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约明显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表情十分轻松。
“在双方打野都存活的情况下拼惩戒成功的概率本来就是50对50,赌谁的运气更好。且防守方的压力肯定是比进攻方要大的,抢大龙这种事失败是情理之中,成功是神来之笔。不过确实也是我的锅,没计算好血量导致丢大龙被对面翻盘。”
北极星第一局以摧枯拉朽势赢得比赛,第二局前期也有大优势,突然反转被对面翻盘无论是现场还是在线上观看直播的粉丝都难以接受。
但誓约此时面对刁钻的问题摆出这样不卑不亢,坦坦荡荡的态度,反而让粉丝们放下了心。
负责采访的主持人晚晚举着台本微笑着问出第二个问题。
“那你怎么评价在上一场比赛的时候FG的打野time那波成功抢大龙呢?是运气好吗?”
话音落后,誓约低头勾起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容,对着镜头说道:“那当然不是,宋老师永远的神,真龙血脉不是吹的。如果是和FG对战,他如果不死,天王老子来了我也绝对不碰大龙。”
在休息室看直播的宋时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嗤笑,翻了个白眼:“这废物点心又特么对我明夸暗讽。”
见他吃瘪,旁边正在玩节奏大师的迟枫来劲了,抓到机会立刻开始阴阳怪气。
“宋老师,你不如以后对我好点,努力巴结巴结我,我要是开心了,下赛季就把他买过来给你当替补,怎么样?”
宋时瞥了他一眼,眼神比刚才更加嫌弃:“我求求你下赛季把我卖了,给我个单杀你的机会。”
迟枫冷哼:“正有此意。”
俩人一言不合又开始言语冒犯,陈辉烦得不行,拧起眉头正打算教训他们,手机正好在此时‘叮咚’响了一下。
低头解锁一看,是FG的司机王师傅发来的消息,提醒他们自己已经在后台门口等候了。
“都把东西收拾一下,回去了。”陈辉把手机锁屏,干脆利落的站起身拍了拍手,顺便不忘在迟枫头上抽了一巴掌。
刚坐起来的迟枫莫名挨了一下,还碰巧不偏不倚的打在他不久前撞出来的那个包上,怪疼的。
小疯子什么时候受得了这个气,眸中当场窜起火苗,捂着头怒目而视。
正欲脱口而出的脏话还未到嘴边,头顶突然传来温热柔和的触感。
迟枫抬头一看,是喻予泽默不作声的伸手在他头上那个微微肿起来的包上轻轻揉了揉,顺带抚平他被陈辉不经意弄乱的头发。
迟枫的心情顿时很奇妙,非要形容的话,很像是刚满月没多久的小猫咪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结果刚从窝里爬出来就遇到一只比自己体型大了无数倍凶神恶煞的大型犬,被吓出最原始的恐惧和生物本能,拱起背炸起毛龇牙咧嘴。
然后被及时出现的大猫叼回窝里,温柔的舔舐,顺毛。
回忆起来,从记事开始,迟枫发现自己好像从未获得过这样的温柔对待。
所有人都说他是被宠大的孩子,无拘无束,没有任何烦恼。
迟枫一开始也是这么以为的。
但是长大之后才发现的,其实从来没人真正宠过他。
他爸只给钱。
家里的佣人和保姆也是为了工资才对他悉心照料。
只有外公外婆多少还对他有些真心。
可是迟枫能明显感觉到,两位老人其实都并不是纯粹的对他好,只是把原本对待他母亲的爱转嫁到了他的身上。
这样的爱像山一样沉重,换了任何人都没办法轻松消化。
然而就在此时此刻,喻予泽用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给了他一种自己正在被放纵,被宠爱的感觉。
迟枫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自作多情的错觉。
但是,哪怕这只是一个短暂的美梦,他依旧希望自己永远不要醒过来。
人世间所有美好的事物都有一种相同的特性,那就是极其容易令人沉溺,上瘾。
明明知道面前有一罐蜜,明明知道有多甜。
却要压抑着不去碰,不去尝一口,这实在太难了。
在喻予泽准备把手收回的时候,迟枫反应很快的捉住他的手。
哪怕在开着中央空调,室温维持在二十多度的地方,这只手好像永远捂不热似的,还是有些凉。
迟枫总怀疑喻予泽是什么冷血动物成了精,比如经常生活在海里的鱼类或者蛇类,身体里流淌着的血液都是冰冷的,间接影响体温。
可偏偏这个人身边环绕的气场总是极其温暖,本身就是热源。
休息室的门一开,走廊里比屋里明显要低不少的寒流窜进来,迟枫站起身把喻予泽搭在角落里椅子上的羽绒服拿过来,假装没看到他伸出来要接住的手,提着羽绒服站在他面前伸手把他整个人环住。
喻予泽:“我能自己穿。”
迟枫拎起一边袖子,对他说。“抬手。”
见他在这光明正大的装聋,喻予泽没办法,只好拽着卫衣的袖口把双手伸进羽绒服。
等他穿好,迟枫弯下腰把羽绒服拉链扣好一路拉到最上面,抬手把领口整理好。
喻予泽始终目不转睛的望着他,在他看不到的时候,眼中泛起动人的涟漪。
天气预报竟然有些不准确,说好只有小雪,但到了晚上,本年度第一场大雪光临S市。
S市的冬天格外冷,虽然时间很短,但却是南方地区标志性带着魔法穿透的湿冷,寒风无孔不入,轻轻松松就可以击穿一切防御钻进骨子里。
但因为地域临海,S市的空气格外好,晚上可以看到星星,雪景更是一绝。
纯白色的雪花从夜空中落下,仿佛被扯碎的棉絮一样轻盈,漫天飞舞,无意中勾勒出寒风的形状。
体育中心占地太大,同时也是很多本地人都很熟悉的地方,虽然保安可以拦住粉丝不进入后台,但大门却是当街的公共场合,无法避免战队和选手的粉丝在此蹲守。
虽然体育中心有整整八个大门,但无论如何也架不住人多,总有那么一波幸运的粉丝可以蹲对地方,亲眼近距离见一眼。
即使是下了大雪也阻拦不住大家的热情。
和喻予泽一起走在最后的迟枫还没有离开室内,就已经听见外面震耳欲聋尖叫声钻进耳朵。
“来了来了!真的来了!啊啊啊啊!”
“是狂风,我靠!是狂风!走在最前面的那个是谁啊,摄像头挡住了看不清,好烦!”
“啊啊啊啊啊是time!!野爹看看我!”
“六神今天打的好呀!第一局发条魔灵对线太强了!”
“宋老师你看我长得像不像大龙!把我抢回去当老婆吧!”
……
听着外面吵杂的叫喊,迟枫开始后悔自己来的时候没有随时在兜里装上耳塞什么的。
傻逼打野怎么还有粉丝,无了语了。
眼睛不需要的话可以捐给需要的人,别浪费好吗?
没过一会儿迟枫就感觉自己要耳鸣了,他抬手把自己的羽绒服的帽子拉起来戴上,帽子周围一圈蓬松的貉子毛挡住他大半张脸,一眼望去只能看到高挺的鼻梁下面抿成一条线的薄唇以及精致的下颌线,
等到迟枫踏出体育中心大门的时候,外面的尖叫声明显瞬间爆发,如同凉水泼进热油一般沸腾。
有那么短暂的一瞬间,迟枫甚至有点懵,心说我人气什么时候这么高了?
虽然也有过这种经历,但那是他当时夏季赛连胜的时候。
这种程度的呐喊和欢呼,从几个之前那局入围赛打完之后就完全消失了,回国之后接受完采访,观众只要一见到他就是一串串的嘘声。
这帮人要不要这么墙头草啊?
不就只赢了一场比赛而已?
迟枫十分迷惑。
然而当他走近从耳边疯狂的呐喊中读取出信息的时候,才知道是自己想太多了。
因为并肩和他一起走出来的是喻予泽。
抬眼,数不清的人都挤在门口隔着体育中心的安保人员拉的警戒线往这边瞅,很多人手里都拿着横幅还有灯牌,大概是从FG比赛和采访结束之后就没有把第二场北极星和HP的比赛看完,提前跑到此处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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