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游]好汉饶命+番外(70)
沈竞溪不敢怠慢,脑海中飞速掠过从和顾也凡初识起发生过的点点滴滴,随后肯定道:“是的。”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沈思明道,“感情有时候是荷尔蒙的悸动,这段关系是否成熟还需要经过论证,另外,未来、后代、社会舆论等等可能会在不久的将来遇到的问题,你都考虑过应对手段和解决办法吗?”
沈竞溪:“只要不那么高调,我不认为会有舆论问题。而且事实上,去国外结婚很方便,后代的话,领养或者过继都好,家里的传宗接代什么的,不是还有二姐和大哥你吗?”
“盼盼那个样子,还不知道要游戏人生到几岁,你指望她?”沈思明摇摇头,“至于我,就更不可能了。”
沈竞溪的手下意识地覆在了裤兜上。
沈思明继续道:“再说,你的感情,经过论证吗?”
“没有,”沈竞溪道,“我认为感情的唯一论证方式是时间,但事实上,我和他是年初刚认识的,还没有充足的时间去论证。”
“所以你准备拿什么说服我?”沈思明奇怪地问,“难道你什么都没准备就这样回来了,然后幻想着我或者爸妈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是这样,我只能说,你的幻想成功了一半,爸妈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对那个人交口称赞。不过爸妈的意见不代表我的意见,鉴于这不符合我教你的处事方式,所以我是不会认可的。”
沈竞溪:“……”
“哥。”沈竞溪轻轻喊了一声,从裤兜里摸出一张白色小纸条,手指一勾卷进手心,然后深吸口气说道,“我认为爱情是一种美好的感情,当它到来的时候,不需要用什么漫长的时间去证明无坚不摧,那一刻,你的心底一定是明白的,因为那是正确的。”
“其实我也……不太明白是为什么。”沈竞溪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大多数时间我们在一起玩游戏,排到镜泊湖密道的话,他喜欢站在左上第一个箱子后面,在我血线下15%!前(MISSING)跑去找他,就一定不会死;如果是论剑台,他会始终在我身后18尺左右的距离,身上的持续治疗永远也没断过;沉剑池里有座桥,多数时间他都站在桥上,如果被对手盯上,他会第一时间跑来找我……我想我可能是习惯了每次转头的时候,都能在离我不远的地方看见他。更何况经过先前一些事,我发现接受不了他离开我的场景。所以我是想说,真诚的情感是件很难得的事,错过太过遗憾,我想,哥你应该能体会我这种心情吧?”
沈思明像是想到什么,嘲笑似地“哈”了一声,问道:“你凭什么觉得我能体会?”
沈竞溪直视着他的双眼,镇定自若、胸有成竹地说:“因为两周之前,我碰见‘嫂子’了。”
“…………”沈思明一丝不苟的严肃表情上突然出现一道裂纹,流露出些许不明显的愠怒,“你是在威胁我?”
“这我怎么敢?嫂子给了我新号码,虽然嘱咐我不要告诉你,但我认为她既然愿意告诉我号码,一定想到过我会给你她的新号码的可能。”沈竞溪终于将那张攥在手心半晌的纸条拿出来,将褶皱一一捋平,伸手摆在横陈在兄弟二人之间的办公桌上,露出了进门以来第一个微笑,丝毫不愧疚地出卖队友,“我想大哥是肯定可以理解这种心情的。”
……
小小的白色纸条犹如一道写满禁言咒的符,从拍上书桌的那一刻起结结实实地堵住了沈思明的嘴,沉默对峙之下,倒还是沈思明先妥协了。他仿佛瞬间失去了力气,肩膀一垮,抬起右手随意挥了两下,疲惫地揉揉眉心道:“回去睡吧,让我想想。”
那纸上简短的11位数字,指向他求之不得的爱情。
沈竞溪仿佛早已料到这种结果,微微躬身,诚恳地说道:“哥,希望你能幸福,也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吧。”
他带着胜利者的微笑,离开了沈思明的书房。
是夜,沈思明独自坐在偌大的书房里,怔怔地盯着窗外看不分明的夜景,陷入了沉思。
然而生活十有八九不如意,第二天一大早,当沈竞溪假装无动于衷实际上兴冲冲地起床后,发现沈思明正一脸神清气爽地坐在餐厅里,翻开报纸的动作优雅如常。
沈竞溪脚步一顿。
……大哥总不能一夜就搞定嫂子吧?这样就能搞定也不会有之前的幺蛾子吧?所以这个表情几个意思?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啊?
意料之中苦大仇深脸的大哥并没有出现,此刻端坐在餐厅里的,是知道他喜欢上一个男人之前,像往常一样,甚至周身散发出的气场比往常更轻松愉快的沈思明;反倒让沈竞溪心里打起鼓来。
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心头紧张,脚下的步子顿时变得拘谨起来,沈竞溪踩着小碎步矜持地走进餐厅,刚欲开口说话,听见动静的沈思明突然从报纸中抬起头来说道:“起来了?来吃饭。”
“嗯。”沈竞溪随口应道。
前夜里那番充满着威逼与利诱的对话仿佛从未发生过,沈思明啜了口曼特宁,施施然地开口:“总公司最近不少事,既然来了,你就在B市留几天帮着处理下。”
“呃,”闻言,沈竞溪显而易见地愣了一下,“哥?”
“我下午的飞机,去趟澳洲,短期内不会回来,总公司这边的事务我会让秘书整理给你,有大事决定不了的给我邮件。”沈思明飞快地交代完,“还有什么问题?”
有些人身上有一种天生的气场,说出去的话自带让人无法反驳的气场,沈竞溪从小活在大哥的- yín -威之下,更是不知忤逆二字怎么写,直愣愣地点头。
直到那一日的阳光西斜,沈思明的秘书之一捧着大堆的文件送到他手中,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卧槽,大哥这是要把他困在B市啊!
再说飞澳洲?别以为他不知道谁在澳洲!
大哥你这样很幼稚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已修改
☆、拦路
青黑的柏油路被灼热的烈阳炙考了几个月,在临近秋天的时候氤氲出空气中若有似无的糊味。顾也凡从沈宅的空调房里走出来,用车载空调的清凉做了铺垫,却仍是在下车的瞬间被扑面而来的暖风吹了个踉跄,感觉自己像是从冷冻室里取出来的鲜肉掉进了滚烫的油锅里,秒秒钟完成了由生到熟的过程。
九月了,又是一个学期的轮回,学校主干道上俨然多了不少生嫩的新面孔,刚刚获得正大光明在开学的日子里着便装的权利,死去六年的审美还没能通过暑假死灰复燃,男孩的寸头与女孩扎得干干净净的马尾在诉说着每一根头发丝中洋溢着的青春气息。
人民群众那种自以为迈入人生新阶段的热情,配合着仿佛永不会降温的天……他抖了抖快要粘在胸口的衣领,忽然有些后悔出门了。
顾也凡不详的预感十分准确,正当他站在人来人往的校门口,看向因为新生报到而显得格外拥挤的校内主干道发呆的时候,一条充满力量和温度的胳膊准确无误地摸向他的后颈:“哟!凡爷!”
霍沂这厮,不知从何处学来一身“精确定位顾少爷”的本事,总能在顾也凡驱车到达校园的第一时间搭上他的肩膀。
“……”被定位的顾少爷对他这种喜欢勾肩搭背的行径及其不感冒,斜睨一眼,语气森冷如冰,“老兄,今天很热。”
血气方刚的男性热度在顽固不化的“秋老虎”面前真是让人嫌恶至极,如果语言也能有温度的话,霍沂现在应该已经被顾也凡的低气压冻成了冰雕。
“好汉饶命,我投降。”许是感受到字里行间的杀气,霍沂迅速将爪子抽回来,双手举起作投降状,“不碰你还不行嘛。诶我说凡爷,你不是出柜失败离家出走嘛?还能有钱换车?”
得,看霍沂眼冒星星的模样,顾也凡算是知道霍沂今天为何如此热情了——敢情是因为他随手把沈竞溪车库里的法拉利给开出来了。
对此,顾也凡很快给出评语:“庸俗!”
“你们这种资产阶级的腐败分子怎么会懂我们这些草民对车的憧憬,”霍沂翻了个白眼,“快说,哪来的法拉利?总不能是你勤工俭学买的吧?什么勤工俭学这么厉害,能介绍我去么?”
顾也凡淡定地锁上车,回答道:“借的。咱们支教回来也就一个月,卖身都卖不出一辆法拉利。”
“那也要看卖给谁啊……”霍沂仍在恋恋不舍地回身探头探脑,仿佛被他们留在原地那个不是冰冷的汽车,而是他的亲生父母,嘴上不住地嘟哝着,“我看卖给上次那个学长就挺有前途的……叫啥来着?沈、沈什么?”
他疑问地目光看向顾也凡。
“……”
这车还真是沈竞溪的,并且按照趋势,他俩可能真的要发生点和“卖身”的“身”字有点关系的内容。
浑然不知自己一语中的的霍沂还在无辜地看着他,顾也凡忽然觉得有些尴尬,欲盖弥彰似的低头摸了下鼻子,生硬地转换话题道:“少胡扯,说起来老班今天要我们回来干嘛?”
他们又不是新生,报道还需要回学校签到的?
说起这事霍沂就来气,立刻忘了刚才毫无根据的胡诌:“得了吧,我都打听过了,是班长假传圣旨,打着班主任名义叫大家早点回学校呢。方文兰要提前出国,今天是最后一天来学校。你没看到短信?班长说在博思A302集合。”
“没,”顾也凡摇摇头,“昨晚忘记充电,早上就没拿手机出来。还好我没拿,不然我打电话喷他去。送行约在市区不就好了,非要人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瞎折……腾。”
话音未落,他那因为高温而懒洋洋的话音倏地一顿,因为他分明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拦住了去路。
梳的干干净净的头发,配上黑色墨镜和西装,整一个黑社会上层打手的造型,就差在脑门上写“来者不善”。
只见那人微微欠身,用一种和善的语气说道:“顾先生,我们老板想见您一面。”
如果他站的位置不是那么泾渭分明地不让二人离开的话,这副假装的和善还能更逼真一些。
顾也凡眉头一皱。
“等等,你是谁,你们老板又是谁?要见小凡不能自己来,还要派人通知?现在是二十一世纪,法制社会,讲点道理吧朋友。”
顾也凡还没开口,霍沂已经嚷嚷开了。
西装男说道:“老板比较忙,刚从国外回来,还在S市往这里来的路上,希望顾先生能赏脸。哦对了,”他像是想起什么,伸手从上衣内袋里抽出一张白色的卡片递过去:“老板说,把这个给顾先生看,应该能说动顾先生。”
顾也凡拦下还想说点什么的霍沂,伸手接过来,很快愣住了。
名片上白底黑字,清清楚楚地撞进顾也凡的眼里:沈氏集团总裁,沈思明。
这位好像是……沈竞溪的大哥?
“不知道沈总想找我是有什么事?”顾也凡想了想,说道。
距离沈竞溪离开已经十几天了,而上一次收到对方的消息,是沈竞溪离开两天后的一条短信:暂时要在B市待一阵,不用担心,等我回来。
这个时候沈思明找上门来,是发生了什么事?
“诶,这人谁啊?”霍沂很自然地将下巴搁到顾也凡的肩膀上,盯着名片上的名字直瞧,“又姓沈?姓沈的都很有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