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使门铃聒噪得响个没完,他也完全没理会,可那实在太他妈的吵了。他不得不从圆润的奶子中抬起头来,把美人儿哄进浴室里去,将人按在墙壁上,再继续低头啃她的乳,还熟练地抬开了花洒。那水声哗啦啦地打在浴缸里,彻底把没完没了的门铃声给盖住,成全他和性感的金发姑娘激情个够。
直到两小时后,他们洗好澡,美女换好衣服,罗勒才开门送她出别墅。
那美女杵在门口,热情地送了他个湿吻,顺口问道“这别墅真漂亮,是你的吗?”
罗勒愣了下,敷衍地点头。
他在撒谎,他可没钱买这么大这么好的房子,还是如此昂贵地段。
房子是白泽的,跟他没关系。
美女踩着双尖锐的高跟鞋,金发还没干透,临走前赞不绝口地夸他很久,说罗勒是她见过的最迷人的亡命徒。
罗勒营业般地假笑两下,装出副留恋的样子,直到看见车开远,他才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注意到门口还有个快递箱子。
搞什么?刚就为了个快递?按那么久门铃?
他烦躁地抱起快递箱,不耐烦地扫了眼署名。
发件人是白泽。
好吧,白泽是要想送他礼物?白泽可从没送过他礼物,从来没有。
罗勒有点儿好奇,里边装的会是礼物吗?
他进屋拆开包裹,发现里边只不过是个金属盒子,挂着很鸡肋的锁头。他连钥匙都没找,三两下就暴力把锁撬开了,结果瞧见一堆包着透明星空纸的糖果,罗列得整整齐齐。
操!妈的!该死!
罗勒愣住两秒,当场连骂好几句脏话,大好心情当场被那包裹给搅成一团狗屎。他不掩愤怒地瞪着那盒糖果,一脚把精致铁盒踹翻在地上,那些圆形糖果零零散散的,洒得到处都是。
呵,糖果?
不,那是他最糟糕的,最不堪回想的记忆,是害他和白泽缠到一起的始作俑者。
说到这就必须提到一档节目,《Ragnarok》,取意诸神的黄昏。他跟白泽都是里头狡猾的老玩家,常驻嘉宾,战绩漂亮到没话讲。
当然,那可不是什么过家家节目,反而是个会见血的真人秀。规则有点儿像大逃杀,只是没那么残忍,毕竟这世道杀人犯法,不过相对来说刺激了点儿,满足娱乐,满足有钱人。
罗勒一直很讨厌白泽,毕竟他家是冠名赞助商,连嘉宾的衬衫袖扣上都纹白家logo。这种金主,哈,开玩笑,谁敢在镜头前动他一根汗毛?
而罗勒,嗯……,罗勒什么都没有。
罗勒是个镜头前不要命的,一头红色卷发,火辣,还惹眼得不行,可就在他被节目吹得正热时候,就那么栽在了一颗星空糖果上。
那不是什么乖巧的糖果,是个要命的发情剂,效用比他妈的rush还强,害他在节目里出尽了洋相,还在某个脏兮兮的角落被白泽给按在桌子上强奸了。
虽然内容太限制级了没播出去,可摄像头摆在那儿呢,鬼知道会被多少人看??
是,没错,那星空糖果就是白泽的,爽歪歪的人也是白泽,末了抄起匕首捅他一刀的还他妈的是他白泽。罗勒当时疼得眼泪都落下来了,最后是被节目组送进急诊室的,差点儿委屈得再也不想参加游戏。
所以,所以今天,罗勒再次看到这颗眼熟的星空糖果,他当然要暴怒,简直恨不能一脚碾碎那些糖果。
然而,就在那金属盒子被踢翻后,有一封信跟着掉落了出来,粉色的。
罗勒对着地上的信封干瞪眼了几秒,先是在上面用力地踩了两脚,才慢慢地、不情不愿地把它捡起来。
而信上的第一句话就是
“如果这封信已经到你手里,证明我已经死透了。”
什么鬼,什么意思?
“我写这封信时,想过会怎么死,可都太缺乏美感。要是可以,还请拜托你打听后到墓前讲给我吧。虽然知道你懒得来,我也不抱多大希望。”
“我信新教,坚信世上存魂灵,只遗憾上不了天堂,你我谈论过关于死后该去哪儿的问题,争执半天都没出结果,还冷战了三天。宝贝儿,不如最后做个实验,看看我们究竟谁是对的。我准备了许多包裹,死后每月23号都有人派送到你这里。我会想方设法把它们拦截下来毁掉,假使它们还被如数寄送给你,那就说明这世上根本没他妈的什么灵魂,没有上帝,我死透了,全是假的。”
“如果这样,那你以后就别再在节目里瞎乱祷告了,手势都不对,跟个小可怜似的,又没上帝救,倒不如多注意对手。”
字没有了,罗勒一头雾水地把信纸翻到背面,看到上面还有两行话。
“我们之于彼此,本就是些知觉——眼、耳、口、鼻、手的感觉。我把糖送给你,只要还能激起你的知觉,就不算我离开你。”
罗勒莫名其妙地对着信纸瞪了几秒,随后不屑地把它顺手扔在沙发上。看见白泽咒自己死,他的火气简直消了一大半。
他当然不信白泽死了,那可是名门望族的少爷。
难道白泽耍他的时候还少吗?
可是那天晚上,他看见新闻了。
白泽死了,被枪射杀死的,五枪,命中要害,器官衰竭,失血过多。
白家在举行葬礼,就下葬在有钱人们的白蔷薇墓园里。
罗勒撇了很久,感到有些难以置信。他关掉电视,又打开手机,发现报纸头条,娱乐热搜,到处都是白家次子的死讯。
好……,好吧。
白泽死了,白泽真他妈的死了。
……那又关我什么事呢?
我是他什么人呢?他是我什么人呢?
罗勒想着,脱光了衣服,决定今晚要掀开被子蒙头就睡。
然而睡不超过三小时他就醒了,他烦躁地从床上坐起来,眼袋发青,眼珠子盯向床头那盒星空糖果,气得有点儿牙痒痒。他鬼使神差地,从盒里面挑挑拣拣,拿出来颗月光色的,然后剥开了漂亮糖纸。
糖的药效还是一如既往的猛,没多久他就浑身发烫,忍不住在床上呻吟着蹭来蹭去。
到天亮为止,他筋疲力尽,手脚酸软,身边儿全是用过的保险套,不记得高潮了多少次。
太阳照常升起,罗勒头重脚轻走地进浴室洗漱,打量向装修豪华的大浴室,心里有点儿忐忑,白家会不会派人来收走这幢别墅?那他以后还该拿什么来泡妞?
罗勒就这么暗自地忐忑了半个月,始终没收到白家的任何消息,好像根本没人知道这幢别墅其实是白泽的。
他总算松了口气,还有点儿窃喜,好嘛,现在这大房子是他的了。
他爱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
他熟能生巧地约了不同的妞儿,白种的,黑种的,黄种的,甚至办了次群交派对,完全不再顾虑白泽啥时回来会撞个正着。
总之,这一个月真的太快乐了,快乐得他都忘了还会有第二个包裹。
第二个包裹到的时候,罗勒才算第一次瞧见那执著的快递员。
那人一身黑色工作服,戴着顶纯黑鸭舌帽,说话声压得很低,也不抬头,有点儿神神秘秘的,不像底层工作者。他只把包裹往他那—送,等他签字了事。
这回包裹也轻,罗勒拆得有点儿犹豫。
白泽那家伙又要搞出什么东西来气他?他这样有意思吗?死了还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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