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是个渣(5)

　　不得不说，玉罗刹掌控自我情绪的技能已经点到了极致，如果能够显示的话，估计都已经爆表了。
　　“是。”韩玄衣回答的很干脆，这件事完全没必要隐瞒，随便找个万梅山庄的人一问就知道。
　　既然玉罗刹能光明正大的在万梅山庄乱晃，那就证明这家伙是西门吹雪或者西门吹雪不知在哪里的爸妈的客人，那么他就算不说，对方也会知道，所以何必多做无用功？再者说，他被西门吹雪救了这件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又不是假装受伤故意赖上万梅山庄想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不过……“阿雪”？
　　玉罗刹叫的很是亲昵。
　　韩玄衣的脑内小剧场畅想了一下，如果他没有近距离接触过吹雪小朋友，那么他对于西门吹雪的印象就定格在“远山白雪一般充满了距离感的剑神”上，此时听到玉罗刹口中的“阿雪”这个称呼，再配上玉教主妩媚妖娆的脸，以及那一看就不怎么正经的表情，他的内心必然是崩溃的，就如同看到了巨型金刚被叫做小花一样的崩溃。
　　然而他毕竟是做了十岁的西门吹雪几十天陪练外加半个师傅，所以他倒是一点儿也不觉得玉罗刹口中的“阿雪”有什么问题，反而还认为这个称呼很可爱，虽然没有他的“小吹雪”三个字可爱，但也不能强求一个中老年古代男人有什么创新不是？
　　韩玄衣不嘲笑玉罗刹。
　　他一向认为自己善解人衣，咳，人意。
　　“为了报答救命之恩，我便留在了万梅山庄，成为西门吹雪的剑法陪练。”韩玄衣简单说了两句自己的情况，才转过来问他忘年交：“玉教主是来做客的？”
　　“做客？”玉罗刹轻轻一笑，那张本就妖娆的脸更加艳丽起来，眼波流转间，似是不经意的勾人心魄，“你怎会……”
　　玉教主说真话的可能性太低了，韩玄衣知道这一点，自然不会要求对方老实交代问题，因而他就等着玉罗刹往下半真半假的编故事或者全是假话的胡说八道呢，就看到这家伙看到了什么，话也不说完，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从他身旁掠过……
　　韩玄衣默默的转头望去……
　　——哦，是西门吹雪来了。
　　玉罗刹冲着西门吹雪飞奔而去：“阿雪~”还带波浪线的。
　　真是一点儿也不稳重。
　　韩玄衣默默的想着。
　　西门吹雪是听说玉罗刹来找他的陪练麻烦，专门过来的。别看他才十岁，却十分聪慧，对于自己那个虽不时常见但每次见到都会让他头疼的亲爹还是比较了解的。
　　玉罗刹除了以“西方魔教教主”身份出现时诡谲莫测之外，在其他时候，尤其是私下里，那作风给个青楼头牌都不换。更别说这家伙经常性的发神经，时不时再抽抽风，还是一个孩子的西门吹雪当然不太能适应。
　　不过人类都是惯性生物，玉罗刹再作妖，只要习惯了就什么都淡定了。
　　西门吹雪在他亲爹玉罗刹锲而不舍的骚扰之下，慢慢的习惯成自然了。
　　可以说，西门吹雪小朋友小小年纪就如此淡定得不像个孩子，玉罗刹居功甚伟。
　　十岁的西门吹雪拿着比他身高只短一点的长剑，一脸严肃的站在那里，还真像个小大人一样，看上去很有意思。
　　至少在韩玄衣看来是很有意思的。
　　他甚至已经在心里换算了单位——
　　西门吹雪身高一米四多不到一米五，三尺七寸按照现代换算差不多一米二多，剑长比西门吹雪的身高只少个二十厘米左右。也就是说，西门小朋友手里拿着剑，角度稍微往下一点，估计就得碰到地面，再那么一路走过去，必然会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乍一看，就像是尾巴一样。
　　你说有没有意思？
　　畅想一下若干年后和西门剑神回忆儿时，用一种长辈的口吻叙述这件事，是不是感觉特别有兴奋！
　　是不是特别特别有成就感！
　　反正韩玄衣就是这种心理。
　　吾家有徒没长成，正是最佳养成期。
　　畅想了一下未来前景，韩玄衣就发现玉罗刹一脸委屈的……低头看着西门吹雪。
　　以十岁孩子的身高来衡量，如果玉罗刹不是低头看西门小朋友，那么这位西方魔教教主能创下偌大家业，也算是一种身残志坚了。
　　↑以上是韩·主角·玄衣的想法，和无辜的作者无关↑
　　西门吹雪板着一张小脸，面无表情的仰头看玉罗刹，有一种无法表述的天然萌：“你怎么来了。”
　　用的是肯定句。
　　韩玄衣很确定，西门小朋友句子的最后是个句号，但他硬生生从那五个字里听出了头疼无奈。
　　再看玉罗刹。
　　如果不是这家伙的眼神里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就他那粘着西门吹雪的表现，韩玄衣还真会怀疑对方是个恋|童|癖，来万梅山庄的目的就是为了西门吹雪。
　　事实上，虽然和韩玄衣脑补的有所出入，但玉罗刹也确实是为了西门吹雪才来的。
　　“阿雪！”玉罗刹委委屈屈，“爹爹来看看你多不容易，你难道一点都不想爹爹吗？爹爹好伤心……”
　　韩玄衣：“……”爹……爹？？
　　这么说来，救了他的西门吹雪小朋友是玉罗刹的儿子？
　　继续从记忆深处翻出来玉罗刹的各种极品行为，又和西门小吹雪的乖巧（？）可爱（！）相对比，韩玄衣的面色已经古怪得黑色纹路都挡不住，直接扭曲了，他大步走了过去：“小吹雪真的是你儿子？亲的？”
　　玉罗刹看也不看韩玄衣，只幽怨的盯着西门吹雪，俏丽妖娆（……）的面庞浮现出一丝丝恰到好处的哀愁之色，为那张完全不像良家妇女（？）的脸更添了几分魅惑人的味道：“阿雪是我亲生的。”
　　韩玄衣：“……”大哥，你这样说话很容易让人误会你是西门吹雪他亲娘啊。


第7章未婚妻
　　虽然玉罗刹有时候看上去不是什么正经人，但在某些方面，这家伙还是挺清醒的，比如说，谁是他的儿子。
　　韩玄衣怀疑的看了看玉罗刹，为了不让自己继续发散思维跳到“龙傲天与玉罗刹的二三事”频道，他赶紧把玉罗刹给扯到一边，表达了自己的疑惑：“你儿子不是还在西方魔教嗷嗷待哺的玉天宝吗？难道你又搞出来一个私生子？”为了照顾西门吹雪小朋友的心理健康，他还是悄悄地问玉罗刹相关问题吧。
　　和龙傲天堪比超级计算机的各种工业军事相关产业的存储量的记忆一样，虽然韩玄衣现在接收了一些前任龙傲天关于这些武侠剧情的记忆，但那大多都是已经发生过的，还未发生过的各种剧情能记得个大概，而细节或者衍生推断方面就完全记不住了，就像是被优化模糊了似的。
　　所以关于玉罗刹真假儿子的相关问题，韩玄衣记住得并不多。此时听到玉罗刹主动提起，他也觉得很诧异——不单是玉罗刹和西门吹雪的父子关系，更是这位西方魔教教主是哪根脑筋没捋好突然抽了，否则怎么可能把隐藏这么多年的秘密告诉他？
　　事实上，作为西域无冕之皇的西方魔教教主，玉罗刹脑抽的概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但这并不能排除他在某种光环的照耀下，不会发生某些心理偏移，这会让他在很多事物的安排计划上有所改变，但却不影响其他行为，更不会引起他的反感与警惕，可以说是相当厉害的光环作用了。
　　这光环如果只是龙傲天的那种霸气侧漏种马主角光环，那就是玉罗刹有新的图谋，一并把龙傲天给算计进了他的计划里，就像算计陆小凤一样。不过最终的结果必然是龙傲天因祸得福拿到所有好处，毕竟他脑袋上的光环比陆小凤强大多了。
　　但问题是……现在在这具身体里的是韩玄衣。
　　灵魂发生了变化，身体没变，光环多多少少也受到了影响，从而发生了变异。
　　于是玉罗刹的思维也随之产生了变化，比如现在——
　　“私生子？呵……”玉罗刹的脸上出现怀念的神情，似是在追忆着什么，“我与阿雪的娘亲是青梅竹马，当时我只是个穷小子，阿雪的娘亲是大家小姐，我们虽然两情相悦，但阿雪娘亲的家里却并不同意。我们商量好私奔，在破庙中拜了天地，却被他们发现了，我们只好继续逃……可又能逃到哪里？最终阿雪的娘亲被抓了回去，而我则被一路追杀。”
　　正常情况下的玉罗刹显然不会这么说，就算馅露大了，他也能掰扯得所有人都深信西门吹雪才是一个□□；但是被变异光环影响到的玉罗刹，却有着一个狗血编剧梦。
　　“……所以你们被不懂爱的黑|恶|势|力棒打鸳鸯，你辗转流落到了西域，痛失所爱的你发愤图强，最终建立西方魔教成为西域诸国叫爸爸的无冕之王。”韩玄衣面无表情的帮他补完，他觉得玉罗刹这么认真的编，再忽悠下去他就真的信了啊！
　　虽然没听过“叫爸爸”这个词组，但是玉罗刹仍然不要脸的接过了这个狗血设定：“你也猜到了？我和阿雪他娘就这样分开了很多年，直到十二年前再次相遇，我们还是在一起了，又有了阿雪。只可惜好景不长，阿雪的娘亲在生下阿雪不久，就因病去世，我在教中已经有了一个儿子，无法把阿雪带回去，因此只能将他一个人留在万梅山庄，得空的时候过来看看他……”
　　韩玄衣嘴角一抽，轻咳一声，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快点结束这个话题，不然这位不知抽了什么风的西方魔教教主还不知道得编到什么时候。当然，最主要的是，你编故事能不能走点儿心？都是女主角了，还阿雪他娘、阿雪的娘亲什么的……竟然不取名字！
　　在这一瞬间，韩玄衣深深的觉得，自己肯定是穿了个假越。
　　在变异光环下茁壮成长的狗血编剧梦得到了充分的实现，玉罗刹又忽悠了一堆，然后才意犹未尽的叹了口气，似是在惆怅，终于把话题给扯了回来：“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也不清楚，一觉醒来就变成了这副模样，如果不是被你儿子给救了，我现在死在哪都不知道。”韩玄衣觉得自己可没说假话，他确实是没经历过变成这样的过程，一魂穿过来就面对着这幅局面。
　　“这样啊……”玉罗刹双眼微眯，似是想到了什么新主意。
　　韩玄衣本能的感觉不好，就听到玉罗刹转头看向西门吹雪，同时扬声道：“阿雪，这是你的未婚妻。”
　　韩玄衣：“……”未婚妻个鬼！龙傲天都没了你还这样难道被主角光环照耀成的脑残事终身制的吗！他是男的啊男的！还是一个毁容成了沧桑大叔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