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一一陌上花开，君归矣(89)

　　为什么……

　　八十五只粽子

　　感官回到身体的一瞬间，吴邪只就觉得心脏绞痛，头疼的要裂开，他连大口喘气都做不到。
　　过了好一会儿，也可能是很久，吴邪才似乎是机械般的有了动作，他不理会其他。他无视黑瞎子，把衣服脱下来，包住胖子的头。
　　他的身体像筛子似的抖的厉害，让人觉得他下一秒就会捧不住手里的东西。
　　他把胖子用衣服盖住，做完这一切后，他在胖子尸体边站了很久，像是终接受了胖子的死一样，坐到胖子边上，手上都是血，抖得厉害，半天才点上一根烟。
　　狠狠的抽了几口，他才敢抬头看那个人，那个从刚才开始就沉默不语的人。
　　 
　　“小哥，你只是看错了对不对”吴邪声音颤抖，就像是身处冰寒的极地，刺入骨髓的冷让他不自觉的发抖。
　　 
　　他还心存侥幸，或许是小哥看错了，又或者是出现幻觉了了张起灵没有回答他，他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不悲不喜，不说话，也没有表情。
　　或许就是那样的沉默彻底刺激了他，一瞬间，吴邪觉得有什么断了。有什么不断的冲击着涌进他的大脑里。
　　为什么你能这么无所谓？为什么你能这么淡然？
　　那是不是别人，那是胖子啊。
　　那一幕像噩梦一样，倒带般的在他脑海里一遍一遍的回放。
　　他一把将滚烫的烟头捏进掌心里碾成粉末，用及其阴沉的嗓音低吼了一句：“回答我……”
　　那些无言的愤怒和一种不知名的绝望伴随着这句话充斥了吴邪整个人，他猛地从地上窜起，用及其快的速度到了张起灵面前，大白狗腿握在手里，直直冲着他的面门砍去，又快又狠。
　　 
　　“铮～”大白狗腿砍在黑金古刀上，火花四溅。
　　 
　　两个人如同仇人一样一来一往的缠斗着，吴邪招招带着致命的狠劲。
　　 
　　很快，张起灵居然落了下风，黑金古刀被挑飞出去，吴邪横腿扫出，张起灵没有躲开，有些狼狈的滚出去很远。
　　 
　　吴邪追上去，丢开大白狗腿，扬手就是一拳:“为什么！？”说着又是一拳。“为什么啊!！”一拳比一拳重，心里有个声音在说，他不是小哥，他一定不是。
　　 
　　张起灵始终沉默着着，嘴角渗着血。吴邪揪着他的衣服，看到了那个被他失去神智时亲手弄出来的伤口。纱布被血浸湿。一瞬间就失了所有的力气，像泄了气的气球。
　　 
　　脱力的坐在地上。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是小哥，你不是他……”吴邪喃喃的说着，他痛苦不堪，他感觉心里就像是刮起了带刺的飓风，生生凌迟着他的五脏六腑，他找不到发泄口，他哭不出来，他眼眶红肿，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人:“你让我怎么办让我怎么办……”
　　 
　　他要怎么面对自己的这份感情和胖子的死，难道他要杀了小哥给胖子报仇，然后再杀了自己给小哥报仇么他们三个怎么了，为什么就变成这样了……我们不是铁三角么，毁了的一角，他还能再站起来么……
　　 
　　他像一只陷入绝境的困兽，心里仿佛有一个人在嘶吼，在咆哮着想冲出来，有什么东西似乎在慢慢的清晰起来。什么东西呛进肺了里，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他感觉面前的人扶了他一下，他猛地挥开他的手：“滚开！”
　　吴邪眼神里有绝望，有滔天的恨意，还有一股决然。
　　 
　　他没有看到那人脸上的表情，那是毫不掩饰的满满的心疼。大量的血从口腔里涌出来，伴随着那些血块，他似乎吐出了一些什么，但他已经没有精力去看了。
　　 
　　脑海里争先恐后涌出来的记忆片段瞬间就把他淹没了，他知道这么放任下去这些记忆会把他吞噬掉，可是他没有力气去抵抗，他没有那么强大的精神力了，所有支撑他的东西都不在了……所以只能被动承受。
　　吴邪看到了很多东西，那些一开始狰狞模糊的被他刻意压制的影子慢慢变得清晰。
　　他看到，那是一个昏暗的仿佛是地下室一样的地方。四周是铁筑起的围栏，年月大概是很长了，生了一层铁锈。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及其难闻的味道。
　　他看到有一个人被铁链拷在一张发黄的老旧木床上，四周灯光昏暗，那人蓬头垢面，看不清样貌。
　　他发现这个房间里除了那人之外，还有有很多人。
　　这是哪里？
　　吴邪试图张嘴询问，却发现他发不出声音。
　　这是什么情况？
　　他用力的拍打铁门，然而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那些人似乎看不到他。
　　难道是在做梦？
　　只是低头在给那个人注射着什么，他们带着口罩，全身包裹在奇怪的衣服里，看起来滑稽无比。但吴邪知道，那是防化服，或者应该说是上个世纪的东西了。那个被几个人按在一张破旧的木板床上，身上有血混合着脏污，头发脏乱过长，看上去极为狼狈。
　　嘴里唔咽着，似乎是在说什么，但是听不清。
　　吴邪心里突然意识到什么，这难道是某个梦里之类的？
　　他心里突然有种很怪异的感觉。
　　 
　　正想着，吴邪就看到那个人平躺着，呆滞的看着天花板，似乎被这样对待，只是家常便饭一样。
　　很快，那些人注射完，似乎做了某种记录。
　　然后吴邪看到其中一个人抬头看了看他的方向，吴邪心里咯噔一下，这个人能看到他？
　　但是马上他就意识到不是，看那个人眼神聚焦的地方，似乎是他的身后？
　　吴邪疑惑的回过头，一瞬间就对上了一张脸，吓得他直接退后了好几步。
　　卧槽，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吓死爹了。
　　吴邪平复了一下心跳，仔细去看，发现那是个人，他并没有穿着那奇怪的衣服。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那个人的脸。
　　那是一张还算秀气的脸，只是此刻脸色蜡黄，有些不自然的黑。应该是个男人。但吴邪确定他从来没有在任何地方见到过这张脸。却莫名的熟悉的感觉。
　　而最让吴邪毛骨悚然的是，这个人肩膀塌陷，以一种很奇怪的姿势站立着，就像是肩膀脱臼了一样，吴邪几乎是一瞬间想到了很多个场景。
　　那个鬼影，张家古楼，蜜洛陀……
　　这些每一个，都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这个人是谁？难道他也是接触过那奇怪的液体所以才变成了这样吗？
　　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个梦有什么意义呢？
　　一瞬间吴邪脑子里有很多疑问。
　　他突然很想冲上去揪着这个人问清楚，可是他根本做不到。
　　他就像是一个旁观者的上帝视角，无法触碰到他们。却能清晰的看到他们在做什么，在说什么。
　　而且吴邪还注意到，这个人手里似乎还拿了什么！
　　他凑近去看，那居然是一台摄像机，款式非常老旧的那种有着三角支架的大台式摄像机。

　　八十六只粽子

　　摄像机？他们是在记录什么么？
　　那些人包裹在防化服里，看不出长什么样子。
　　但他能看到被注射东西的那个人，他平躺着，呆滞的看着天花板。似乎被这样对待，只是家常便饭一样。大概过了二十来分钟，一成不变的场景看的吴邪都快睡着了。那些人才算是完事的离开了。
　　他慢慢靠近，看看到那个人动了一下，铁链摩擦出的声音格外刺耳，那人慢慢的挪动身体，从床上掉了下去，吓了吴邪一跳。重物落地的声音和着锁链声回荡在这小小的地方，吴邪似乎能闻到一股发霉的腐味充斥着整个房间。
　　过了一会儿，那个人在地上开始慢慢的蠕动爬行。吴邪心里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不等他细想。
　　场景突然变了，周围似乎变成了一个四合院，那种五六十年代的建筑风格。他看到院子中间有一个人在地上以一种非常扭曲的姿势爬行着。
　　一眼吴邪就看出来，是刚才的那个人，他爬行的姿势让吴邪觉得很奇怪，让他有一种陈旧的熟悉感，而且就连这个场景都让他觉得非常的熟悉。
　　直到那个人缓慢的抬头，一瞬间，尘封的记忆涌出来。吴邪只觉得血液倒流，整个人头皮发麻，因为，那居然就是他，几乎是立刻他就想起来了，这个场景就是那卷录像带里那个和他长得一样的人在格尔木的疗养院里爬行的那一段。
　　但是现在吴邪几乎可以确定，这个人就是齐羽，根据那个血尸的叙述，从另一个方面来说，这个人就是他自己。难道他现在看到的，是齐羽的记忆吗
　　吴邪让自己沉住气，继续看。齐羽还在以哪种诡异的姿势爬行着，无端端的让吴邪觉得特别的像一条蛇，这么一想，他就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脑海里一闪而过一个念头，不过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他来不及去抓住，
　　他看到一些人在旁边做着记录，其中有一个男的是吴邪在那张十一人的照片里见过的男人，他拿着老式的摄像机在拍着，做着某种观察。偶尔有几个人一起商量着什么，吴邪刚想听的清楚一点时，场景却又变了。变回了那个漆黑的地下室。
　　眼前一模糊，吴邪突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门外进来了人。那些人拿出刀，从他身上生上剜了一块肉，他能感觉的刀子清晰地在他的血肉里翻滚，似乎在里面找什么东西，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发现怎么都动不了。
　　刺骨的疼痛十分的清晰，他想大骂，一下张口却发现什么都说不了。很快，刀子从他的皮肉里拿出来，他看到那些人把那块肉放进了一个容器里。吴邪疼的脸色发白，他挣扎着猛地坐起来，突然发现他还站在那个位置，躺在床上的是齐羽并不是他，他身上全是冷汗。眼看着齐羽大腿上被剜去了一块肉，疼的咬牙呜咽着。
　　这时，吴邪才看清楚，齐羽身上这样大大小小的伤口数不胜数，他看着那伤口里流出来的血，竟然是黑色的，似乎还伴随着某种其他的液体。
　　吴邪愕然，只有尸体腐烂，血才会呈现这种黑色，可是齐羽明明还在动，还会疼，这说明他并不是一个死人，他不知道那些人对他做了什么。
　　他看着那些人端着手里的容器似乎在观察着什么。
　　吴邪一开始并不知道他们在看什么，慢慢的他看到那些人的表情从凝重变成一种狂喜。
　　他凑近仔细的去看，就看到，那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他可以清晰地看到，虽然缓慢，但是确实是在慢慢的被腐蚀掉。然后几只肉眼可见的黑青色的肉虫一样的东西露了出来。一下，吴邪几乎就要吐了，他突然就明白了，这些人，在用齐羽的身体养着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