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宋词叹了口气,有点苦恼:
“宋词真的很想帮助你,可我已经有角色了。”
“什么?”容诗翊来了兴致:
“如果你告诉我你演女巫,那我可能会好受一点,因为这个角色是全剧最适合你的。”
“让你失望了,我演王子。”
宋词顿了顿,补充道:
“把你吻醒的那个。”
容诗翊只觉得呼吸困难,他翻了个白眼,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没了。
“别难过了,为了补偿容容受伤的心,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随便提。”
作为安慰,宋词如是道。
“真的?”
听见这话,容诗翊眼里重新有了光芒,他仔细斟酌好久,拿出在商圈挑选商铺的架势,最后郑重地说:
“你给我把刚才罚的那二十道题免了。”
“?”宋词万万没想到这人考虑五分钟提出的条件就是个这:
“不行,你错的太离谱了,十五道。”
“十道!”容诗翊坚持为自己争取。
“成交。”宋词弯起唇角。
不知道为什么,容诗翊总觉得自己好像又被套进去了。
虽然说容诗翊得到了十道数学题的减免,但他还是闷闷不乐了一下午,他一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就想捶胸顿足仰天痛呼。
可恶,他就不该睡那一觉。
等到放学的时候,容诗翊照例和宋词一起顺路去打工的便利店,但走到一半的时候,宋词突然拍拍他的肩,说要带他去个地方。
容诗翊不明所以,他觉得准没好事,并不想去,可宋词只是象征性地问了一下他的意愿,最后还是把人拖过去的。
路上,容诗翊想了无数种可能,但唯独没想到宋词会把他带到宠物医院门口。
宋词把手臂搭在容诗翊肩膀上,冲门口扬扬下巴:
“进去看看?”
容诗翊猜到他的意思,眼睛都亮了:
“绒绒病养好了??”
绒绒是容诗翊上次从三个混混手底下救下来的小黑狗,自从那天后,就一直是宋词在管它的事。
容诗翊好久没见那小家伙了,还挺想的,此时更是迫不及待就拉着宋词走进去。
这家医院还挺大,后院有一片草地是专门的宠物游戏区,等容诗翊和宋词到那的时候,那黑煤球似的小家伙正摇着尾巴在另一条小白狗跟前撒欢。
“这家伙。”容诗翊笑着冲那个方向吹了声口哨,绒绒的耳朵立马立了起来,转头看见容诗翊的时候,它尾巴摇得像朵花,激动得就要往他身上扑。
“还记得我啊,不错不错。”
容诗翊摸摸绒绒狗头。
宋词看了容诗翊一眼,随后蹲下身子,冲绒绒勾勾手指。
绒绒这就抛弃了容诗翊,一个劲往宋词身边蹭,还躺在地上给他翻了个肚皮。
容诗翊不服气,还想挽回绒绒的心,可它已经完全不理他了。
“怎么这么轻易就被敌人收买了,这小没良心的。”
容诗翊心里酸酸的,又问宋词:
“你经常来陪它吗?”
宋词挠挠绒绒的下巴:
“一周一两次吧。”
怪不得这么亲,
没想到宋词这人看起来不靠谱,其实还挺细心的。
想到这,容诗翊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
“啧,麻烦你了啊,明明是我捡的狗子,却一直让你跑前跑后的。”
“怎么还客气起来了,你炸毛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宋词听着好笑。
容诗翊冲他翻个白眼。
果然,跟宋词就不该煽情。
“哎,不过这家伙挺凶的吧,你怎么跟它打好关系的啊?”
容诗翊换了个话题。
他记得他刚遇见这小狗的时候,它可凶了,一直呲着牙,碰一下都不给,所以他还挺好奇的。
谁知宋词听了这话却是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颇有深意地来了句:
“放心,小宋驯犬,有一套的。”
容诗翊总觉得他话里有层别的意思,但他段位不够,没听出来。最后也只能撇撇嘴:
“把你能的。”
“容容,你想不想把绒绒接回家?”
两个人陪绒绒玩了一会儿后,宋词突然出声问道:
“它伤好的差不多了,该出院了。”
这话倒是让容诗翊为难了:
“不太行,我妈对狗毛过敏,不然我早就把它带回家了。”
他想了想,提议:
“不然,咱们给它找个领养?”
“领养人的人品不一定能保证,考察和回访都需要时间,可能有点麻烦。”
“啊?”容诗翊平时心就大,他从来没想过这些问题,此时这样一听似乎是有点难办。
正在他苦恼的时候,一边的宋词突然开口道:
“你相信我吗?”
“嗯?”容诗翊有点茫然。
“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可以替你照顾它。”
宋词眼里有淡淡的笑意,说“相信”的时候,他的神色就像是在说情话一样。
容诗翊愣了一下。
宋词这人的长相有种凉薄的厌世感,平时带着笑意的时候又总像个一肚子坏水的狐狸,似乎他哪里都跟“温柔”这个词沾不上边。
但很奇怪,容诗翊总觉得他在跟宋词对视时、从他那双颜色浓重的眸子里看见自己的时候,会给人一种错觉——
好像他的眼里只有自己一样。
可能,有的人生来就带着某种别人都没有的天赋吧。
容诗翊突然觉得,王子这个角色,好像的确挺适合宋词的。
事情的最后,容诗翊跟便利店老板请了半天假,陪宋词去买了绒绒需要的生活用品。
等到两个人买齐所有需要的东西后已经是晚上了,他俩沿着江边往宋词家里走,绒绒戴着牵引绳在前面撒欢,偶尔江上的夜风拂过,有点冷。
宋词提着刚买的一大堆东西,容诗翊手里牵着狗走在他身边。他们走得不急,慢悠悠像是在散步一样。
两个身高腿长的少年并肩而行,配上江上映出的那片霓虹灯倒影,倒有种岁月静好的意味。
容诗翊跟在宋词身边走了一段,看他手里提那么多东西,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狗子,手里东西分我点呗,拿那么多不累吗?”
“没事,容容牵好绒绒就行。”宋词漫不经心应道。
“嘶,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奇怪呢。话说回来,谁允许你用我的名字叫它了?”
“不一样,你是容容,它是绒绒,绒毛的绒。”
“读起来就是一样的!”
“虽然读音相同,在宋词心里不一样。”
“在你心里不一样顶屁用,今天我就要给它改名换姓。”
“说来听听?”
“叫……”容诗翊吃了没文化的亏,看着那小狗崽,半天只憋出来一句:
“小黑。”
他话音刚落,走在前面的容容突然低头打个喷嚏,哼了两声。
宋词耸耸肩:“它说它不愿意。”
“你又知道了?”
“这你就不懂了,我是小语种大师。”
“小语种里面也没有狗语啊!”容诗翊就觉得离谱。
宋词挑眉看着他:
“那你试试,试试我能不能听懂?”
“那你听好了。”
容诗翊燃起了胜负欲,他在心里想着“宋词狗东西”,随后字正腔圆地用容式狗语翻译道:
“汪汪汪汪汪!”
“……”
宋词是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往这个方向发展。
“说吧,什么意思?”容诗翊还没发现问题所在,还颇为得意地冲宋词扬了下巴。
宋词愣了一下,随后没忍住笑了出来,路都走不动了: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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