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带着笑意,心里却是担心的,辛芍虽然在生气,但又哭的这么厉害,他怎么放心得下。
“我来了。”
辛芍却答非所问,搂着他的腰仰头看他,声音哽咽。
“虞停云,我来了,我来找你了。”
“……”
虞停云长久都没有说话,好半天才懊恼地低下头,把脸埋进他的颈窝。
“忘掉。”
他闷声闷气地说,“快点忘掉。”
他像只狼狗一样粘人,搂着辛芍紧紧贴住他,辛芍却摇头,抽了抽鼻子,小声说,“我才不要。”
他们谁都没有说什么事,却彼此心知肚明,虞停云皱着眉,左思右想,不明白怎么会这样凑巧,那本书正好会被辛芍看到。
“早知道不带过来了。”
虞停云撒娇,“但是芍芍哭的好心疼,我又开心。”
他直白的坦坦荡荡,辛芍又心疼又想笑,张了张口想要说些话,却又好像什么话都不能代替他的喜欢,只好更用力地抱紧他,半分半秒都不松开。
“好了好了,小心意都要放学了。”
过了好久,虞停云才从他颈边抬头,笑着捏他的脸,“还哭,今天老公放纵一下,提前下班,陪我老婆去接孩子。”
辛芍摇头,没有放手。
“再抱一会…”
他把男人推坐到沙发上,跪坐在对方腿上,又抱了上去。
“我让哥去接了。”
辛芍枕在他的肩上,依赖地说。
辛芍外表是冷淡的,即便是后来和他们在一起时,也只是比往常多笑了点,鲜少这样粘人。虞停云把持不住,尤其他这样乖,不自觉地就顺了他的意,搂紧了他。
“小心意不会生气吧。”
他这样说,却没有丁点要松开的意思。
“我会和他解释。”
“解释什么。”虞停云笑了一下,“说妈妈太想爸爸了,就抱了他一下午。”
他说的是胡言,辛芍却认真点了头。
“好。”
“……”
虞停云讪笑,“说着玩呢,不能在小孩面前瞎说。”
他对辛意的疼惜越来越重,就连和辛芍亲吻都会避开小孩,辛芍却像想起什么似的,低声叫他,“停云…”
“嗯。”
“我们要个孩子吧。”
虞停云呼吸顿住,又在半响后,长叹了口气。
“随缘吧。”虞停云说,“小心意挺好的。”
“只有小心意也挺好。”
辛芍想要再说什么,虞停云却不让他说了。
“有辛意就好了。”
肩上传来微弱水意,虞停云低头,笑着亲他,“哭什么呀,我们家有一个大宝贝一个小宝贝还不知足啊,我们芍芍今天怎么跟水做的似的,好了好了,不许哭了啊。”
怀里人抓紧了他的衣领,微微抬头,含泪看他。
辛意总是特殊的。
他支撑起了辛芍无数的勇气和活下去的动力,辛芍时常想,如果他是坚硬的角,那小孩就是圆,他温柔地包裹住辛芍,给辛芍带来无穷无尽的力量。
“回家吧,有些晚了,好不好?”
辛芍哽咽点头,嗯了一声。
虞停云把他的脸擦干净,又逗他笑。
“晚上在床上也哭哭,芍芍一哭下面就咬的特别紧,我鸡……嘶!”
辛芍抹着眼泪,掐他,“…又胡说八道。”
他终于露了笑意,虞停云揉了揉被掐红的腿根,心想不亏,连忙把他抱了下来。
“祖宗,活宝贝,快回家了。”
手机刚才亮了一下,是辛意给他发了信息。小孩说马上就到他们楼下,爸爸接他的时候买了他最喜欢的火锅材料,他要和爸爸妈妈们一起回家吃。
虞停云牵住他的手,偏头亲他哭的红肿的眼睛。
“走吧,小心意他们也快到了。”
辛芍点头,乖乖靠在他的身边,像只猫儿一样乖巧。
虞停云轻笑,按下一旁的电梯。
辛意…是不同于其他人的孩子。
他是辛芍的光与希望,他独属于辛芍,他也只是辛芍的。
虞停云不太想再让另一个人来分走他的爱。
“妈妈!”
不远处的车窗被打开,小孩从里面探出头,连声叫他,“快来!回家啦!”
驾驶座上的男人冷硬沉默,也微微侧过头,温柔地看着辛芍。
“走吧。”
虞停云翻了个白眼,挡住虞南山的视线,把他往后座带。
“我们回家。”
辛芍嗯了一声,半偏过头朝他们笑。
他曾以为自己太卑劣自私,才会把三个人都拖入这一场混乱关系。
他们三个是尖锐矛盾的角,是不可磨合的针尖和麦芒,他们互相伤害,互相暗爱,猜疑和沉默,痛苦和挣扎构成的三角事故,起源于爱,却也终结于爱。
“妈妈,我今天得小红花啦!”
辛意仰着脸笑,搂住他的脖颈撒娇。
“我们宝宝好棒。”
“那我今晚要多吃几口虾虾,可不可以呀。”
辛芍笑。
“好,都可以。”
远方日暮将落,夕阳半偏,世界陷入昏黄。
而辛芍和他的角。
和他的圆。
正在回家。
——
完。 第五十五章 番外1 第三百八十四页
夜里又下了雨,吃的安眠药好像没什么用,雨声只是刚落,我就醒了过来。
周边空空荡荡,只有我一人,我从床上坐起,看着窗外,像是失了神,又像是在等一个人。
闪电劈开漆黑夜空,随后就是轰隆一声,我僵硬着挺直背,等啊等啊,怎么就没一个胆小的辛芍,从背后抱住我,怎么就不委屈地蹭我的肩,小心翼翼地跟我说他有点害怕。
雨越来越大,窗户都像在摇动,我看着窗外的枝叶被风摔打在玻璃上,看着急促的雨像是在哭,撕裂的天落下的光越来越少,就连惊雷,都不愿意再来。
没有人愿意来,就像只有我一人在等。
我终于换了姿势,靠坐在床上低下了头。
这是我们分开的第四年。
我从没想到我会这样矫情,这样魂不守舍,我以为这只是一次普通的分手,不过是被甩,不过是被背叛,没什么大不了的,人生不可能顺遂如意,我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怎么就能让天都为我改命。
可还是落了俗套,可还是伤了心,好久都走不出来,每一天每一天都觉得累,都觉得快撑不下去。
像是腐烂的木根,从土地深处被侵蚀,一点点地被咬断,被吞咽,最终只剩一个躯壳,行将就木。
我面色如常地和他们打趣,和他们喝酒,和他们工作,一切都看起来这样正常,我却明白,都只是假象。
我并不想做出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好似离了你我就像滩烂泥,再也站不起来,我是恣意的虞停云,是无论何时都要最挺拔的虞停云,我不能让你有一丝一毫的可能知道我的落魄,我的难过。
即便你从未探寻过我的消息。
你从未找过我。
就像你从未想过挽回我。
我之于你是什么呢?
是无所谓的调剂,还是乏味的陈旧品,为什么我走不出来放不下,你却好似一切都未发生,留我一人在原地,像被一个怪异的圈给重重围住。
四年有多漫长,一千多个日夜的计数把时间都不断延长,我常常反应不过来,总是以为你还在身边,总是觉得下一秒你就会从哪里冒出来,你可能在笑,又或者不笑,但我一定是欣喜的。
像重获新生那样,紧紧拥住你,再不放你走。
但就连梦中你都不会来,我的期盼在时间的冲刷下变成了一场又一场白日梦,你们是不是过的很好,他是不是很爱你,甚至你们可能连吵架都不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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