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我(66)
各种言语攻击加上一些正义份子所谓的为民除害,直接要去人肉他。
这种话题越来越热,舆论又好像被什么人操控引导着,终于还是闹大了。
再也没有人敢蹭热度,都像是突然不认识敖戈这个人了似的。
只有乐队里的三个成员想替他发声,却都被房微制止了,这种时候帮忙,不仅没有,反而会引起更加恶劣的话题。
房微一边慌张的压媒体,一边联系敖戈,简直崩溃到无语。
简天真几个人也都着急的给敖戈打电话,却根本没人接听。
这个时候,警方给出了通报。
敖氏夫妻确实被关押,但敖戈并没有和这个案子有所牵扯。
虽然是打破了一些传闻,但另一则几年前的新闻却被扒了出来。
是一个案子的通告。
正是那个被折磨瘫痪的陈敬东,没有说原因,只说少年敖戈用残忍的手段将他四肢都折断导致了他的残疾,字字句句连细节都写的很清楚。
还附上了一张照片。
里面是个面显苍老的男子,浑身都缠满了绷带,躺在床上脸色青白,四肢扭曲,像是死了一样。
这么可怖的手段,所有人都震惊着,连原先一部分替敖戈说话的人也都沉默了。
演出全部停止。
所有通告在一瞬间也都被撤销了。
一个有着犯罪前科的危险分子绝对不能以偶像的形式存在。
圈里人也没人敢替他发什么声。
此刻网络上对敖戈的各种言论也越发严重,每个人都隔着屏幕用手指打出最恶毒的话,去攻击敖家所有人。
事件主角一点儿没被影响,还在医院待着照顾敖小迪。
在一切安全因素不稳定的情况下,敖戈只想守在敖小迪身边,思考着目前来说最艰难的一个问题。
怎么去跟小迪解释爸妈的事儿。
他这边儿不着急,对自己的处境毫不在乎,但有个神秘人出面了。
很直接的在网上曝光了另一个内幕。
敖戈伤人固然不对,但原因确实可以理解。
陈敬东不仅参与非法贸易,人品道德还败坏到了极致,曾经犯下了不少虐待儿童的事件。
但因为那些孩子的家长都选择了息事宁人,没有告他。
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
但既然做了坏事,总会留下蛛丝马迹。
这条博文揭发了他的所作所为,还呈上了证据,最有力的人证和物证。
消息很快就被顶到了热搜。
本来被恶语相向骂了个底儿透的敖戈,瞬间就成了惩恶扬善的人。
说他做了很多人想干又不敢干的事儿。
舆论再次一面倒。
那些骂者,此刻又变成了满面笑容的夸赞者。
恨不得把敖戈捧成一个为人民做贡献的伟大人物。
反观他们之前的言论。
极尽讽刺。
也有一部分,认为敖戈的做法太过激进,和那个陈敬东没什么区别。
都是崇尚暴力的人,都应该去死。
听到真相,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觉得顺耳,有人赞同它,也有人觉得它刺耳。
人心,总是难测的。
堵在医院的人被强制疏散,网络舆论也被强力打压。
一切看似平静了下来。
过了几天。
五福乐队除了主唱的其他三位成员出面,宣布隐退。
关于主唱敖戈的错与对,也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粉丝们时常回忆起乐队在舞台上的样子,都无意识的眼眶湿润,只能看着曾经灿烂过、震撼过的视频沉默不言。
那个在舞台上令人疯狂和着迷的王者,像是从这个城市里消失了,再也没有人见到过。
逐渐从人们的记忆中被一点点抹去。
历年来,最冷的一个冬天结束了。
***
两年后,郁达诚因涉嫌巨额贿赂要员被逮捕,还在他的家里搜出了大量走私品。
又过了一年,顾衡将搜集的证据全部曝光,任梁家想要花钱压都无济于事。
终于,B市的水被一只看不见的手轻轻搅浑,揭开了遮羞布,露出了最丑陋的内里。
一时间,天都是暗的,所有的恶都被放在了明面儿上。
钟戌和盛铭也破天荒的合作,开始处理这场空前绝后的大案。
梁家元气大伤,一点反击能力都没有,只能顽抗着,尽力去保留底牌。
梁国安在一次庭审中晕倒,入了院,成了个卧床不起的病患。
年纪不小了,这种烂糟法子用的倒是得心应手。
愣是不配合,就这么跟警方对峙着。
而梁倩和梁家老三似乎早就得了风声,逃出了国外,至今还在抓捕。
这个牵涉到跨国贸易的大案足足用了四年,终于暂时性尘埃落定。
轰动一时的话题也渐渐陨灭。
五福乐队消失的第五年。
“淅沥”的声音渐起。
是被雨水洗净的泥土味道。
又一个盛夏。
※※※※※※※※※※※※※※※※※※※※
少年卷结束。
下一章终于,要特么见面了。
给,老,子,亲!
第46章
London。
South Kensington。
闪着烛光的餐厅里,小提琴的演奏音四处飘荡着,靠窗位置视野很好,能看到映着星光的水波。
康岁年没什么变化,时光的痕迹在他身上竟是一点儿都没留下,还是那副优雅如画的模样。
“还没联系上?”他喝了口红酒,慢悠悠地问。
康顿“嗯”了一声,眼睛一直盯着手机,他头发长了许多,卷卷的蓬着,眼神很是急切。
“我直接去找他吧。”
说着康顿起身就走,康岁年也不拦着,放下酒杯淡定的开始吃饭。
旁边儿的高斯林贴心的把牛排给他切好,琥珀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复杂,“我查到了郁檬的住址。”
康岁年挑眉,“你怎么不跟你儿子说?他找了那么久,整天拉着个脸,你倒也不心疼。”
高斯林面无表情的叉起一块肉塞进康岁年的嘴里,“我一旦告诉他,你儿子绝对立刻拿着行李就去了,郁檬又得搬家了。”
康岁年头疼的嚼着肉,“等闲了再去旅游一次吧,不想管儿子了,看见就烦。”
“想去哪?”
“寺庙。”
“......”
夜空下,霓虹闪烁,城市里的浮华喧嚣并未结束,环绕在周边的半野外更是热闹得很。
泰晤士河附近的76公路上,响彻着“轰隆隆”的机车引擎声。
几辆快成了闪影的机车前后拼着速猛冲,飙的很是凶狠。
车身上流线似的荧光像利刃一样划破了夜风。
简直要刺瞎人眼。
其中一辆重型机车冲的最狠,率先到了城口儿。
停下才看清楚,机车棱角上缀着荧光绿的虹灯,油箱上还印着一个风格诡谲又霸道的恶兽喷绘,下面是充满街头风格的“BEAST”涂鸦。
握着车把的男人穿着机车夹克,纯黑的赛车头盔上唯独在罩面的位置有一个咧嘴大笑的小丑图案。
他一脚踩地,支着一条长腿,取下了头盔,露出一张年轻的少年脸,有些削瘦,脸庞棱角柔和却又透着清冷,一双凤眼格外凌厉淡漠,黑色短寸一侧还剃了个炫酷的刻痕闪电。
已经二十五岁的男人,少年感依然强烈得很,经过岁月洗礼,反而显得更加精致夺目。
他从车壳下拿出了一个扁平的酒壶,刚开了盖子,酒酿的香味儿就飘了出来。
“郁哥,这是我第三次逮到你偷喝酒了。”
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伴随着引擎声,她出现在郁檬旁边。
同样一身机车服,黑色皮衣勾勒着她性感到了极致的身材,一头长发高高的绑在脑后,令人惊艳。
气场十足。
她眉眼英气,眼神很不爽的斜睨着,“你飙车时能不能控制一下,不要命了么?”
郁檬看了看她,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酒壶,想了三秒,果断灌进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