相对隐蔽,风格也不张扬,但还是有学生认了出来,举着手机拍摄。
车缓慢地往校外开。
“你学了些什么?”齐烨问。
付晚还在消化抄到的作业,没仔细听齐烨的问题,只是小声哼了句,算作回答。
“……付晚晚,你喜欢这种类型的男生吗?”齐烨试探着问。
“哪种?”正打游戏的付晚没反应过来,“你不会是说,孙老师这种?”
齐烨不说话,默认他的问题。
付晚认真地想了想,笑了,说:“不喜欢,他不符合我的审美,而且孙老师结婚好几年啦!”
齐烨的手稳稳地压着方向盘,车不紧不慢地停下来,礼貌又耐心地给一条学校里招摇过市的流浪猫让路。
阳光透过道路两侧的树影,照进车内,透着分隔后的零碎形状。
付晚伸出手心,去接一块钱币形状的阳光,校园里有风经过,树梢摇曳,他掌心跟着一攥,以为自己能抓住阳光。
“你在想什么呢?”付晚说,“哥,我很守男德的,我都要跟你结婚了,我怎么可能会去喜欢其他人。”
齐烨也不知道自己刚才那段时间都想了点什么,只是看见付晚和别人说笑的时候,他的心里会涌出强烈的抗拒感。
和浮于表面的性冲动无关,但他觉得不舒服。
他似乎在某些问题上高估了自己。
人都是喜欢得寸进尺的,他对付晚,好像并不局限于生理上的冲动,并不是一句“我是gay”就能简简单单地解释,似乎还有一些情愫上的、无法用语言直接表达的东西,在干扰着他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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