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帅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俩, 转头摸了摸卓文的脑袋。
“你先上去休息吧。”
卓文嗯了一声揉了揉眼睛往二楼走去。
“师兄,不行我们俩睡一张床吧, 小时候也不是没一起睡过。”
明哲哪里不清楚他大师兄存的是什么狼子野心,急忙上前解围。
“不不, 师弟你还是一个人睡吧。你要是睡得不好, 明天上课没精神,师父还不知道要怎么怪罪我呢。”
眼看这边抗|议无效,那边向前进又投来警告的眼神,魏益谦也只好偃旗息鼓, 恹恹地低下脑袋, 接受了自己“厅长”这个新职位。
看着孩子们一个个地上楼休息, 向前进一把薅住魏益谦的衣领,把他拉进了一楼的洗手间。
“我警告你……”
向前进把魏益谦按在门板上,一手用力地撑住厕所门,满脸不容置疑地说道,“外头都是小孩子,你可以别给我乱来。”
“乱来?”
魏益谦低下头,看着斜在身侧的那只漂亮的手,忍不住又开始嘴贱。
“什么意思?”
他歪着头,额前几丝凌乱的头发微微晃动,深褐色的眼眸微微眯起。
魏益谦故意挺起胸膛,右肩不轻不重地撞上向前进的前胸。
他一身的肌肉都是在健身房里跟着私教孵出来的,和向前进这种十多年如一日在劳动搬运中锻炼出来实打实的腱子肉完全不是一回事。
不过他胜在骨架宽,个子也比向前进足足高上半个脑袋,所以平日里穿起西装来特别有有模有样,常被人夸是衣裳架子。
他又自带着一股风流痞气,半勾起嘴角的模样魄力又勾人。看着向前进眼珠子里自己的倒影,魏益谦半是事故半是天真地问道,“你说说,我哪里说错了,还是做错了?”
“我……我就让你注意点,别,别……”
向前进明显被他的气势压到了,搁在门框上的手垂到身边,眼神飘忽,不敢直视。
“别什么?你别只说我啊。你上回去我那儿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以前你下了班咱俩还能一块去吃个饭,看个电影,这段时间为什么总是躲着我?”
这下轮到魏益谦步步向前,把向前进逼到了洗手台边。
“你知道么,我之前说要让何老他们搬去住的佘山的那套精装别墅,是为了和你同居特意买的,结果你看都没去看过一眼。搬进你的员工宿舍就不理我了。你还是我男朋友么?”
他咄咄逼人,他节节败退。
“不是,是我姐……”
“你妈,你姐姐,你外甥,你的朋友……你永远都有理由拒绝我。每一次都是因为其他人。”
魏益谦伸手,把向前进的腰肢桎梏他和洗手台之间。
身体的动作是如此强势,但眼神里却盈满了委屈,像一只漂亮的德国大狼狗,呜呜呜地把主人逼到墙角。
“前进,你是真的喜欢我么?我都有些怀疑了……”
向前进本就不善言辞,更是被他说得愧疚不已。
从他俩相遇,到第一次约会,乃至发生关系,一路走来都是魏益谦主动的。
但是向前进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对他的心意,如果不是全身心的喜欢,他这样一个保守到了极点的人,又怎么会将自己全然交付?
只是,他不是魏益谦,做不到他那样的潇洒。
他们的出身,背景,性格全然不同。他只是一个普通到了极点的青年工人,实在有太多太多需要顾虑的东西。
“我……”
“不要说了,我不想从这张嘴里再听到半个拒绝的字眼。”
不等向前进开口,魏益谦低下头,以吻封缄。
双手将男人后背上的衬衫扯出道道皱褶,向前进只感觉脑子和腰肢一样,化成团团豆腐渣,不受控地塌了下去。
舌尖在口腔中舞蹈,不知道是谁的胳膊不小心碰到了一旁花洒的开关,热水刷拉拉地打在两人身上。
向前进迷茫地睁开眼睛,想要伸手去关笼头,魏益谦却折下了他的腰肢,将他牢牢地固定在淋浴房的玻璃墙上。
和这个经验老到的花丛中的浪子比起来,头一回谈恋爱的向前进毫无招架之力。
两人今天都穿着白色的衬衫,的确良的材质被水浇湿后紧紧地贴在身上,变成近乎透明的颜色。
蒸腾的水汽不一会儿就爬满了玻璃墙,白中带着微微粉红的手掌印在墙面上。
指尖划过的地方像是被拨开了雾气的冬日晨曦,眼前一闪的旖旎很快又被浓浓的水蒸气覆盖起来。
“咚!”
门外传来的响声像是当头棒喝,把一对正在缠绵的鸟儿惊醒。
向前进一把推开身上的人,反手关掉水龙头。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里面有人……”
向帅站在门口,一手搭在门把手上,满脸尴尬。
“明哲他说楼上浴室的洗发水用完了。”
他看着眼前湿哒哒的两人,露出不解的表情。
“你俩这是……为了抢厕所打起来了?”
“我不会用你家的热水龙头,向前进正教我呢……突然花洒就飙水了。”
魏益谦说着镇定地抹了把脸,从墙上拿起一块干毛巾大步踏了出去。
“可能是接触不良。明天早上我抽空来检查一下,用扳手拧两下应该就好了。”
向前进故作冷静直起腰,从淋浴房内侧的架子上取下一瓶洗发水,递给向帅。
从向前进手中接过瓶子,向帅有些疑惑。
昨天乐天妈妈刚打扫过楼上楼下两个浴室,用花洒把整个地板都冲了一遍,没听她说水龙头坏了啊。
洗澡洗到一半,突然听见大门被打开的声音,浑身泡沫的明哲吓得猛一回头。
“你的洗发水。”
项帅推开淋浴房的玻璃门,把瓶子递了过去。
“项帅!你进来之前能先敲门么?”
明哲赶忙抓过一旁的毛巾遮掩了一下腰身。
“怕什么啊,都是男人。你有的我也有。”
向帅无所谓地说着,然后转身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马桶盖上。
“你做什么?我在洗澡,难道你要拉屎?”
明哲脸色大变。
“呕,我才没那么恶心呢。我……我就想和你聊聊天。”
“聊天?你给我出去!”
向帅把他的话直接当做耳旁风,双手托着下巴,拧着眉头,越想越不对劲。
刚才楼下的气氛太怪了。
要怎么形容呢……好像是沐浴乳覆在皮肤上,怎么用水冲都冲不干净,黏黏腻腻,模模糊糊,说不清楚的感觉。
项帅想着,两手在两条胳膊上来回搓了搓。
对,就是那种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感觉。
“明哲,我有话问你。”
你大师兄是不是有病?
“你才有病。聊天什么时候不可以聊,你先出去再说!”
明哲简直被他气笑了。
“你洗你的,我说我的,不碍事。”
向帅大刀金马地岔开腿。
“我是说魏益谦,你不觉得他很奇怪么?”
“哪,哪里奇怪?”
明哲有些心虚。
“说实话,他长得挺帅,又那么有钱,怎么就没有一个女朋友呢?这不科学吧。”
不但现在没有,二十年后也没有。
二十年后,魏三少成为了魏三爷,依然高居申城钻石王老五排行前三,是无数名利场中的女人趋之若鹜的对象。
和他传过绯闻的女人不少,其中不乏影视女明星,甚至还有外国人。但是资本家鬼的很,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没有女朋友又怎么了?”
“当然是因为他要是有女朋友,就不会那么闲,天天跟我们几个小孩混在一起了。”
向帅说着,用力地拍了拍大腿。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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