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小典摇头晃脑:“谁要坐我的爱车,立刻报名,过时不候了啊!”
等战队每一个人从他的车前缓缓路过,欧小典才扯着谢栖眠这棵独苗:“你必须坐我的车!”
“啊,凭什么?”
欧小典:“凭我老载你去医院!”他又顺手拽住梁年,“年糕崽,上车,一起促进促进感情!”
“我不要!我和阿霆坐!”梁年果断出逃,还缺德地在严教练车边告诉连镜,“欧经理说有事和你说,你坐他车吧。”
欧小典刚扯了二队的小中单来凑数,转头就见连镜和谢栖眠站在车边,一言不发,比在同个路口打车的人还要不熟。
……
啥情况啊!这俩冤家怎么都坐我车!
二队小中单身材横向发展严重,习惯了坐副驾驶,钻进车以后,后排就留给连镜和谢栖眠。
欧小典顶着压力说:“楼上没有人了吧,那我们出发了?”他说着,一边在心里痛骂梁年这个皮孩。
谢栖眠准备上车,侧身时见江野从远处走过,看上去挺迷茫,他便喊了一声。
“在找什么?”
江野由远及近,睫毛和瞳孔都被车灯照出一片琥珀色的通亮。
“严教练说载我。”
“找不到就算了!坐我车吧!”欧小典盛情邀请,还给他安排了一个得天独厚的宝座——
谢栖眠和连镜中间。
作者有话要说:
江野:左右为男.jpg
第7章 你成年了没啊?
江野本就人高马大,一坐中间,谢栖眠就被挤得贴门坐。中间位置坐不稳,车辆拐弯时江野总是压向谢栖眠肩头,将他挤成更小的一部分。
连镜在另一边也是同样情况。
“你抓一下上面的扶手。”谢栖眠指着自己头顶说。
江野抬眸望了一眼,在一个转弯后,抬手臂挂住谢栖眠头顶的扶手,却又看上去将谢栖眠整个都拢进了怀里。
去私房菜的路多弯绕,江野扭了几次手臂,和谢栖眠稍微隔开些距离,始终无法避免,最后只能抓一会儿松一会儿。
谢栖眠从他脸上看出后悔的表情,撑着下巴无所事事地打了个哈欠。
高中生都这样扭捏吗。
欧小典幻想出后排其乐融融的假象,贴心问道:“小连今年过年什么时候回家?”
“等赛程出了再说。”
春季赛开赛在即,不出意外会打到年前,但就不知道是哪个队伍压轴,被迫年前加班。
问完连镜,欧小典又问江野:“江野呢,没有比赛都可以提前走的哈。”他话锋一转,“但不要提前太多,还是要认真训练保持手感的。”
江野权当他说了废话:“随便。”
“江野是北城本地人,回家哪有我们外地人这么麻烦。”连镜抱臂说道。
“那确实,”欧小典说,“江野不只本地人,还是本地大学生呢,人家为了打职业,才读了几个月就休学了。”
谢栖眠侧目看向江野,江野便低头,目光扫过他的额发,脸上铺满了“我学习并不差”的高傲酷拽表情。
谢栖眠很捧场:“原来不止上过高中,还是大学生呢。”
江野:“……”
欧小典:“哈,说的跟谁没上过高中似的。”
二队的中单憨憨一笑,摸头道:“我就没上过高中诶,真的不是读书那块料,初中毕业以后去了高职,哈哈哈哈哈真要感谢游戏赏我口饭吃,不然我都不知道在哪个电子厂打工……”
众人皆笑,连镜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眼神却比窗外气温还要沉冷。
圈子里多的是没读过高中的人,大家都如此,有些人何必洋洋得意,自以为高人一等。
终于到达餐馆,拥堵的后座迎来解放,谢栖眠揉了揉腰缓慢下车。
江野在他身后皱眉。
只是挤了他两次,自己也没把他怎么样吧。
MST除了一队外还有二队和青训生,一队和工作人员住在主楼,二队和青训生单独住了隔壁一栋,平时见面次数挺少,除了欧小典喜欢召开全体会议,其他都是宁愿线上说也不肯走两步到隔壁的懒人。
难得全队聚餐,欧小典又宣布明天休假,二队小朋友们都挺激动,一起缠到一队的桌上敬饮料。
“眠神,咱俩喝一杯,都好几个月没见你了。”二队上单和谢栖眠的酒杯碰了碰,“哥要喝完啊!”
后面跟着个二队的小辅助:“哥要先跟我喝,我才是直系辅助,你个上单先走开!”
二队几个在谢栖眠身边闹成一团,坐在对面的连镜便显得冷冷清清,他垂眸只盯着桌面的菜看,捏着酒杯,往嘴里灌了一口,起身离开。
“诶?小连哥去哪儿?”二队上单喊他,“咱们还没喝呢!”
连镜头也不回:“上厕所。”
谢栖眠这边应承着喝了几杯,有几分薄醉,等江野拿着饮料和他碰杯时,他轻轻放下手虚盖住杯口:“你用饮料敬我,我用酒陪你,还有没有礼貌了?”
他眼睛眯着,似乎没有集中精神,眼神在江野脸上散漫地逡巡,江野瞥过眼,看见他从脸颊一直延伸到耳廓的红。
“刚才那些人不都是拿饮料和你喝的?”江野自作主张在他指骨上极快碰了碰,逃似的,权当和他喝过了。
谢栖眠挪开杯子不和他碰:“我双标。”
“我看你差不多可以把餐布扯下来,盖上睡一觉了。”江野叫他,“酒鬼。”
江野吃完小半碗菜,扭头时发现谢栖眠还撑着下巴在看他,不自然地问:“你看什么?”
“你……”谢栖眠眯眼,指了指他的鼻梁。
挺高的。
江野将信将疑地照着他指的位置碰过去:“有东西?”
谢栖眠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又不说了,打了个哈欠:“好困啊,想扯餐布下来睡觉。”
江野:“……”他放下手,无语了好一阵,才起身去往卫生间。
脱离战队周围,终于偷得半刻耳根清净,他走进卫生间,见洗手池边站着正在洗手的连镜,点了点头当做打招呼。
等他从隔间出来,连镜仍然站在原地。
像在等他。
不等江野做什么,他就先提问:“来了两天了,觉得MST怎么样?”
水珠溅在洗手池内壁上,江野任由水流缓慢地冲洗指尖:“就这样。”
“队友呢,觉得队友怎么样?”连镜又问。
“也就那样。”江野抽了张纸出来,擦干净手。
“谢栖眠,”连镜又问,“你觉得他辅助怎么样?”
江野动作停下来,扭头看着他:“你想和我说什么?”
“我只是劝你,队伍里有的人没有看上去那么好心,不要和他走太近。”连镜说。
洗手间的灯光是暖黄色,谁看起来都是一幅温暖近人的模样,江野也看起来很有耐心。
“是吗。”江野说。
连镜握着拳,忍不住想要诉苦:“我刚来队里的时候,他和现在一样,也很关心我,但真到比赛里就变了一个人,处处针对我,把我放在队伍的对立面,不输比赛还好,但凡输了,他就让他的那些粉丝把锅甩在我身上。”
江野没有搭话。
连镜以为他不信,冷笑一声:“你没打过职业比赛,什么都不知道,一个队伍一旦输了比赛,必然要找人出来背锅,不是选手就是教练,而我,就是因为下路是他谢栖眠,他不粘锅,所以背锅的就只能是我!”
江野仍然没有对他的话发表任何意见,但眉头还是轻微往中间凑了凑,眼睛像在看着他,似乎又看着他身后的瓷砖墙面。
“我的合约没有到期,战队为什么非要再找一个AD,说白了俱乐部的人都和他是一伙儿的,他看我不爽,说换人就要换人!”连镜说着,手臂不受控制地小幅度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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