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魔 二(95)

　　艾马尔又笑了起来，像是这个话题让他十分开心，“两者都有，或许我有些贪心了。”

　　“不，当然不是，家人和朋友都很重要……”阿曼西奥说着说着就转到了自己儿子的身上。

　　艾马尔认真倾听着。

　　阿曼西奥显然是个好人，不但帮他把东西送到停车场，甚至坚持帮他把东西放到他心爱的小宝马敞篷里。

　　艾马尔只能再次道谢，在发动车子之前，他对阿曼西奥挥手道：“我会记得给你们带礼物的。”

　　阿曼西奥对这个大男孩摆摆手，圣诞快乐，帕布里多。

　　不同于亚平宁半岛的冷冽冬天，伊比利亚即使在冬日依然是舒适的，阳光与白色的宝马车一路同行，艾马尔哼着维罗妮卡新专辑里的歌，心已经飘到了圣诞假日。

　　他最期待的那一周要怎么度过呢？

　　“在马耳他蓝湖泛舟，在撒丁岛的沙滩漫步，也可以去奥地利，那里有冰雪封山的雪国……”

　　拉斐尔曾在这样说，艾马尔的心都随着他低沉却轻柔的声音飘上了天堂。

　　哪里都好。

　　我们在一起，当然是去哪里都好。

　　但最终他们选择的是伦敦，是休斯阁下的家，因为路易斯的小小请求。

　　艾马尔怎么可能拒绝路易斯呢？

　　他也不信他那位振振有词，说要揍他屁屁的男友真能下得去手。

　　到家后艾马尔将礼物抱下车，暂时放到客厅里的餐桌上，很是熟练地将它们一一排列，接着拿出自己的笔记本。

　　他要记住球迷、队友和工作人员都送了他什么，主要是球迷的那部分。

　　他认真整理、记录了半个小时，最后将一大堆的包装纸叠好放到一旁，把礼物归类好。因为有些实在是用不上，门迭塔告诉他可以用球队或者球迷的名义捐献到社区儿童医院，或者福利院，总会有孩子们缺少这样一份礼物。

　　等他简单的填饱肚子，就听到雷声响起，他立刻跑去检查了家中所有的门窗，等回来后他在沙发上坐了几分钟。

　　他逐渐适应了一人独居，但偶尔的时候他也会有那么一丝丝，好吧，或许是两丝丝的孤独。

　　这种时候他总会浮想联翩，他有一天会去意大利踢球吗？或者有一天拉斐尔重返西甲？但皇马和巴萨可能买不起他，而他也会在国际米兰得到一切。

　　团队的、个人的荣誉，球迷的宠爱，成为足球世界里那个宠儿，或许就是对他这些年的付出最好的回报。

　　在雷雨声中，他明明知道不应该这样做，还是在雷鸣中打开了电视机，那是BBC的频道。

　　艾马尔并没有换台，平时他会看些英国新闻帮助他练习英语，但在雷雨声中，他没有这个心情。

　　他索性拿起掌上游戏机玩了一会，让自己整个人缩在沙发和毯子中间，或许过了一个小时，也许是两个，房间里已经被黑暗笼罩，唯有的光源就是电视机和他的游戏机。

　　在手机铃声突然响起的时候，他立刻抓起手机，看了下果然是设定的闹钟，就将频道调整到了另外一个付费电视台收看国际米兰今天的比赛。

　　他窝在沙发里，看到球员通道里出现了拉斐尔的身影。

　　他正在和裁判说着话，然后在乌迪内斯的球员跟他攀谈的时候也带着少见的笑容。

　　或许他们聊得话题很有趣。

　　电视机中的西语解说正在说着《法国足球》搞出来的杰作，艾马尔有些吃惊，没想到《太阳报》的一个投票居然会搞出来一个如此正式的评选。

　　“目前已只的评审中包括瓦伦蒂诺·加拉瓦尼、卡尔拉格菲尔德、乔治·阿玛尼等著名服装设计师，时尚圣经《VOGUE》的美版、英版、法版、意大利版的四大主编也都在列。”

　　“所以目前球迷都对《法国足球》的推出的首届世界足坛选美大赛无比期待，只是他们也有了新的担忧——评审中的意大利人是不是多了点？我个人无比赞同球迷们的质疑……”

　　艾马尔听着解说立场鲜明地推荐起了劳尔外的西班牙高颜值球员，比如古蒂，他甚至也听到了胡安的名字。

　　艾马尔和胡安的关系不错，此刻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解说可能也觉得自己的名单实在是有些单薄，所以接下来就提及了几个效力于西甲的球员。艾马尔在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有点惊讶，这有点滑稽——

　　身为一个职业球员，他当然也幻想过有一天自己也能登上《法国足球》的候选人大名单，能成为那个年度的50人之一，但如果是因为颜值……

　　还挺有趣的。

　　他也很高兴“小虫”克劳迪奥被解说提及，这让他摸出手机给克劳迪奥发了条短信。

　　克劳迪奥很快就给他回了一条短信调侃，艾马尔因为雷雨的影响而低沉的心情也随之回升。

　　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比赛要开始了。

　　这让立刻打起精神。

　　平心而论，这并不是一场精彩的比赛，既轻松又沉闷。

　　轻松是因为乌迪内斯本赛季无欲无求，尽管想在圣诞节前的最后一个比赛日拿下一场胜利，却谈不上多么努力，像是早早放弃和联赛领头羊扳手腕。

　　说沉闷是因为这场比赛国际米兰的运气欠佳，譬如拉斐尔。

　　镜头是如此的青睐他，每次浪费机会，或者队友错失良机后，拉斐尔那张面瘫脸就会适时出现在镜头中。

　　足球的世界永远没有一帆风顺，谁都有运气欠佳的时候，偶尔也会丢失射门靴，这都是常有的，所以艾马尔虽然略有些遗憾拉斐尔没有进球，同时也在心里打趣他——

　　这可不秒，现在是你第一个个人荣誉的关键时刻，给你拉票机会你得把握住笑一个啊。

　　或许拉斐尔此刻的脑电波和他的接轨，这个比赛中表情始终冷峻的酷哥在赛后和队友们绕场向球迷致谢的时终于露出笑容。

　　女球迷的尖叫高呼不断响起，甚至还有男球迷的喊声和调侃声。

　　艾马尔的意大利语并不如英文好，但也听到有个男球迷在高呼“拉法，我们生个孩子吧！”

　　作为回应，拉斐尔只是无奈地冲那边挥了挥手，周围的队友已经笑翻了一遍。

　　他看到卡纳瓦罗在和拉斐尔说着什么，接着这个矮子中卫的肩膀上就被拉斐尔赏了一掌。

　　艾马尔抱着抱枕想着那个男球迷的笑声也是乐不可支，当然也没忘记拿起手机询（调）问（侃）他，问他有没有听到。

　　他顺便询问了拉斐尔订了几点飞去伦敦的飞机，他可以在伦敦和他会和。

　　艾马尔已经准备好了行李，那是一个大大的行李箱，里面有他给路易斯准备的礼物，也有那位休斯阁下和他那位友人的礼物。

　　他其实有点紧张，但他还是鼓足了勇气。

　　在几年后他也会将拉斐尔介绍再次介绍给他的父母——以恋人的名义。

　　想了想，在这条短信后他又加上了一句话，“我会给你投票的。”

　　今年的金球奖显然和拉斐尔无缘，但这个评选美男的奖项，他可不认为拉斐尔会落选——除非那些专业评审的眼睛和英国人一样都被牛屎糊住了！

　　是的，他还在为《太阳报》的评选结果生气。

　　发完了短信，他就像完成了今天最重要的任务。

　　电视机里居然还有着前方信号，导播甚至给了拉斐尔一组长镜头，他正在和萨内蒂说着什么，就被韦斯特蹦到了他的背上。

　　这个画面不要太美！

　　艾马尔笑了起来，决定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再记下一笔，他深信在未来的某一天，这些都能用得上。

　　在前方信号结束后，他困倦地去洗漱，躺到了他们的床上。

　　当然是他们，因为现在有两颗枕头。

　　外面依然电闪雷鸣，艾马尔躺在大大的床上滚了两个滚儿，还是讨厌这恼人的雷声，下床去找了耳塞了再次躺在床上后，才别别扭扭地入睡。

　　5个小时后拉斐尔掏出了钥匙，在黑暗中打开了门，将海风的腥味和雨水湿气一起带入这栋小楼。

　　进门后他先摘下了自己的鸭舌帽，了拨只被打湿少许的头发，这才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