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床上翻了个身,明明是在看刚出的美剧,但信息却不在屏幕上,他不得不承认,他有一点想戚寻了。
他翻了翻手机相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的手机里多了许多他跟戚寻的照片,有单人的也有双人的,有些还是戚寻给他拍的。
有一张是他坐在飘窗上的照片,穿着戚寻的白色衬衣,过于宽大了,松松垮垮地露出锁骨,下半身没穿衣服,修长的腿若隐若现,但因为刚起床,他还没醒过神,睡眼惺忪地拿着个苹果在啃。
戚寻坐在床上看他,顺手拍了一张。
但拍完这张照片没多久,戚寻就又把他抱回了床上。
……
柏西想到这里,脸红了红,心里又骂了一句,“老流氓。”
但是老流氓远在千里之外,他身边空空荡荡,想撒娇也没对象。
柏西又有点怅然。
.
一觉睡醒,柏西照旧去上班。
已经过了最忙碌的那几天,柏西今天要空闲一点,中间还悠哉悠哉吃了个蛋糕当早茶。
当他把最后一角蛋糕塞进嘴里的时候,他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请进。”
门被推开了,他的小助理童佳从门后露出一个脑袋,脸上挂着一种迷之姨母笑,像是八卦又像是揶揄。
“柏主编,有送给你的东西唉,我给你拿进来哈。”
柏西被她笑得瘆得慌,“那你拿呗,是不是我前天网购的杯子?”
童佳摇了摇头,噔噔噔跑出去,她再进来的时候,怀里捧着一大束快把她人都挡住的花。
柏西吃惊地望着那束花。
非常漂亮的一束玫瑰,肉粉色的卡布奇诺配着红棕色的多头玫瑰,复古又优雅。
“这是…… 给我的?” 柏西问。
童佳把花放到桌子上,大力点头,笑嘻嘻道,“当然了,不然还能是给我的吗?”
柏西心里猜到了这花是谁送的,毕竟他现在也没别的对象。
但他又觉得有些不可置信,总觉得戚寻不像是会搞这种惊喜的人。
可他很快找到了花束上的卡片,没有什么肉麻的情话,也没有寄语,只有一个简单的落款,写着戚寻两字。
干净又利落。
旁边的小助理已经掏出手机咔咔拍照了。
她是知道柏西有男朋友的,却没有见过,心里好奇得不得了。
她想,柏主编这么好看,男朋友应该也很帅吧。果然,这年头好男人都喜欢男人去了。
她问柏西,“柏主编,这是你男朋友送的吧?好浪漫哦,我男票怎么就不开窍呢。”
她最后一句略带抱怨,嘟了嘟嘴。
柏西一笑,从玫瑰里抽出了几支,递给她,“要不要,放在你办公桌上。”
小助理顿时又眉开眼笑,“要的。这花挺好看,我下次也订一个。”
说完她就拿着花出去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柏西一个人,他看了这束阳光下格外漂亮的玫瑰一会儿,没忍住,还是打通了戚寻的电话。
对面很快接了起来,背景音有点嘈杂,像在室外。
“怎么了?” 戚寻问,“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柏西听见戚寻的声音,眼中不自觉带上了笑意,“没什么事情,就是刚刚收到了你送我的玫瑰…… 你怎么会想到送我花?”
今天又不是什么节日,也不是他的生日。
戚寻那边正在实地考察,但他对秘书做了一个终止的手势,走到了旁边的角落。
“没什么原因,只是早上出门,看见花店的玫瑰花很漂亮,觉得跟你很配,就想送你一束。”
他说得平平淡淡,也全都是实话。
他住的酒店旁边就开着家花店,他路过的时候,恰好看见了开得正好的玫瑰,他突然就想起了柏西,觉得柏西与这玫瑰相配相配。
柏西握着手机,好半天没说话。
戚寻说得寻常又温柔,好像只是桩无关紧要的小事。
这也确实不是个大事。
但他心口何止是小鹿乱撞,简直是大鹿哐哐撞墙。
他甚至怀疑戚寻是不是在哪个培训班进修过,不然怎么能这么撩人于无形。
“我也,也想起你了。” 柏西结结巴巴地回应道。
不是说想你,而是说想起你。
戚寻笑了笑,“我知道。”
但他没能再跟柏西多聊几句。
电话那头,戚寻的秘书轻声提醒该去下一个行程了。
柏西只能把话又憋回肚子里,贴心地对戚寻说,“你先去忙吧,晚上再聊。”
他想了想,又补了一句,“玫瑰花很漂亮,我很喜欢。”
“那就好。” 戚寻低声道。
等电话真的挂了。
柏西坐在位置上发了会儿呆,觉得心口饱胀着一股气,又酸又甜的,总想说些什么。
他沉思三秒,马不停蹄地拨打了梁颂的电话。
所谓发小,不止适合当垃圾桶,还适合被强塞狗粮。
梁颂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本来好端端地拼着乐高,柏西一通电话打来,他被迫听完了柏西的八百字恋爱感想,连玫瑰花都拍了八个角度,全方位无死角,一定要他看清这爱情的见证。
梁颂在电话那边狠狠地翻了个白眼。
没救了,真的。
恋爱脑的发小怎么处理合适?
还是拖出去埋了吧。
柏西还在感慨,“我怀疑戚寻是不是连当男朋友都有 kpi,不然怎么能这么完美,又苏又撩的。这难道就优等生的尊严吗?”
暗恋的人明明是他,为什么真谈起对象,撩人的那个却是戚寻?
输了输了。
他跟梁颂说,“我现在特别想见他……”
梁颂无语摇头,“你真的没救了。”
柏西照单全收。
他要是有救 还会在戚寻这棵树上吊上六年么。
但在他开口前,梁颂及时拒绝了他进一步的秀恩爱。
“求你了,放过我,我已经对戚寻的生日身高星座喜欢颜色倒背如流了,真的不想再知道他床上喜欢用什么姿势。”
柏西抗议,“我才没讲。”
“是吗,但我觉得我再不制止你,你就快把戚寻的 size 报给我了。”
说到这里,梁颂又微妙地停了下,问道,“他大吗,不会中看不中用吧?”
柏西:“?”
话题是怎么突然就从小清新一秒变成午夜场的。
“你脑子里都装的什么东西。” 柏西嫌弃道,“黄色废料倒一倒,超标了。谁要跟你说这个。”
“那到底怎样,不说我就默认了?” 梁颂不依不饶。
柏西:“……”
柏西:“…… 挺中用的。”
梁颂在电话那头,发出了惊天动地的一串爆笑。
.
因为那束玫瑰花,柏西回家的时候心情还是很好,晚上在客厅看电视也无意识轻哼着歌,哼得还是小情歌。
柏若在旁边吃薯片,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
她早就发现柏西不对劲了。
上次跟柏西见面吃午饭的时候,她就发现柏西脖子上像是有个吻痕,但她心里纵有惊涛骇浪,面上却平静无波,觉得万一是自己看错了。
可是过了两天,她有事路过柏西那个公寓,正想去找她哥喝杯咖啡,但她才走到花坛旁边,却看见戚寻跟柏西一起出现在了公寓楼下,两个人牵着手手,明明没做什么过于亲昵的动作,但两人对视的氛围却莫名有种暧昧,她立刻察觉出了点不对。
再看柏西回家这两天,动不动就捧着手机傻笑,还会背着家里人去发语音,这要是没有情况,她名字就倒过来写。
她放下杂志,盯着柏西看了许久,柏西终于感受到了她的视线,抬起头来。
柏西一看见柏若这种神情就怵得慌,分分钟想起小时候被柏若翻出他没及格的物理卷子。
他也不知道在心虚什么,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 柏西摸了摸脸,“我脸上有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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