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年眼睛一亮:“真的把赛后采访让给我吗?”
“嗯。”江野给谢栖眠拿外套,说,“走吧。”
梁年:“?”他迷惑道,“你们不等我,要先走吗?”
“他们等你。”江野说,“我们先去吃饭。”
谢栖眠在江野的督促下穿上棉服,含糊道:“嗯,我也饿了。”
梁年摸不着头脑:“怎么你俩一起饿啊?”
欧小典:“……笨死了。”他推梁年出门,“赶紧去问下主持,待会儿要问你什么问题,提前准备好答案,别上去丢脸,又说些屁话出来让人笑……”
江野碰了碰谢栖眠的袖子,催促:“走了。”
“好好好,来了。”谢栖眠捞过手机,戴上口罩和帽子从门口出去。
他们从员工通道走,低调地躲过了所有镜头,从后门跑出来。
“江野,慢点儿。”谢栖眠被他拉着走,脚步都是碎的,“我手有点痛。”
江野才知道自己走的有多快,他不舍地松开谢栖眠的手腕,放慢速度。
等了两秒,又好像不小心似的,碰了碰谢栖眠的手背,见他没躲以后,顺着往下包住了他的手。
脸上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端的是泰然自若:“吃什么?”
谢栖眠甩了甩他的手:“小心点儿,附近还有很多观众的。”
江野低头,将他的手塞进自己口袋里:“这样就好了。”
“这有什么区别,”谢栖眠无奈地笑,拿手机出来,“2UTen基地去年搬了一次,我对这边也不熟,你看看想吃什么。”
吃饭是其次,江野现在心里热得很,胜利的喜悦和牵到谢栖眠的满足糅杂在一起,变成极大的快乐,现在就只想保持这份快乐,单纯地和谢栖眠走会儿。
“说话呢。”谢栖眠在他口袋里捏了捏他的手指,“你这不说话,我还以为咱们输游戏了。”
江野清了清嗓子:“我随便吃什么。”
“吃饭说随便的一律按分手处理。”谢栖眠再问他一遍,“吃什么?”
“……”江野低头,“你打开软件我看看。”
谢栖眠把手机举到他面前:“你选吧,我请你吃饭。”
“我……有钱,发工资了,”江野说,“而且明天拍完广告还有更多。”
“是是是,你可有钱了。”谢栖眠笑道,“那你请客。”
“我想吃烤肉,”江野选了一家叫肥牛里的店,“打车过去二十分钟,行吗?”
哪有不行的,谢栖眠和他在路边叫了辆车,刚钻进车里,江野就又盖住谢栖眠手背,眼睛直直望着前方不说话。
“江野。”谢栖眠喊他名字。
覆着谢栖眠的手掌心拢了一下,江野不太自然地问:“怎么?”
“你现在牵我手都不问我一下了?”谢栖眠说。
“……”江野抿唇,“约会不能牵手,叫什么约会。”
谢栖眠歪头看他:“谁告诉你这是约会了?”
“两个人吃饭就是约会,”江野小声但肯定地说。
谢栖眠拖长声音:“哦——”他将手拿出来,轻轻挤进江野修长的五指,叠着,十指相扣:“听MVP的。”
司机踩油门踩的飞快,在商场门口放下他们,快速脱离了后排两个打情骂俏的小情侣。
谢栖眠下车就松手了,正经道:“这儿人真的很多了。”他扯了扯江野的口罩,“小心一点。”
江野眉头挤了挤,不太高兴,但也只能作罢,和他并肩走着,找到吃饭的店。
烤肉店人不少,江野在谢栖眠对面坐了会儿,总觉得太远,便伸长了脖子往四周张望。
卡座挡住了大部分人的视线,应该没什么人能发现他们俩,江野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咳咳两声,起身坐到谢栖眠那边,留下对面整整一排空座位。
“一会儿烤肉方便点。”他说着,凑到谢栖眠颈窝边,“在看什么?”
谢栖眠往他那儿靠,放大音量:“在看年年的赛后采访。”
“还没采访完?”江野说,“他哪来那么多感言要发表。”
“是回放。”赛后采访看完,谢栖眠关了手机,“我的快没电了,玩你的。”
江野拿手机给谢栖眠,让他自己解了锁,起身:“我去给你拿个充电宝。”
“嗯。”谢栖眠晃了晃他的手机,“今天也可以随便翻吗?”
江野白他一眼:“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可以。”
谢栖眠打开视频网站,想找几个比赛视频来看看,发现江野的私信99+,有点儿强迫症,点进去,显示是别人的点赞。
您发布的弹幕:【谢栖眠,喜欢你】被298人点赞。
谢栖眠眉梢动了动,又点进原视频,发现那是一条新年表白视频,画面上只有一行字——【新的一年,和喜欢的人告白吧】。
弹幕密密麻麻的,都是一些【XXX我爱你】【XXX今年也要好好在一起】【XXX我好想你】【XXX新的一年平安喜乐】,不是在告白喜欢的人就是在告白喜欢的明星。
等了二十几秒,弹幕里面出现第一条【谢栖眠,喜欢你】,这条飘过去,后面也跟了几条一样的【谢栖眠,喜欢你】,以及一些【前面的,怎么你喜欢的和我喜欢的一样】,分不清哪条是不是江野发的。
这种事情换给24岁的谢栖眠是断断做不出来的,想想也不像是江野能做出来的,谢栖眠登时觉得有些好笑,但心里又柔软成一片。
毫不知情的江野拿了充电宝回来,谢栖眠撑着下巴看他,笑盈盈的:“回来了。”
“嗯。”江野帮他充上电,边说,“我催了一下服务员,应该快上了。”他挤着谢栖眠坐,问,“在看什么?”
“看视频。”谢栖眠将手机举起来,竖着放在江野面前,“正好这个视频里好多人向我告白哦。”
江野看了半晌,总觉得莫名熟悉,回忆两秒,突然从谢栖眠手里夺过手机,耳朵和脸颊都红了。
“江野,怎么像个小学生一样。”谢栖眠调笑道,“好可爱啊。”
江野羞恼:“谁要可爱。”
“你啊。”谢栖眠凑过去看他低垂着的眼睛,“干嘛不看我啊,说喜欢我很丢脸吗?”
江野撇开脑袋,谢栖眠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柔柔的弯线,直起腰勾了勾他的手指:“再说一声来听听。”
“不说了。”江野回头找服务员,自言自语,“怎么还不上菜。”
谢栖眠摩挲他的手背,指尖来回拨弄他微微突出的青筋,贴着他耳廓低声道:“再说一次吧,今天可是约会呢。”
江野那原本就泛着粉的耳朵现在红得滴血,没有被谢栖眠触碰的另一只手握成拳头细细颤抖:“你别……还在外面……”
“那回去了能和我说吗?”谢栖眠问。
“回去了……再说……”江野喉结滚了又滚,端起桌上的柠檬水一口气喝光。
谢栖眠坐直了身子,点头:“嗯嗯嗯,回去再和我说。”
“我意思是回去了再说!”
“是回去了再说啊。”谢栖眠装聋作哑,“我哪里理解的不对吗?”
江野:“……”他给自己又到了一杯水,喝完,“谢栖眠,你这个人——”
“嗯?”谢栖眠问。
“……”江野吐出一口气,突然抓着他小臂拽到自己身前,像是求饶又像是警告,压着声音道,“别老撩拨我。”
他松开手,让谢栖眠坐好,倒水:“老实点吃个饭不行吗?”
“好吧。”谢栖眠遗憾道,端正坐好不到半分钟,又拉一下江野的衣服,悄悄和他耳语,“小朋友,升旗了,挡一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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