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君子如疯(177)
叶泽与阿萨辛二人说话时都未曾掩饰自己的声音,二人这一来一往,一下子,便吸引了刘府之中所有人的目光。
第152章
“哪来的大胆狂徒,竟然敢在五岳令旗前口出狂言?”拿着五岳令旗的大嵩阳手费彬当即大怒。
刘正风亦是被突然出声的二人吓了一跳, 他一眼便认出二人皆不在他的宾客之列, 毕竟, 叶泽二人气质样貌皆非凡人,刘正风自信自己若是见过这般人物, 定是不会忘记。他心中一边犯着嘀咕,一边为二人开脱道:“多谢二位为刘某鸣不平,但这事刘某一人做事一人当, 二位还是莫要趟这趟浑水了。”刘正风这话虽然直接的有些难听, 但到底还是担心叶泽二人为了他而得罪了五岳剑派, 毕竟,他本就是衡山派的人, 虽然并未做过有悖侠义之事, 但是五岳剑派中, 有些人的行事作风他还是隐约知道一些的。
刘正风虽是好意, 但是,这份好意叶泽或许领的下, 阿萨辛却不是那等会向任何人妥帖的人, 即使……他是好意。
阿萨辛娇笑一声, 脚下已是莲步轻移, 此时整个院中恐怕也只有叶泽一人能够勉强看清阿萨辛的动作, 但是,叶泽低头浅笑,他当初看笑傲江湖时便最是恶心这些名门正派, 以至于他当年选阵营的时候都是万年恶人,虽说如今他为了藏剑的名声定是不能那么肆意妄为,但是,那可并不代表他就会助纣为虐。
这些人,该死!胁人家小,非正道所为!只怕便是那最重律法的天策府的李承恩来了,也没道理为了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而阻止阿萨辛的行为。
于是,叶泽只是笑意盈盈地抱着手臂,看着那道红色的魅影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嵩山派众人中一阵穿行,随即俏生生地停在了费彬面前,素手轻抬——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便见费彬竟不知何时已被那先开口嘲讽的人一手扣住咽喉,高高举起,顿时便青了脸色。
还不等众人色变,便听到噗通噗通,一声接着一声的倒地声响起,众人吓得连忙转头望去,只见那原本挟持着刘正风的家小的嵩山派弟子竟然顷刻之间尽数倒在了地上。
“嘶——”院中登时响起了一阵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众人心中尽是惊愕非常,这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能被左冷禅派来挟持刘正风家小的嵩山派弟子自然都是各中好手,费彬更是嵩山派数得上的高手,可是就是这么多好手,竟然不到一息之间便被这陌生人尽数败于手下,这让他们如何不惊,如此手段,怕是比之黑木崖上的那位都分毫不差了吧?
正巧,此时一阵轻风拂过,瞬间拂落了阿萨辛头上的兜帽,露出了他的面容,院中又是不由响起了一阵抽气声,当然,更重要的是,那一阵风还掀起了斗篷的一角,露出了阿萨辛斗篷下的一角红衣,院中顿时有不少人产生了某种联想,而那个联想所带给他们的震撼令他们顿时惊呼出声:“东方不败?!”
阿萨辛挑了挑眉,目光如刀,瞬间刺向了那惊呼出声的人,吓得那人差点一下子没站稳一屁股坐在地上,看到那人的窘态,阿萨辛嗤笑一声,随即收回了目光,慢条斯理地看着费彬在他手中脸色一寸寸青紫,万分挣扎却撼动不了他的手半分的样子,声音不紧不慢地说道:“东方不败?这名字倒是有趣,不过,吾名——阿萨辛。”
阿萨辛的语气固然轻缓,可是他的气场却是震得所有人都一时失神。
不过,叶泽倒是没有受到多少影响,虽然他这还是第一次见到阿萨辛真人现场版的气场爆炸,但是,当年在游戏打荻花宫的时候,他可没少见识阿萨辛大人那中二到爆炸的台词,不过,虽然台词中二,但,叶泽也不得不承认,这些话从阿萨辛的嘴里说出来,那就不叫中二,而是霸气!因为,他是阿萨辛,他有资本说出这些话!
心中的感慨归感慨,叶泽轻叹一声,仍是在费彬被阿萨辛掐断气之前开口道:“阿萨辛教主,不如先停一下手?他也不是罪魁祸首,您不如给他们留个回去报信的活口?”
阿萨辛斜睨了叶泽一眼,讥笑道:“活口?这院中那么多人,哪个不是活口?还是说,他们那么多人,就没有一个能将这消息带给他背后之人的人吗?”说着,阿萨辛手上的动作又是一紧,只听“嘎嘣”一声,大名鼎鼎的大嵩阳手费彬便那么简简单单地死在了阿萨辛的手中。
掐死费彬之后,阿萨辛当即松手,任由费彬的尸首顺势软倒,甚至还嫌弃地一挥手,将对方的尸身横抛出去数丈远,最后还在斗篷外侧擦了好几遍手,一脸嫌弃之色,仿佛杀死了对方就像是脏了他的手一样。
……嗯,如果是阿萨辛的话,那还真是脏了他的手。说真的,五岳剑派的这些伪君子是叶泽最讨厌的类型,文不成、武不就,不晓得努力学习完善自身,将前人的武学丢的七七八八,学得乱七八糟不说,还成天只想着别人家的“武功秘籍”,成日里除了争权夺势就没有想过旁的正事,这样的反派,就算是在反派之中,也实在是拉低了反派们的格调,至少,对于阿萨辛这种层次的大反派而言,费彬等人,实在是让人恶心、不屑。
叶泽无奈扶额,讲道理,还好他们大唐的高手多,否则,就阿萨辛一个人,就足够让整个江湖掀起一场又一场血雨腥风了……好吧,就算是现在,他们大唐也不怎么安稳就是了。不过,好在,虽然行事放纵、心怀野心者不少,但是心系天下、胸怀黎民者也不少就是了。
此时,被阿萨辛一言不合就杀人的手段吓懵了的众人也终于开始回过神来了,其中尤以家小获救的刘正风最先回过神来。刘正风连忙像阿萨辛抱拳行礼道:“多谢大侠救我家小。”
阿萨辛只是漫不经心地扫视着这院中众人,并不答言,刘正风这礼,一时行着也不由僵在了原处。刘正风虽不在意,但叶泽却是看不过一个老人总是做着这么个累人的躬身姿势的,他看了阿萨辛一眼,见他并没有理会刘正风的意思,连忙小声提醒道:“刘前辈既然得救了,还不赶紧带着家小离开这里?我这位前辈最是见不得有人仗势欺人,但他虽救的了你们一次,却救不了你们一世,您还是尽快寻处地方躲上一躲吧。”
“最是见不得有人仗势欺人?”刘正风还未答言,阿萨辛却是先笑了起来:“怎的?如今不怕我了?你不拦着我杀人?”
叶泽不由尴尬地挠了挠头:“阿萨辛教主说的哪里话?江湖中人有哪个不杀人的?您杀的对,我又为何要怕你?”
阿萨辛扬了扬眉,对于叶泽的说法不置可否。虽然他自认自己从未错杀过一个人,但是,阿萨辛亦知自己的评判标准,在常人眼中不少太过严苛,故而他倒也没有与叶泽争辩的意思。
刘正风也是看出阿萨辛并非那种需要他报答或是感谢的人,他也知道,就阿萨辛的这份武功,他怕是舍了这条命都没有什么可以报答对方的,故而,刘正风也不矫情,当即再次谢过阿萨辛之后便招呼自己的家小,准备离去。而院中的其他人摄于阿萨辛方才击杀嵩山派众人的干脆利落,所以大多不敢动作。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那侧厢后探头探脑,还认为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小姑娘就显得尤为显眼了。
叶泽发现她的一瞬间,就不由转头去看阿萨辛,不过转瞬,叶泽自己便笑了,阿萨辛虽然阴晴不定,但是行事风格也并非真的不可捉摸,而且,阿萨辛对于女子本就是众所周知的宽容大度,对方不过是个没有任何不轨之举的少女罢了,阿萨辛又怎会将她怎么样。果然,阿萨辛淡淡地扫了一眼叶泽,显然也是早就发现了对方,只是,阿萨辛随即不着痕迹地收回了目光,显然是并不打算过问。
叶泽刚放下心来,却在收回望向阿萨辛的目光途中瞥见了一旁的高绛婷,脑海中便突然灵光一现,想起了那在侧厢窥探的少女的身份——曲洋的孙女,曲非烟!
想起曲洋,再加上刘正风,那便不由想起那首穿插了这个故事的名曲,以及,那曲子最初的来源——广陵散!
唐时,广陵散也是已经失传了的。虽说叶泽知道东海之上还有传承了上千年的蓬莱,蓬莱门中收藏了很多已经失传的古籍,但是,谁也不能保证蓬莱就收藏了广陵散不是。那等绝世名曲,本就不应失传于后人之手,更何况……叶泽他还有一位喜善音律的朋友。
叶泽当即叫住了刘正风:“刘前辈且待片刻!”随即又转向阿萨辛讨好地笑道:“不知晚辈可否向阿萨辛教主借个人情,向刘前辈讨样东西?”
阿萨辛又怎会不知叶泽是怕他的,可是就是这么怕他,他却为了刘正风手中的某样东西而向他讨人情,阿萨辛不由来了兴致,他自然不会去猜什么武功秘籍,毕竟,叶泽可是藏剑的高徒,藏剑的底蕴虽是四大家中最浅薄的,但是毕竟也是当世数得上的大门派,如何会看上刘正风这种武功不济的人手中的秘籍,所以,阿萨辛也很好奇,能让叶泽冒的这么大的风险向他讨要人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因此,阿萨辛也不犹豫,当即便点了头。
救命恩人都同意了,刘正风自然也不会有二话:“不知少侠想向刘某讨要什么?但凡刘某有的,绝不吝啬!”
叶泽当即笑了起来:“刘前辈言重了,晚辈所要,说珍贵也珍贵,说不珍贵,还真有不少人看不上它——晚辈听闻您与曲洋前辈曾得广陵散曲谱,晚辈有一好友,亦喜琴道,不知可否请刘前辈抄录一份曲谱,让在下带回去,赠与友人?”
“广陵散?”刘正风也没有想到叶泽向阿萨辛讨了自己的救命之恩竟然只是为了求一份曲谱,虽说这广陵散曲谱若在好琴的人看来确实是万金难求,但是再珍贵的东西,也总要有命去拿才行啊,真要计算起来,就算他再怎么喜好音律,但若是能够救他性命,别说是一份曲谱,便是十份百份,他也愿意舍了去,更何况叶泽所要也并非原物,而是请他手录一份而已,更是算不上珍贵。
只是,这若是旁的曲谱也就罢了,这广陵散曲谱归根究底,终究非他所有,虽然他也知晓其详细的曲谱,可是说到底,这广陵散还是曲洋辛辛苦苦刨遍许多古墓,才从中寻得的,他虽因是曲洋的知音而有幸得知曲谱,可若是在未经曲洋允许的情况下,以此曲谱去偿他自己的人情,未免有些对不住曲洋。这并非舍不舍得的问题,而是道义问题。所以,刘正风一时不由有些犹豫。
刘正风沉吟片刻,叹道:“并非刘某不愿割爱,只是这广陵散终究并非刘某所得,当初刘某与曲大哥习练此曲时也约定只将此曲传与知晓此曲真意之人,刘某实在不好背约,不知少侠可否待刘某问过曲大哥之后再行答复?”
叶泽一时也不由有些为难,若是他们会在这里长留的话,他倒也不在乎早一点还是晚一点的问题,毕竟,他觉得曲洋也肯定不会拒绝他的请求,只是,他们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虽有任务牵绊,但是就连叶泽都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就可以完成这些任务离开这个世界,所以说……叶泽并不肯定他们还有再见的机会,若是让刘正风这么走了,他也不知道上哪里去寻他讨这广陵散去,说不定,从此以后就再无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