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有为/替身难为(79)
“保密。”
薄慎言开车出了胡同,故意不看原嘉逸,“你头发有点乱。”
“是嘛?哪里啊?”
看他在开车,原嘉逸问完也没打算让他给自己指出来,抬手去拉挡板里面的镜子。
谁知刚一拉下来,里面夹着的东西就扑簌簌地滚落到了原嘉逸的怀里。
“哇,”原嘉逸捧着一大串被用心连在一起的乌梅和巧克力,侧头看薄慎言,笑得眯起眼睛,“谢谢你呀薄先生。”
“什么呀?”
薄慎言明知故问地说道,也扭头看了一眼原嘉逸,满脸惊讶,“天哪,乌梅和巧克力,难道上天知道今天有小天使坐我的车,偷偷奖励给了我礼物?”
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逗得原嘉逸合不拢嘴,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
汽车驶上高速路,薄慎言把速度放到一百码左右,手肘搭上窗框,余光瞄着吃得嘴角都是巧克力的原嘉逸。
“唔,你买的这个巧克力真好,”原嘉逸吃得两腮鼓鼓,边嚼边拿手机拍下巧克力的外包装,“以后我也要买这个。”
“拍下来干嘛,以后你的巧克力都要由我买。”
薄慎言按下他的手机,略有不满。
这话说得好像会离开他一样。
原嘉逸咧嘴一笑。
车缓缓停进了地库。
对气味向来敏感的原嘉逸刚下车,就发现了不对劲。
环视了一周之后,他眼眶突然热了起来。
匆忙看向薄慎言的眼睛确认情况,看到薄慎言点点头,眼泪噼里啪啦地掉下来。
顺着记忆里的楼内路线踉跄前行,原嘉逸终于停在了原淼的病房门口。
看到重症室里面的人后,他这才脱力地整个人坐在地上。
跟在他后面的薄慎言将人捞进怀里,让他靠着自己。
“嘉嘉,别哭。”
薄慎言对着门上的玻璃,抹去了映在上面的原嘉逸脸上的眼泪,“等到妈妈的情况好转,就转到我们薄家的医院里来,到那时候,你就可以每天都来看她了。”
原嘉逸倚在他身上,哭得心脏隐隐作痛。
他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是真的,他好害怕再一眨眼,这里的所有都会化作虚无。
一直待到了天黑,原嘉逸才被薄慎言抱着回到车里,在夜色中停到了小灰楼下面,又抱着哭得无力的他上了楼。
躺进床里盖好被子的时候,原嘉逸感激的视线仍旧紧紧粘在薄慎言的脸上。
薄慎言笑着亲亲他,也关了灯躺了上来。
当日子一旦过得好一点,人心也会开始变得贪婪。
也会有更多的期待。
想要去完成,想要得到答案。
饶是原嘉逸也不例外,这是人的本能。
“我没有问过别人很多问题,”原嘉逸握住薄慎言的手掌,蜷起手指缩进他掌心,整个人也往他身上贴了贴,“所以我想啊,我问的少,是不是一旦开了口,得到的答案会不会真实性相对要更高一点?”
薄慎言闷笑一声,将人搂紧在怀里,低头吻他鼻尖,“你可以问我啊,一个问题问一遍,问一百遍一千遍,也都是一样的答案,一样的真实。”
“我在网上看到很多测试男朋友的问题,所以很……心痒,因为我毕竟……”
原嘉逸越说越不好意思,到了最后几个字,连他自己都没听清。
但薄慎言其实听清了,却想故意逗他,“毕竟什么啊?原医生,我没听到,是不是耳朵出问题了,你快帮我看看。”
“我说因为我毕竟也有男朋友了!”
每次害羞的时候,原嘉逸都会用虚张声势的愤怒来掩盖自己的胆怯。
这一次也不例外。
“你哪有男朋友?”
薄慎言突然这样说道。
原嘉逸窝在他掌心的手指一僵,嘴角的笑意也凝固了。
多年来的习惯让他不敢多问,自觉自己是贪婪作怪,咬着嘴唇想要把手抽出来,人也背对着薄慎言慢慢朝床边移动,想要尽量体面一点。
背后猛地袭来一股大力,将他强行拖回到刚才的位置,撞进身后人坚硬的胸膛,接着耳边就迎上了暖融融的鼻息。
“你有老公,我们合法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薄行。盛江河必死。
感谢观阅,鞠躬~
第64章
“趴下, 来,趴下,跟爸爸一起趴下。”
原嘉逸的伤好得利利索索, 被薄慎言伺候得明明白白, 颊边的软肉也养得粉粉嫩嫩。
久违的趴下和糯米被薄慎言一路扛到了八楼, 陪着原嘉逸度过了好多天他不在的日子。
趴下属于超大型犬, 按规定不可以出现在这里, 原嘉逸没有了解过这种事, 自然也不知道薄慎言是如何疏通了周围的邻居, 才得以隐忍他的狗整日呼嚎。
“呜呜~”
对这种重复一个口令的玩耍很是心烦,趴下索性趴在地上不动了, 任凭原嘉逸拿出几根火腿肠都不再妥协。
“趴下,乖啦,再趴两次就吃肠肠好不好?”
原嘉逸边温声哄着它, 边俯身去抱它,没想到趴下突然蹿了起来, 在屋内有限的空间里开始到处逃跑。
看它一动, 本来在昏昏欲睡的糯米也来了兴致,跟在趴下屁股后面煞有介事地扑打它的大尾巴。
“喂, 你们两个别乱跑,别碰到我的花……”
话音刚落, 原嘉逸悉心栽培的那两盆紧挨着的小芦荟就被趴下从矮窗台上拱到了地面, 应声而碎。
“……”
原嘉逸第一次产生了动手打狗的想法。
门口传来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 他急忙小跑了过去, 在扭动钥匙之前将门打开。
“慎言,你回来啦。”
薄慎言拔下没用上的钥匙笑着进了门,迎头就被心里惦记了多日的柔软青年抱了个满怀。
这个称呼, 是他那天把原嘉逸弄哭的时候,逼迫他改的口,此时听在耳朵里,倒真的令薄慎言生出了满满的成就感。
鼻息间尽是熟悉的味道,让薄慎言情不自禁地就想将人狠狠揉进骨血之中。
“我宝贝在干嘛啊?”
“在训趴下,教它趴下,过几天妈妈就可以转院了,我想让它俩给妈妈跳支舞开心一下,”原嘉逸紧忙告状,回头指指看到薄慎言进来之后,灰溜溜躲进床头和柜子的夹角里装鸵鸟的一猫一狗,“没想到它俩不但不听我的话,还打翻了我的花。”
薄慎言笑着摇摇头,不让原嘉逸接过他的外套,“我自己来,你去坐着,看我怎么收拾它俩。”
相对于原嘉逸改了称呼这件事,使薄慎言更为自豪的,就是这只小刺猬无时无刻不在对他袒露心扉,原本严肃乖顺的古板小大夫,被他养成了连鸡蛋涨了三毛钱都会嘟囔半个晚上的小碎嘴。
其实薄慎言知道,不是他把原嘉逸变成这样的,只是因为在他的庇护下,小刺猬勇敢地露出了柔软的肚皮,做回了自己想要做的那个小朋友。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原原本本,不掺杂任何阴翳的原嘉逸。
原嘉逸叉着腰来到猫狗面前,“现在知道怕了?晚了!还敢打翻我的花?”
“宝贝,宝贝,”薄慎言去厨房放下手中拎着的袋子,走过来揽着他往后拉,“咱们叫妈妈,它们叫奶奶,这没有问题;你说……咱们叫奶奶,它们还叫奶奶?这不是差辈儿了吗?”
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儿,原嘉逸歪歪脑袋,“那是我的错了。”
“哎?此言差矣,怎么可能是你的错,是当初老婆排辈分的时候,我没有出言提醒,这是我的错。”
生怕道歉道晚了,今晚他就在洗手间门口的地毯上睡了,薄慎言连忙抱住原嘉逸像只啄木鸟一样猛亲。
看他认错态度不错,还将自己的错处揽到了他的身上,原嘉逸表示很满意,估计是因为饥饿而还没反应过来薄慎言又占他便宜,拍拍自己的肚子,“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