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午一定能做出来!”
随着沈亦周直起身子,虞锦文没骨头似的跟着歪到了他身上,靠着他的肩头恹恹道:“老班讲的时候我没听,研学干嘛的?能不能不去?”
“可是我下面的解不出来了。”虞锦文吸了吸鼻子,眼角气的发红,有点可怜巴巴的,“我不想学数学了,数学太难了!”
“可是你很聪明,数学对你来说比打架还简单。”沈亦周笑了笑,鼻尖蹭了蹭他的下颌。
“虞老板牛,牛逼啊!这题可是高难度题,搁我们班都没几个人能解出来呢!我都得想一宿!”李越柏瞅着他委屈的样子也赶忙哄道:“你这才努力用功了多久啊都这么牛逼了,再努努力,我看清华北大咱都得犯愁选哪个!”
“准备好你自己就行了。”沈亦周拍了拍他的大腿,正色道:“我妈跟顾书笙他妈搭上话了。”
“嗯?”虞锦文一下子来了精神,直起身问:“怎么搭上的?我感觉他妈妈戒备心挺强的。”
“我妈之前在筹办一个托辅中心,和他们小区的几个阿姨比较熟,再加上刻意接近,很快就混成一圈了。”沈亦周把聊天记录给他们看,说:“他妈妈倒是憋了很久的委屈和痛苦都说了,但只字不提把孩子送进那学校到底是怎么上课的,我妈引导过几次都被遮掩过去了,不知道在接受什么样的‘治疗’。”
李越柏眯着眼睛回忆:“去一个什么基地吧,上届有学长去过,说还挺好玩的!大家可以一起住宿舍,去后面山上野炊啥的。”
至于班主任强调的主要目的是观察学习,他选择性忘了。
一起住?野炊?虞锦文不知道想到哪儿去了,闷不吭声的一个人低头嘿嘿嘿了半天,抬头又是一脸严肃,问:“研学挺好的,学生就应该多搞这些活动……我准备点什么?”
“她在努力说服。”沈亦周反手握着他的,说:“顾书笙的妈妈暂时还不知道我们俩的关系,但现在跟我妈关系还挺好的。看情况吧,我尽量能跟过去。”
“希望能成功吧……作孽哟,他妈怎么这么狠心?”李越柏缩了缩脖子,想想觉得后怕,“幸好他们没有个什么能一治疗就赶超年级第一立马保送的,我妈绝对上赶着把我送进去。”
沈亦周轻轻摇了摇头,说:“他妈妈以前不是这样的。不光是他们这一辈的,就连我们中也会有人不能接受同性恋,尤其是这事发生在亲生儿子身上,心里一时想不明白挺正常的。根源在这种宣传同性恋是精神病,能够通过治疗改正的机构,摆明了是看准家长们担惊受怕的心理。”
虞锦文只觉得寒意从脚底板涌了了上来,他和沈亦周对视一眼,心里想的什么都呼之欲出。就算再怎么不愿相信,顾书笙在那里绝对不会好过。
“这周他妈妈说要去那边探视。”沈亦周敲了下桌子,轻笑了一声,说:“探视,拿学生当犯人。”
虞锦文伸手覆在了他的手上轻轻按了按,问:“你妈能跟去吗?”
沈亦周愣了愣,说:“那会儿应该还没想那么多。”
“我爸应该已经知道了。”沈亦周笑了下,说:“本来也就没瞒过,他自己感情生活还一团糟呢,估计没什么立场来整顿我。”
“你爸知道?”虞锦文惊了,表情有些奇怪,说:“那我之前去你家过夜……”
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重,李越柏略含担忧的眼神在两人身上转了转,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不过之后你再去,我爸估计就要以儿媳的身份打量你了。”
“放屁,那是我老丈人!”虞锦文翻了个白眼,说:“你爸都知道了,我家一个还不知道呢,不行,我今晚就给我爸打电话!”
“你当比赛呢?我说了你就非得说?”沈亦周被这说风就是雨的憨憨给整无奈了,警告道:“不要胡来,说好了看期末成绩之后再说的。”
虞锦文不服气,态度却有些软化了,梗着脖子说:“我不怕他,从小到大我在我们家吵架都没输过唔……”
沈亦周捏了根薯条去堵他的嘴,心想欺负人书呆子和不爱说话的人算什么本事。
“总之我出柜是我的事,你出柜也是我的事,暂时不说,知道了吗?”养个闷头直撞的铁憨憨真他妈操心死了……
“周哥牛逼!”李越柏狗腿子似的鼓掌,扭头问:“你不怕你哥?”
虞锦文瞬间凝固了表情,猛地回头看了一眼,突然到身后端着餐盘过路的男生吓得鸡腿儿都快掉了。
“靠……你他妈的吓死我了。”
虞锦文开始吹牛皮了,满脸不屑道:“哈!我哥有什么好怕的,无非就是个头高一点壮一点,我什么时候怕过!”
“你哥在你身后……”
“诶你们两个重色轻友的,我呢?”李越柏头顶个问号,酸道:“白日宣yin,不,不知羞耻!”
“别装了哥哥,你不是约了乐可小姐姐来食堂相聚吗?”虞锦文在沈亦周怀里笑得开怀,冲他懒懒摆了摆手,说:“我俩识相地滚蛋啦!祝你约会愉快!”
毫不夸张的出了一层白毛汗,虞锦文跳起来要跟对面的人进行小学生式打架,跳到一半被沈亦周拦住了。
“你吓他干吗?”沈亦周看了一眼好友,伸手圈了虞锦文的肩,说:“走了,回去睡觉。”
路上虞锦文还在兴致勃勃地跟沈亦周讨论李越柏的新恋情进展,八卦八的口干舌燥,结果刚进了宿舍门就被一路沉默的人给怼门上了。
两只手被叠放着捏紧了手腕抵在身后,下巴被捏着抬了起来,他还没来得及问话,沈亦周的吻就下来了。
说罢幼稚至极的吐了个鬼脸,气的李越柏在后面跳脚。
沈亦周是真的很少有这样发狠的接吻。所以就算他的嘴唇磨得发麻,尾骨被门抵得生疼,还是觉得食髓知味,于是舔了舔嘴唇,直白道:“干嘛停?还想要。”
他眼神纯净又坦荡,就算说着这样的话也理直气壮的过分。然而沈亦周像个过分溺爱小孩的家长,要什么给什么,左手手心里护着他的尾骨,右手抚着他的脖子,从门口抱到床上,把人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唔……疼!”虞锦文在唇齿厮磨间喊疼,手腕的桎梏随即松了松,他乘胜追击,小声撒娇道:“放开我呗,我想抱着你……”
沈亦周轻咬了一口他的唇尖,松开了人。两人的唇分离时发出轻轻的“啵”声,虞锦文被吻得缺了氧,呼吸不稳地圈上沈亦周的脖子,脸红心跳的还想再来一次。
“啊?叫什么?”虞锦文缺氧又舒服,整个人舒服到晕晕乎乎的,半天反应不过来,犹豫道:“狗币?”
沈亦周惩罚似的咬了咬他的鼻子,说:“不对,再想。”
“你刚刚叫李越柏什么?”
事后算账总是不迟的,沈亦周屈肘撑在他耳边低声问道。
沈亦周没说话,这回是狠狠地咬了他的唇,疼地他捂嘴缩了子。
“嘶……自于嘛!我似叫兄弟的!”虞锦文揉了揉嘴,心里又觉得美滋滋地,推他胸膛说:“你快压死我了,不知道自己多少斤吗?”
“沙雕?二哈?派大星?”虞锦文光溜着身子,抱着他蹭了蹭讨好道:“我不记得了……”
见身上的人不为所动,他转着眼睛又想了半天,忽然开了窍,不可置信道:“不会吧?你吃醋了?因为我叫他哥哥了?”
“不知道。”沈亦周懒得动弹,觉得身下垫着的小肉垫儿实在舒服,伸腿又把人往怀里裹了裹。
“我想喝水……”虞锦文是真的渴,但也真的坏心眼儿,手脚并用把自己往人身上送,说:“哥哥,我渴……”
他可以立刻感受到沈亦周的变化,自己也因为他的变化而忽地燥热。反正和他在一起怎么样都是爽的,虞锦文从没遮掩过自己过于直率的欲望,拍着脑门儿暗自后悔怎么没早点想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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