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是个渣(48)

　　韩玄衣：“……”有话好好说，你跟我叹息没用啊，我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况且……这个世界上仅仅用叹息就能够让韩世子心痛的，或许只有他当做半个徒儿的西门吹雪了。
　　——当然，那也只是小时候的西门吹雪，至于现在长大了的……可能也许大概会有那么一点点心疼？
　　韩玄衣认真思考了一下，他想来想去还是认为西门吹雪根本不可能露出这种表情，所以也假设不出西门吹雪一脸忧郁的对他欲言又止的情况。
　　思维早就飘到了西门吹雪身上，韩玄衣脸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双眸认真且专注的看着江枫，除了他自己以外，根本没人能发现他早就神游的实情。
　　“攸宁……”江枫见他不说话，终于是再度开口，“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神游到西门吹雪那边的韩玄衣表情不变，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缠绵：“若是真心喜欢，又何必介怀是男是女？”
　　这是他的标准借口，专门糊弄人用的，根本不过脑子张口就来那种。
　　对于韩玄衣来说，喜欢一个人甚至是爱上一个人，都是一件十分不可思议的事情。但他又不能明说，不然龙傲天遗留下来的变异光环又要闹，所以只能用这句话来打个马虎眼，这样谁也挑不出来错处，总之是一句很万金油的话。
　　江枫再次叹息：“我专程来堵你，只是为了问你一句话。”
　　韩玄衣：“……”
　　这句话怎么听起来那么耳熟？
　　39.这和说
　　耳熟？那是当然的了。
　　韩玄衣想起来，他的前未婚妻来退婚之前就问了他一个问题。
　　——难道江枫也要问同一个问题？
　　但实际上,江枫问的并不是同一个问题。
　　他问的是：“你与关家小姐退婚,可是与一个男人有关？”
　　韩玄衣：“……？？”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关瑶当初退婚的时候……似乎是提到了一个“野男人”？
　　他也只是当做一个笑话听听就罢了,并没有当真。如果不是江枫提起,他还真就把这个“野男人”给抛到脑后了。
　　韩世子不是一个喜欢在小事上说谎的男人，于是他很干脆的表示,关瑶确实提到过一个男人。
　　“原来如此。”江枫面上浮现出一丝苦笑,第三声叹息响起,“我明白了……”
　　韩玄衣：“……”你明白什么了我不明白啊！
　　“燕大哥去了”江枫目光复杂的看着他,“攸宁,你若是有了喜欢的人，就不要再对其他人那样笑了,他们会当真的。”比如……他。
　　……问完这么一个问题就走了？
　　韩玄衣觉得如果在漫画里，自己现在一定是满脑袋的问好,顺便还有一张黑人懵逼脸。
　　——事实上,他觉得无论是江枫，还是前几天遇到的宫九，都挺莫名其妙的。
　　虽然江枫刚刚问他的问题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但仔细想一想,对方是怎么知道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男人的存在？
　　若不是江枫也遇到了一个重生妹子的话……
　　再加上江枫奇奇怪怪的情绪，看那幽怨的小眼神儿,真让韩玄衣隐隐想到了一种可能——
　　江枫难不成也是重生的？所以像关瑶以及宋雪一样,“知道”一些“未来”发生的事？
　　这么捋顺下去……他将来不会还假戏真做真渣了江枫？！
　　韩玄衣开始怀疑人生。
　　不过他的怀疑来得快,去得也快，几乎没用上几分钟就坚定了自己的认知——江枫的长相虽然很和他的胃口，但那也只是不远不近的欣赏罢了，若是要他更进一步发展，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韩玄衣从很久之前就知道，他对每一个人，不管男女老少，不管多美多英俊，都无法引起他丝毫的男女之情方面的兴趣。
　　在过去的某段时间里，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整个人都升华了，和外面的普通世界格格不入。
　　所以对于对谁都没性趣的问题，韩玄衣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可担忧的。
　　他的人设都已经这样了，又如何会对江枫假戏真做？既然真做不了，又怎么能渣了对方？
　　况且未来的事情，就真的是他们以为的么？
　　这个世界就这么大，一下子重生了一堆还不得乱套？
　　就像这个世界的规则，或者说天道，为了自身发展不被影响，直接能将光环盖头的龙傲天给搞死换成了他顶上，因此真有破坏了天道发展的诸多重生，那还不得分分钟被搞死？
　　这样想着，韩玄衣为认为自己是“重生”的妹子们点了根蜡烛。
　　其实吧，只要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就算有了多余的记忆也没什么影响，顶多就当做是多了一份人生阅历、人生经验；可如果因为重生的事而作出一系列影响本世界天道发展的事情，那结果可就不妙了。
　　韩玄衣飞鸽传书回秦王|府，让人扯上秦王世子的车架，即刻从西安府出发，一路以最快的速度赶往靠近夷陵州的某座小镇，他在那里等着。
　　一看就是推翻了之前的计划，要快点儿去夷陵州。
　　至于为什么去那里……
　　——没听到江枫说燕南天也去了夷陵州吗！现在他家小吹雪也在那里啊！两个剑道高手遇到的话……万一小吹雪一个兴起要找燕南天决斗怎么办？怎么办！
　　要知道，现在的西门吹雪尚且没步入宗师之境，对上半步大宗师之境的燕南天……如果只是比试还没什么问题，但西门吹雪动不动就决斗啊！生死决斗！
　　这要是真有个好歹，出问题的肯定是西门吹雪。
　　所以他得跟着去看看才能安心。
　　不过好在西门吹雪约人决斗之前都会提前告知，就算是追杀谁也会在沐浴三天后才去追杀，所以西门吹雪真要是和燕南天打上了，韩玄衣还是能提前知道的——至少最近几天应该不会出大问题。
　　韩世子默默的在心里感叹，他觉得自己简直是为了他家小吹雪操碎了心！
　　事已至此，就算有谁在夷陵州设下了天罗地网，他也得往里面钻啊！
　　韩玄衣也叹息又叹息。
　　但神奇的是，他对此却并不感到厌烦，也没有觉得麻烦。
　　整一个就是……甘之如饴。
　　他想，现在也是到了重新定位西门吹雪的时候了。
　　不如……这次就把他的小吹雪抢回秦王|府？玉罗刹什么的，再让这家伙去生一个儿子吧，反正玉教主老当益壮！
　　远在西域已经开始往万梅山庄进发却总是慢两步的玉教主打了两个喷嚏。
　　嗯，一定是有人骂他了！
　　玉教主这么想着。
　　接下来的几天，韩玄衣过得都非常平静，没有再遇到什么奇奇怪怪的陌生人或者变得奇奇怪怪的熟人。
　　只除了走走路就收到一些少男少女的花朵手帕之类的东西，不过这都是常态，韩世子已经习惯了。
　　直到他出行的车架紧赶慢赶被送过来时，他已经收获了芳心无数，甚至自荐枕席的人数都快要突破到三位数了。
　　韩玄衣一边神游到西门吹雪那边，一边照例苦恼的表示，现在天气有些热，他并不需要人来暖床。
　　没有自荐成功的少男少女们也没多失望，他们在离开之前还给予了韩世子祝福：“我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啦！世子您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又对他痴心不改，我们也只是想做最后的努力，现在结果已经出来了……祝你们白头到老！”说完这些话，他们就笑着离开了。
　　韩玄衣：“……”你们回来好吗？先说说他喜欢的人到底是谁可以吗？
　　然而到最后一个十五六岁的妹子含泪微笑着和他告别的时候，他也没能知道他喜欢的人究竟是谁。
　　这当然不能怪人家少男少女不告诉他，而是因为……
　　确实没人知道他“喜欢”的是谁。
　　但江湖上也确实在传着“秦王世子为心上人守身如玉”的八卦消息。
　　所以秦王世子的这个“心上人”的身份，也是许许多多围观群众们所好奇的。他们的这种好奇，非但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化，反而让人更加的抓心挠肝，就是想把秦王世子的“心上人”给挖出来！
　　对此，早就知道“真相”的陆小凤欲言又止。
　　他听着那些人在热烈的讨论着秦王世子究竟为谁守身如玉，并点出了一个个人名去猜测，最后却又一一否定，到头来不仅真相没猜到，还把本来还算清晰的思路都给带歪了！
　　那股子热情，连魔剑再现的消息都压不住！
　　陆小凤：“……”你们都猜到了叶孤城身上，怎么不去猜猜西门吹雪啊摔！虽然西门吹雪和韩玄衣没见过面，但韩玄衣也没见过叶孤城好吗！
　　然而他不能说出来。
　　否则西门吹雪的清净日子就要到头了。
　　这个世界上永远不缺少为了八卦绯闻而不要命的狗仔队。
　　——当然，这个时代的狗仔还不叫狗仔，但不管他们被称为什么，他们的工作爱好都是一个范围里的。
　　所以说，别人是想知道韩玄衣喜欢的是谁想得跟猫挠一样，而陆小凤则是知道韩玄衣心里的人是谁但为了好朋友们的声誉而不能说出来结果被憋得快要内伤了！
　　就这样，陆小凤只能憋啊憋的，最后索性装作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去找他的红颜知己某花魁蒙头睡大觉了。
　　他的打算是挺美好的，但是吧，这个世界上总是会有不那么尽如人意的地方。
　　比方说……陆小凤的红颜知己其实也【划掉】是秦王世子的粉丝【划掉】对秦王世子比较感兴趣，一见陆小凤来了，便再也控制不住她自己的双手抓住陆小鸡的胳膊开始盘问：“陆小凤，听说你和韩世子是很要好的朋友？”
　　有些懵的陆小凤：“……”
　　他这个红颜知己以前可从来没表现出来过对韩玄衣有兴趣，今天怎么问起了这个问题？
　　似是看出了陆小凤的疑惑，他的红颜知己嫣然一笑：“韩世子何等样人物，奴家这般身份……只要远远看上一眼便好，又如何能奢求太多？”
　　陆小凤：“……”所以你就退而求其次的看上我了吗！！？
　　“陆郎若是不喜，奴家……”花魁妹子面露忧伤表情，泪珠儿挂在长长的睫毛上，几欲滴落。
　　那伤心的模样让陆小凤在心疼不已之余，也隐隐有些得意——就算蔷薇姑娘曾经喜欢过韩玄衣又如何？现在还不是为了他陆小凤而选择忘记韩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