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字一顿地警告所有人,“唐郁没有死,别再让我听到这个字。”
如此,裴临钧作为唐郁的合法丈夫,有权决定关于唐郁的一切事物,谁都无法干涉。
裴临钧拒绝了朋友们想要陪伴的请求,他的家现在不想让外人踏入。
唐唐的气息还在这里。
时隔四天,裴临钧进了唐郁的房间。
这里看起来没有丝毫变化,唐唐走之前就是这样的。
他看到床边叠好的衣服,这是唐唐离开那天换下来的衣服。
他摸着布料,指腹轻捻摩擦,冰凉没有温度,却也不舍得弄乱。
然后蹲跪在床边嗅着衣服上的气味,眼眶顿时湿热,这上面居然是白蔷薇的香味。
仔细想来,才发现他连唐郁的信息素都没有闻到过。
这是他第一次仔细看唐郁的房间,整洁如新,足以看出他有多珍愔这个房子。
裴临钧走到柜子边上,才看到柜子和墙的夹缝中,放着一个蛋糕盒子,有点眼熟。
他把蛋糕拿出来,是一个巧克力慕斯蛋糕,盒子里面有好几层保鲜膜,盒子外面也是同样。
但时间太久了,蛋糕已经变质了。
裴临钧身体一晃才恍然想起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拿着的蛋糕,当时送给了唐郁。
裴临钧猛地低下头,眼泪落下地上,他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抽噎低泣,心脏剧痛难耐。
然后翻遍全家找唐郁的东西。
唐郁藏着什么珍贵的礼物呢?
他送的一个蛋糕,发霉了。
他送的一枚创可贴,用过坏了。
他送的一个冰球,融化在袋子里。
他送的一串玛瑙石手链,现在也还给他了。
这些被唐郁悄悄藏起来的小东西,在别人看来都是没用的废品,根本算不上礼物。
却被他的小傻子视若珍宝。
第40章 唐郁,你救了他两次你知道吗
在唐郁离开的两周后,裴临钧开始正常工作。
看起来和平常没有变化,只是对工作更严厉了,所有的方案都被驳回,整个人看起来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有人传言唐郁被绑架溺水身亡,搜救队找了很久无果,默认死亡。
“omega真的太容易遇到危险了,虽说现在法律偏向omega,但真出了事还是没用。”
“裴总看起来也不太难过,看来两人是真的在做戏。”
“虽然不喜欢唐郁这个人,但是被绑架投海这种事太恶心了,凶手死刑吗!”
网上评论添油加醋,裴临钧偶尔会刷到,眉头紧皱很快关闭页面,脸色苍白难看。
唐郁分明没有死。
这些人都疯了。
裴临钧的状态让家人和朋友暂时放心了。
方煜最近经常来找他,“晚上一起吃饭吗?把绥玺跟容深也叫上。”
“没时间。”裴临钧看着文件,头也不抬地说。
方煜看着他的样子,犹豫地开口:“你最近还0K吗?忙什么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你想问什么。”裴临钧疑惑地看向他,深邃的黑眸冷戾逼人。
方煜打着哈哈笑了几声,故作轻松地说道:“就是看你瘦了很多,这不是担心你吗!”
“不用,你和绥玺不来烦我就更好了。”
裴临钧现在已经不怎么加班了,每天准时到家。
“唐唐,我回来了。”
空无一人的房子,不会有回应,他想象中乖甜带着鼻音的声音,会软糯地叫他一声叔叔。
从前弃之如履,现在后悔又能怎么样。
裴临钧疲惫地躺到唐郁床上,熟练地拿过抽屉里的结婚证。
照片上的唐郁笑得很可爱,唇角的梨涡浅浅印在脸上,圆眸轻弯讨巧漂亮。
他看了一眼就跟着笑了,黑眸深情似海,他摩挲着这张笑脸,惊觉这是他和唐郁唯一的合照。
在拍照的时候,他好像和唐郁说了什么。
因为当初的不在乎,他现在连唐郁的表情都想不到。
“阿......”裴临把结婚证按在心口,痛苦地蹙起眉头,难捱的痛生生搅动着他的五脏六腑。
唐郁不像任何人。
唐郁的眼睛是独属于他自己的漂亮,只是他从看到唐郁的第一眼就觉得熟悉,分明两人没有见过面。
“呃......”裴临钧蜷缩着身体,用力按压着胃部,胃被刀子狠狠刮搅,瞬间爆出冷汗湿透了衣服和床单。
他抱着唐郁的枕头但是闻不到一点属于唐郁的气味。
“唐唐......”他沙哑着声音,晈紧泛白的薄唇。
“叔叔又不吃饭,要肚子疼了。”
唐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裴临钧紧闭着眼睛,不舍得睁开,胃里翻江倒海抽扯地疼着。
唐唐,再说一句好不好,我很想你。
“想我干什么呀,我永远都比不过方遇啊。”
裴临钧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翻身坐起来,盯着空荡荡地房间看,房间里没开灯是黑漆漆的一片。
他胸口剧烈起伏着,冷汗顺着额角滑落,他怎么能对着唐郁说那种话。
过往种种仔细一想,才知道他做得有多荒唐。
唐郁是从什么时候变的,是他一次次口不择言,为了控制唐郁故意嘲讽侮辱,让他陷入痛苦。
抽屉里还放着银行卡,里面的钱没有动过,唐郁虽然很多东西不懂,可他也一直在维护着自己的自尊。他以一副高位者的姿态,轻易摧毀了唐郁的一切,还在沾沾自喜地以为掌控了唐郁。
裴临钧捂着胃起身,余光看到垃圾桶里有什么东西。
拿出来发现是一颗破碎的星星。
方煜接到电话的时候一头雾水,“星星?我知道了,是折纸比赛的奖杯。”
“他很想要那个奖杯,是为了星星才参加比赛的,顾靳淮是评委,你们还打架了,他现在气得闭关了,谁也不见。”
“拿到星星有_段时间了,他没有给你吗?”
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无法想象唐郁多想把这颗送给他,然后又被自己亲手打碎。
裴临钧整理了自己卧室的柜子,把所有星星都撤走,只在中间放着这颗修补过的小星星,已经不会发光了。
恍惚间,裴临钩想起他还弄丢了唐郁送他的折纸星星。
他怎么把什么东西都弄丢了。
何绥玺来的时候是休息日,裴临钧在整理院子里的杂草,外面放着一个纸箱子,看着有些荒凉。
“最近感觉怎么样。”何绥玺推了推眼镜,语气不算温和。
“挺好的。”
何绥玺看着他消瘦的身形,“有睡不着吗?”
“没有。”裴临钧情绪很淡。
何绥玺拉了把椅子坐下,双腿交叠慵懒,只听他不轻不重地问:“那和方遇死的时候比呢。”
裴临钧愣了一下,继续干手里的活。
“方遇死的时候,你要死要活绝食自残,我为了救你都快成神医了。”何绥玺看着他。
裴临钧扔掉手里的杂草,面无表情地说:“你想多了,唐郁没死,我还在等他。”
何绥玺点点头,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觉得受不了的时候来找我,该吃药就吃药,没什么过不去的。”
“有烟吗。”裴临钧声音沙哑。
何绥玺把烟火扔给他,看着他坐在地上,靠着地上的纸箱子,想到身上沾了泥土又连忙离开一些,把纸箱上的土抹掉。
裴临钧垂头点烟,猛吸了几口,狭长的眼眸微眯着,烟雾在他脸前散开,显出几分颓丧。
“我上次去方遇墓地的时候和他说......我说我现在经常想到唐郁,忽然就没有那么想死了。”他声音低沉失落。
何绥玺离开了,他知道裴临钧不会自杀了。
裴临钧的状态太冷静了,和方遇死的时候完全不同,
在方遇离开的时候,裴临钧一直说他才应该死,为什么死的不是他。
这种生活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就是作为医生的他都感到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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