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杨月不知怎么就被这眼神撩拨乱了心神,愣乎乎的把舌尖伸了出来,口齿不清的哼哼:“有嗯?”
灵活粉嫩的舌尖闪着柔软的光泽,像一颗甜丝丝的草莓软糖,仿佛含进嘴里就能融化成汹涌的柔情蜜意,然后顺着喉管一路甜进心里,开出荡气回肠的花来。
侯择七眼神一沉,迫不及待的倾身将它含进嘴里……
“唔……”
空气里果然挤出一声甜腻的闷哼。
草莓软糖掉进滚烫的糖浆里,与它缠/绵过后融化成甜蜜的洪流,浇灌在口腔的每一寸角落。
杨月瞪圆了眼睛,抵着他的胸口用力把人推开一点!
“你这人!”他后腰抵在盥洗池上,上身极力后仰,盯着那双深邃的眼睛羞愤的低吼:“外面还有家长!你是不是疯了!”
这是距离厨房最近的卫生间,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人居然不关门就拥着他做这种没羞没臊的事!
疯也要有个限度吧?!
“谁叫你勾引我?小舌头那么软,还非要伸出来。”
侯择七笑弯了一双眼睛,俨然是他的作风,骨子里带着欠劲儿,温柔的皮囊下藏着十足的坏心眼儿。
那难道不是你要检查的吗?!
杨月无法反驳,气得牙根痒痒。
便冷哼一声:“你故意的?我看你就是想占我便宜吧。”
侯择七垂下眼睛示意:“你不也是?你摸我胸肌,就是想耍流氓吧?”
我他妈……
杨月宛如被烧红的铁板烫到似的收回手。
“你撒手,别勒着我。”
他心知轮无赖自己是斗不过这人的,只能从他怀里挤出来,转身打开水龙头。
侯择七不依不饶的从背后严丝合缝贴上来,精壮的胸口抵着他的肩背,继续赖道:“来啊,接着耍,你不是喜欢么?我让你耍。”
“哎你!”杨月差点被他壮的跟墙一样的胸膛顶进洗手池里,无奈的笑骂:“你别顶我!你神经病啊?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赖?”
比常人略显细瘦的手在强劲的水流下冲着,侯择七从背后环过他的腰,挤了洗手液包住他的双手,一点点细心的搓洗,像是在清洗一件十分珍爱的宝物。
“无赖都是游手好闲不讲道理的,你的意思是我对你做什么,都可以不讲道理?”
“做什么做?你还是滚去做饭吧,饺子包完了么就跑过来偷懒?”
“差不多得了,晚上还得吃别的菜呢,不用包太多。”
侯择七把五指插进杨月的指缝里,上下揉搓。
杨月很享受的抬起头,看着镜子里两人前后相拥的身影问:“那你要做吗?”
“你想吃我做的?”侯择七问:“想吃什么?”
杨月想都没想:“蛋卷火腿。”
侯择七没绷住,“噗嗤”一声。
看着他眼底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杨月立刻明白了什么,忙杵他一肘低吼:“我说的是早饭那种!你别想歪了!”
“好好好,”侯择七把他的手拉到水龙头下冲洗,低头在他发顶落下轻轻一吻:“我这就去给你做。”
杨月满意了。
如愿的吃上了蛋卷火腿,除此之外,星级酒店的主厨一出手,丰盛的年夜饭色香味俱全的跃然桌上,样样都让人垂涎欲滴。
剁椒鱼头色泽红亮、鲜辣可口,肉质鲜嫩软糯、入口即化,象征红红火火。
粉蒸排骨软烂入味、入口绵软,肉质清香鲜嫩、肥而不腻,象征蒸蒸日上。
糖醋丸子外焦里嫩、鲜香酥脆,浇汁色泽饱满、酸甜可口,象征财源滚滚。
松鼠鳜鱼香酥鲜嫩、酸甜适口,惊艳的造型像盛开在桌上的一朵昙花,象征年年有余。
糯米八宝鸡肉质酥烂、香气扑鼻,软糯的糯米一口下去带着馨香,配上卷着火腿的如意蛋卷,象征吉祥如意。
桂花红薯糕香甜味美,红薯蒸的绵软、年糕煮的Q弹,一口下去唇齿留香、回味无穷,象征步步高升。
珍珠糯米丸铺着荷叶、缀着枸杞,糯米软滑甘甜,猪肉丸鲜嫩弹软,象征一家人和和美美,团团圆圆。
炖了几个小时的竹荪排骨汤咸香鲜美,烹饪方法最简单的大闸蟹膏满黄肥,色泽最诱人的还有杨月喜欢的油焖红虾、彤彤喜欢的腐乳红烧肉,清口解腻的有蚝油菜心、鱼翅娃娃菜、蟹黄豆腐。
一家人在推杯换盏中有说有笑、其乐融融,豪华的琉璃餐灯将澄亮的华光照耀在每个人的笑脸上,杨月隔着阔大的餐桌看到侯承海在和二姑洽谈生意、季婉瑜和二姑夫畅聊西式美食和西方艺术、彤彤气鼓鼓的和侯择七吵闹拌嘴,感到一阵恍惚。
大家在笑,也在发光。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那些噩梦般缠绕他的画面竟已悄然远去,从红色流苏勾缠住猫眼石袖扣开始,他的人生就开始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一天起,他有了爱人,也有了家。
-
一顿饭吃出去近两个小时,酒足饭饱,杨月撑到顶着肚子跑了半个小时的楼梯。
家长们凑到棋牌室喝茶打麻将,彤彤就瘫在一边的沙发里,对着春节晚会上的帅哥美女们嗷嗷大叫。
杨月背上跑出了薄汗,去泡了个十分舒适的热水澡,擦干头发后却坐在铺了软垫的飘窗上懒得动弹了。
想到明天一早还要带着礼品去给杨闻康拜个年,他干脆拨通了杨星的电话,兄弟俩絮絮叨叨聊出去半个小时,等侯择七洗完澡的时候,杨月头发都快聊干了。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反正就是爸下午的时候收了个快递,看完之后就一直阴着个脸,整顿年夜饭都没个笑容,吓得我连摆在他面前的那道肉沫豆腐都没敢夹。”
电话那头杨星塞着耳机,边打游戏边听电话,脑子里回想着下午的画面,嘴上的抱怨也没间断过,一心多用,也不知道队友那头会不会暗戳戳骂他个狗血淋头。
“不过无所谓了,反正每年家里过年也没舒坦过,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们起码有三百天都得在饭桌上吵起来,我都习惯了,”杨星长叹一口气,释然道:“我就是该吃吃、该喝喝,遇事儿不往心里搁,等成年了经济独立了,我才不在这个破家里憋屈着过日子了呢。”
“那你也得有能力独立了才行,”大过年的,杨月不想泼他冷水,只是说:“你别玩太晚,有空赶紧写写寒假作业,我买了你喜欢吃的辣鸭舌和蛋黄酥,明天去看你。”
“哎呦你真是我亲哥!我爱死你了!”杨星在那头扯着嗓子大叫,还响亮的对着听筒抛了个飞吻。
杨月鸡皮疙瘩落一地,笑骂着挂了电话。
浴室里的吹风机声停了下来,推拉门哗啦一声拉开又合上,紧接着熟悉的低音炮从背后响起来。
“小月?你怎么在窗边坐着?冷不冷?”
杨月盯着手机屏幕上的通话时长,随口答:“不冷,彤彤说度假村那边每年零点都会放烟花,我坐在这等等。”
退出界面按下锁屏,身后一块柔软的毛毯就带着暖烘烘的体温抱上来,兜头将他裹了个严实。
“披上点,别着凉。”
“嘶!”杨月扔下手机去撩毛毯:“你别罩我头,压我头发了。”
“行行行,给你道歉,”侯择七咯咯咯乐着,撸宠物似的在那头柔软顺直的乌发上揉弄一把:“金贵死你得了,本来就长得水灵,还跟小姑娘似的留这样的头发。”
“你找死啊!”杨月拍开他的欠爪子,颇橫的瞪过去:“你知不知道男人的头和女人的腰是不能随便碰的?”
“哦~”侯择七笑得蔫坏,大手一推,整个人就把杨月压倒在飘窗上。
沐浴后的馨香裹着带有浓烈侵略性的荷尔蒙扑进杨月鼻腔,他沾着水汽的深邃眉眼在寂寥的夜色里像醉人的琥珀,闪烁着摄人心魄的波光。
“那小月的腰,可以随便碰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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