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绑定奶面基后(30)
姜笑弯了弯唇,尾指缓慢在他的掌心摩挲。
靳寒舟瞪他一眼,握住他那根使坏的手指,随即十指相扣。
半晌,阿遇才神情恍惚地应声:“我知道了笑哥,我会努力。”
姜笑这才看他,目光终于缓和,温声说:“阿遇,有一件事我一直在和你说,不过你好像没有听进去,趁现在我再跟你说一次。”顿了顿,见阿遇眼神茫然,他叹一口气,“要想做人,首先你要在心里认为自己是一个人。”对阿遇这种性格,尤其不能手软。
其实谁又没有过去。
姜笑一时恍惚,眼神晦暗不明。
有很长一段时间满眼都是噩梦,但他偏要睁开眼,去看去接受去面对,要自己千疮百孔,置死地而后生。
尾指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原来是靳寒舟用劲把他唤醒。
“你在想什么?快告诉我,我不喜欢你有事情瞒我。”他蛮横霸道地说,罢了又小声嘟囔,“干什么一脸不开心。”
姜笑握住他的手,眨了眨眼,“我在想,你再仔细跟我说一说你以前的事,我也将我的事情更仔细告诉你。”
靳寒舟皱起眉,“我的事情?没什么好说的,很无聊的事。”
但他又想了解更多,真是诱惑。
靳寒舟抿抿唇,决定改口:“不过说一下也可以,但是你答应我的不能变,再加一条,我问什么你就要回答什么。”他眯眼瞅着他,虎视眈眈。
青年斜斜睨他,半晌,不客气搓了一把他的头发,笑骂道:“你倒真会精打细算。”
说归说,眸里都是笑,细细碎碎璀璨若星,惯着容着,手上力道放轻,很轻很轻,指尖温柔摩挲了一下他的眼角,又离开得很快,仿佛他只是不经意无意识去宠爱,快得连自己也不知道,马上便放开手,转身继续去劝慰阿遇。
眼角仿佛还留有他手指的余温,如同火星般眨眼燎原,靳寒舟无意参与他们的谈话,百般聊赖,恋恋不舍注视姜笑的侧影,由此又多恨阿遇一分,冷冰冰带刺的眼神剐了他一眼。
好端端霸占别人的欢乐时间,真是讨人厌。
忽然一只温热的手按在他的后颈上,揉捏抚摸,似在安慰。靳寒舟愣住,姜笑含笑,迅速睨他一眼又移开。
原来他耳听八方,时时刻刻关注自己。
靳寒舟满身刺毛逐渐软化,决定原谅阿遇,野了一天的心终于平静,旁若无人,像困倦的猫乖乖垂下脑袋靠在姜笑肩上。
晚上他们吃虾。
靳寒舟早早在厨房等候,他下定决心要学做饭,生怕姜笑会出尔反尔。幸好姜笑并无这个打算,一边系着围裙走进来,抬头一见靳寒舟,顿了一下,招招手:“过来。”
“干什么?”
姜笑看他一眼,便笑,按住他的肩让他背过身去。紧接便从后面将他环住,温热鼻息扑来,靳寒舟敏感缩了缩脖子,却并不挣扎,乖乖任人摆弄。
“好痒。”他说。
这倒提醒了姜笑去作恶,低头迅速在他后颈上亲了一口,才云淡风轻说一句:“马上就好。”
“你又偷袭!”靳寒舟不甘心挣扎要转身,“不行,我也要。”下一秒便发现身上被挂上围裙,与他形象不搭,导致他一瞬苦恼茫然地皱起眉。
姜笑饶有趣味打量,“很合适。”
靳寒舟瞪他一眼,一件红色的围裙挂在他身上,中间还印着个张牙舞爪的大老虎,花不溜秋,却也威风凛凛。靳寒舟仔细一看,觉得似乎又很酷,揪住围裙两边,耳根泛红,瞅着姜笑小心翼翼问:“真的合适?”
姜笑捏了捏他的红耳朵,点头予以肯定:“可爱的,很酷,很帅。”
正巧从门外经过的姜家小弟不经意听见,瞅了一眼,起一身鸡皮疙瘩:哥哥和靳寒舟的审美,好土。
“吃虾要拆虾线,我来教你。”
姜笑拿起工具站在流理台边,前面一盆活虾还在蹦跳,斯文的男人下手狠辣,招招致命,快准狠拆卸虾线,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完美得巧夺天工,像一个拿着手术刀的医生。
“懂了吗?”他演示几遍才金盆洗手,冲靳寒舟笑。
他的男人那么厉害,靳寒舟又岂肯认输,“我来试试。”
但他真正上手才知自己笨手笨脚,一整只虾被他弄成虾碎,惨不忍睹。他皱眉咬牙摆弄,到他这里,反倒变成残忍屠夫。
靳寒舟气得眼眶泛红,姜笑正在洗菜,瞥他一眼,不由好笑:“要不要帮忙?”
“不要。”拒绝得干脆利落。
他一定要亲手做饭给姜笑,不然就没有意义。
折腾半晌,终于有一只完整漂亮的“活尸”,靳寒舟蓦地瞪眼,兴致勃勃欢天喜地双手捧到姜笑面前,“你看,我的完成品。”
这点小事,闻言姜笑却回过头,仔仔细细端详片刻,说:“这只虾差点半截身子从中间断开,很危险。”靳寒舟咬咬牙,垂头丧气,但姜笑马上端起他的脸,“不过你为它留了全尸,死得有尊严,虾线也拆卸成功,非常厉害。”
说完低头亲他一口,眨眨眼:“这是奖励。”
靳寒舟眼睛微亮,脸上做出凶恶的样子,“奖励这么少,真小气。”
姜笑挑挑眉,“那你亲我一口,做附加奖励。”
“这还差不多。”
厨房门半开,隐约可见两个穿围裙的男人在灯下接吻,旁边桌面摆满准备就绪的生菜,随时由厨房主人定夺生死,一片混乱,窗外月上云梢,夜幕降临。
外面——
姜家的两个小孩艰难做完功课,饥肠辘辘,姜悦瘫死在桌上,大声哀嚎:“饿死我了,哥哥什么时候做完饭啊!”
姜喜拍拍他的头,怜悯道:“因为哥哥收了徒弟,所以要久一点。”
姜悦匪夷所思,“你不饿啊?”
“很饿。”她拿出课本,义正言辞,“但是我有精神粮食。”
姜悦无言撇了撇嘴,最近他发现自己简直没有办法和这个妹妹沟通,大概这就是青春期。随即他眼睛一亮,一拍手掌,“我也有精神粮食。”
他正巧也爱上游戏,不过与哥哥玩的那种不同,单机也有快乐。
游戏机放在窗边,姜悦正要拿起自己的宝贝,突然,只觉眼角闪过一点红光,叫他瞬间升起警惕,猛地超光源望去,但已如石沉大海,望不到一丝踪迹。他被校园霸凌过,对危险有一万分感知。
这层楼住得不高,窗户恰好在街道另一侧,巷道黑魆魆一片,静谧无人,不知藏匿什么妖魔鬼怪。
靳寒舟正好端菜出厨房,见他一脸神经兮兮,嘲一句:“傻小子,饿晕了?”
平时像个小地雷似的姜悦却不急不恼,面孔沉稳冷静。
“我怀疑有人在外面偷拍。”
第046章
偷拍。
靳寒舟脸色蓦地沉下, 但他并未出声,姜喜听到动静已经走来,问:“是不是一个身穿黑衣的高大男人?”她还没有忘记那天在医院看到的那个人, 现在发生这件事, 便立即联想到。
姜悦回想起这件事,“为什么?”
“这件事不要告诉你哥哥, 我来处理。”靳寒舟幽幽说。
这对双胞胎下意识抬头看他,只见男人满面森寒, 冷冷站在窗边, 望着窗外那条幽暗的巷道, 满眼杀意。
“有没有我能帮忙?”姜悦问。
姜喜随之说:“我也可以帮忙。”
即便过去这么久,他们也尚未怀疑过靳寒舟的身份,只以为他是哥哥来自远方的朋友, 更不可能将这件事情联想到他身上。
靳寒舟心情跌至谷底,恶声恶气:“少管闲事,用得上你们的地方我会说,其余什么也不要做, 省得姜笑怀疑。”
这点屁事,他能解决。
真当他还是以前手无寸铁的小孩,胆敢破坏他的生活, 要他们命。
姜笑从厨房出来,见三人聚在一起,调侃道:“今天又不是月亮节,你们怎么聚在窗边看月亮?”
靳寒舟回神, 哼一声:“谁要和这些小孩赏月,他们又不懂欣赏。”
两个小孩看懂眼色,立即配合演戏。
姜笑意味深长打量,时间久到三人以为自己露馅,幸好他最终只是笑笑,善解人意招呼他们吃饭,他们这才松一口气。
这晚靳寒舟翻来覆去,失眠。
夜半时分,月色皎皎,光似银河涌入房间,他无心欣赏,最终还是起床站在窗边,冷眼搜索躲在楼下巷道里的“妖魔鬼怪”。敌人太过狡猾,黑暗中一片寂静,偶有醉汉踢着酒瓶高歌经过,关上窗便什么也听不见,这个夜晚十分祥和宁静。
但靳寒舟知道对方对方必定藏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悄然观望,伺机而动,他有经验。最可怕他不知自己家里那些人究竟有什么打算,过去种种,都不是好的回忆。
时间逐渐过去,他站在窗边姿势不变,似边疆镇守家国的战士。
忽然,他耳朵敏锐动了一下。
四周寂静,连隔壁房间布料摩挲的声音仿佛都听得清清楚楚,这其实是错觉,这堵墙隔音效果没有差到连这样细微的声音都能听见。
但靳寒舟确实知道,隔壁房间的男人已经起床。
他低低咳一声,紧接传来水流声,茶水源源涌入杯中,姜笑有半夜起床喝水的习惯。靳寒舟冰冷的眉眼逐渐带上温度,他仔细听着,不愿漏掉半点声音,这令他感觉孤独的夜晚有姜笑陪伴,凉风也变得温柔。
过一阵,水声平息,风中犹带余温。
靳寒舟低落地将目光重新投入黑暗中,要让警惕驱散挥之不去的寂寥。
忽然,房门被敲响,他猛地回过头,不敢置信瞪大眼。
姜笑在门外,似在犹疑,低声问:“睡了吗?”
“没有。”话音未落,身体已经抢先冲去开门。
客厅的灯未开,斯文漂亮的男人几乎融入黑暗中,但他双眸笑得亮起,映着窗外一片星辉,声音又很是得意,“我就知道你没睡。”
靳寒舟声音干哑问:“你怎么知道?”
“我为什么不知道?”姜笑挑了他一眼,“说来也巧,你每天半夜一点钟都要说梦话,今晚破天荒没有叫,反倒让我奇怪。”
他大吃一惊,“梦话?什么梦话?还叫得那么准时,夜夜都来造访?”姜笑浅眠,这么一来岂不是每一天晚上都要吵到人家?
姜笑回想一瞬,“大概是放我出去诸如此类。”
原来是梦魇。
姜笑倒不介意,他睡眠质量向来不好,半夜总要醒来一次,只不过早晚的问题。正想问怎么回事,屋里的凶悍青年忽然浑身无力挂在他身上,双手反倒使劲,把他勒得很紧。
他失笑,意识到这个家伙在撒娇,拍了一下他的屁股,“你干什么?”
靳寒舟抱住他,脸埋进肩窝里,瓮声瓮气问:“你该回来了吧?”
“回去哪里?”
靳寒舟猛地抬头瞪着他:“回来这里,你的房间!你究竟要在隔壁睡到什么时候,我想和你睡,我想和你上床!”他声音越来越大,差点就要吵到外面去,简直再大一点就要把楼上的小孩的吵醒,姜笑眉梢逐渐挑起,他猛地惊醒,声音骤止,片刻又红着耳朵小声嘟囔:“我就是想和你睡,要是你在我旁边,肯定再也不会做噩梦,也不会吵到你睡觉。”
话音刚落,他忽觉自己整个人腾空,失重感使他下意识搂紧姜笑的脖子。
“怎么还怪起我来了?”
姜笑不轻不重地调侃,抱大小孩的姿势将他面对面抱起,稳稳走到床边,还有余力捧着人掂了掂,“幸好你不是时时用这种方式撒娇,不然我这么抱着你,迟早要练出一身可以拿去健美的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