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借了白芳家的钱,白芳觉得自己就是姜榷一家的债主,平时和白露说话也带点趾高气扬,和姜伟超父子俩说话就更是没什么礼貌,她还总是催债,她自己随口一催倒是没什么压力,但是姜榷会很焦虑。姜榷总想着快点长大,多赚钱,把一身的债务都还清,他就可以不再焦虑。
自从机缘巧合认识邵依依以后,姜榷多了个可以说话的人,他知道邵依依年纪小,没办法感同身受,所以基本不会主动聊自己家里的情况,大部分时间他聆听邵依依说她学校里的事情,新交到的朋友,少女的一些烦恼和又不知在哪看上的漂亮的新裙子。
为了给邵依依过生日,姜榷攒钱买了个很贵的发夹,他进饰品店的时候被亮堂的灯光闪了下眼睛,然后在一排商品里头选了个他觉得最好看的。其实姜榷自己也很喜欢那些小玩意,他洗完头头发总会很乱,也想要个东西夹头发。但他只是给邵依依买了个三十多块钱的成对的发夹,联名款,上面还有粼粼的细钻。
但是姜榷买完放在家里一天不到,发现发夹没了,他找了半天,焦头烂额,最后是许愿站在他房间门口,脸色很差:“哥,你在找什么?”
“嗯?”姜榷从地上站起来,他刚刚跪趴着在看床脚的缝隙,“发夹,我新买的,蓝色的。你见到了吗?”
许愿别在身后的双手伸到身前,他手心里正好躺着那对发夹。
“你买的?”许愿的表情很古怪。
姜榷上前一步要夺回来,哪知许愿跑开,手里攥着发夹,大叫:“你为什么要乱花钱买这么贵的东西?!”
“你欠我们家的钱还清了吗?”许愿瞪大眼睛,“我妈说了,你们要赚钱还我们家钱的,这个发夹你快点还给店家,让他退钱!”
你们欠我们的。
姜榷听过太多次这句话了,从不同的人的嘴里以不同的方式说出来。
姜榷一下急了,他觉得自己像被踩在脚底的蚂蚁:“那是我自己挣钱买的,要送给别人的生日礼物。你还给我。”
许愿跑得更快了,姜榷就追着他,许愿边跑边回头,看到姜榷就要追上自己,他尖叫起来,急忙把地上一个装满水的脸盆端起,来不及思考就直接朝姜榷泼了过去。
“唰”一下。姜榷整个人都僵住了,浑身湿透,大滴大滴的水从头顶滴落到脚边,天上的太阳就像在讽刺他一样。
“送给谁的礼物?女生吗?”许愿扮着鬼脸朝姜榷吐舌头,“不要白费力气了哥,谁会喜欢你啊?我妈说了,你们借钱不还,没脸没皮。”
后来姜榷只记得自己把许愿揍了一顿,还挨骂了,但是他就是死都不肯认错。
再后来许愿再也没有这么说过他,而且有意无意地对姜榷示好,变得很乖很听话。姜榷觉得可能是因为他从来没有那么生气地朝人冲过去挥舞拳头过,所以把许愿吓到了。
........
“我对他印象很深,小白眼狼长大了成了老王八蛋了,还敢对哥哥动手动脚。”贺欲回味一下刚才的场景,觉得自己没发挥好,“你早说的话我直接胖揍他一顿。”
姜榷跟着贺欲出了小区门,问他:“你带我去吃什么?”
以前姜榷只会在电话或者短信里知道贺欲和朋友们出去吃大餐了,但他没想过自己有一可以这么散漫地走在街上,和贺欲一起去吃饭。
对其他人来说稀松平常的小事,是姜榷跨千山万水才能实现的妄想。
贺欲打开手机看了看点评和附近的店家:“差不多十来分钟能走到一家熬煲店,我上次去吃过,味道不错,你要试试吗?”
“好。”姜榷应了,他想起贺欲在微信上提到的事儿,“你不是说简习知想和我见一面吗?要不然就就让他现在来吧。”
于是贺欲开始摇人,简习知接电话倒是很快:“队长?”
贺欲给他报了个地址,问他有空没,简习知刚好从公司出来,马不停蹄地就打了车。
二十分钟后,简习知到熬煲店门口,姜榷站起身要出去,贺欲突然拉住了他的手。
姜榷目光移到自己的手心处。
“要我陪吗?”贺欲问。
姜榷抬起眼皮看向贺欲,贺欲的手掌是温热的,包裹着他的手心,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搭在姜榷虎口处,不轻不重,悬而不决。
“没关系。”姜榷让他别担心。
走出店,外头的风又开始猛刮,姜榷眯着眼睛来到简习知身边,门内,贺欲看着差不多高的两人站在行道树边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大多数是简习知表情诚恳地说着什么,而姜榷只是偶尔点点头。
贺欲就这么看着两人的侧身,他目光长久停留在姜榷眼尾处。姜榷皮肤很白,天生的,蓝发衬得他在阳下白得发光,贺欲看得出神,他想如果是姜榷的话,就算发色不这么夸张,他也能在人群里一眼把他揪出来。因为这个人对他来说实在太过特别。
是捧在手心里都怕化了的宝贝。
所以格外不想让他受伤。
门外的两人聊了几分钟,贺欲看到简习知转身走了,姜榷随后推门而入。
贺欲见他神色如常,问:“聊什么?”
他身边的凳子被拉开,姜榷坐下后才说:“前辈跟我道了歉,说他没想过要害我。我觉得前辈也不像那样的人,听他说他有苦衷,是为了赚钱给亲人治病,我想最后也没有真的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就跟他说了句没事,不用太在意。他的道歉我接受了。”
“我能理解前辈,我以前也为了家人努力赚钱,努力还债。”姜榷眼神开始放空,脑海中浮现出一些回忆的片段,“那公司呢?公司有什么说法?”
饭桌上安静了片刻,贺欲说:“公司那边还没做决定。”
贺欲单手撑着下巴,看道姜榷吃饭时腮帮子微微鼓起,想了想,说:“队内的话..Yuly跟我说他不舍得让简走。夏灼表面上咋咋呼呼,还臭骂了简一顿,私底下其实也去找了经纪人。”
刚刚贺欲收到顾寒消息,顾寒说一期几个真的很不让人省心,一个两个都在卖面子给简习知求情。贺欲是唯一一个一言不发的,顾寒还好奇地问他,是不是在憋个大的。不然按照贺欲的性格,应该是和夏灼他们统一战线,努力想让公司把简习知留下来。
“大家都知道碰了高压线基本没救,也知道简习知犯了大错非走不可,会去求情还是因为真把他当朋友了。”贺欲手指捏着手机屏幕尾端,无意识地转着玩儿,他问姜榷,“你怎么想?你觉得简该走吗。”
“我不知道。”姜榷答得很快。
他扯了张纸巾擦擦嘴角看向贺欲,眼底一片清明。
OK。
贺欲抬起手指在姜榷脑门上弹了个崩儿:“说得好。我也不知道。那就看他们的吧,公司最后怎么裁决听天由命。”
姜榷:?
他摸了摸自己的脑门,瞟了贺欲一眼,表情有点嫌弃。但刚刚贺欲弹的那下不疼,反而给姜榷一种两人很亲密的感觉。
最近贺欲个超不太平,超管还设了发帖等级限制,两人吃完回家以后贺欲就接到了陈静姝的电话,说是让贺欲抽空回去。
“干嘛?”贺欲泡着咖啡,靠在冰箱门上,“朱女士又双叒叕叫我回去吃饭?”
“嗯。”陈静姝淡淡,“她说想你这个便宜儿子了。”
“...........”
贺欲太阳穴突突:“那我谢谢了。行吧,我明天回去一趟。”
负责叫贺欲回家吃饭也是陈静姝的日常工作之一,同为打工人,贺欲还算是没有太为难她。
不过贺欲真回去的时候,手里还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别墅区住户之间隔得不远,邻里偶尔还能在各自的院子里隔着护栏聊上天,而贺欲一进门就扯着嗓子,喊得整栋楼都响着回音:“热烈恭祝朱女士生日快乐!!!!”
惊天动地泣鬼神。大门敞开,隔音被削弱,邻居想听不见都难。
朱曼:我真的栓q。
她听见声后噔噔噔从楼上跑下来,看着贺欲手上的各种奢侈品包装袋,目瞪口呆道:“你带这么多东西回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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