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德会对孩子们动手的, 保护好他们。”
织田作之助:“……我……”
弥生:“炸弹, 咖喱店老板……咳咳……”
太宰治伸手捂住了弥生的嘴, 虽然他知道弥生既然已经告诉他, 再告诉织田作之助其实并不会有多大影响。
但是……
太宰治:“要吃炸鸡柳吗, 订一份吧?”
弥生把太宰治手扯掉。
“……不吃。”
吃不下。
弥生再次转过头, “今天能聚在一起真是太好了。”
坂口安吾和织田作之助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坂口安吾开口:“弥生, 你的身体还好吗?”
答案大概是不好的,不需要弥生回答,只要看太宰治肉眼可见难看的神色就知道答案。
但弥生笑起来:“可能,以后会好起来。”
等羁绊值任务完成,等再次和你们相见,就会好起来。
那是什么时候呢?
弥生:“等那时候我也要在Lupin点酒。”
酒保先生蓄满了弥生的番茄汁,“那么,期待您下次照顾小店。”
弥生:“老板要好好经营呀,别倒闭喽。”
酒保挑眉。
“Lupin营收很不错呢,应该可以等您身体好起来再光顾。”
从头到尾,太宰治一言不发,终于在酒保说完时忍不住笑起来。
……等身体好起来再光顾。
手里弥生的手还是烫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弥生这次出门没什么别的想法,他只是忍不住再把消息告诉织田作之助一些,只是想见一见弟弟的朋友们。
几乎从不参与太宰治和二人的集会,反倒和织田作之助单独吃过几次饭,那份辣咖喱给弥生留下的糟糕的印象,后来都不愿意和织田作之助出门吃饭。
他们在电子邮件中交流,织田作之助的废稿弥生看过,弥生也跟织田作之助吐槽过太宰治现在叛逆。
不把哥哥放在眼里。
……如果真的完全不昂在眼里反倒好了。
也不用现在所有人都两难,太宰治不用像一块被炙烤的棉花糖。
这次出门,弥生还想做最后一件事。
“这个送给安吾。”
弥生把小首饰盒递给坂口安吾,“算是一点小礼物,之前好像没有给安吾送过礼物呢。”
坂口安吾:“为什么忽然送礼物?”
弥生:“只是觉得朋友间没点礼物很不好意思啊。”
坂口安吾:“无论如何还是谢谢,等我……”
他卡顿,等什么时候呢?
等我结束了mimic事件,等我不再是卧底,等我做回异能特务科的职员,我再回礼。
这份回礼未免太久了,而且怎么交到弥生手上。
弥生:“等安吾有时间把回礼给阿治吧。”
温度越来越高了,身侧抓着手的人力度也越来越大,大概很想快点结束这场聚会。
弥生对自己现在的脆皮程度有所了解,于是在喝完番茄汁就乖乖起身,“那就先这样,回头见。”
织田作之助:“……弥生,你……”
弥生俏皮地朝自己的好友眨眼,“别做鸽子呀织田作,再多写一些文章吧。”
酒吧的灯光有些无言地落在头顶,织田作之助忽然感到心慌,他下意识问:“那篇有你原型的小说,我改结局了。”
弥生:“诶,那是什么结局?”
织田作之助:“和弟弟高兴地继续生活,去旅游了很多地方……”
弥生的手指抽动一下。
……冷静点弥生,做决定前不是已经想好了吗,
如果是这些的话,等完成了所有任务回来也可以做,最重要的是现在怎么拥有一个幸运的未来,为了大家都能继续举杯,为了……
织田作之助:“……弥生,为什么哭了?”
一只泛着凉意的手抚在脸上,太宰治轻声:“没事,哥哥只是很爱哭。”
所以很开心的时候会掉眼泪,生气的时候会掉眼泪,被欺负的时候会掉眼泪。
……很不舍的时候也会掉眼泪。
太宰治:“那我们就先回家了,回见。”
织田作之助:“……回见?”
坂口安吾纠结两秒。
“回见。”
Lupin酒吧的友人们四散离开,霓虹灯依旧施施然照着,回家的路上,两只手紧握在一起。
“顺路去一趟照相馆吧?”
太宰治:“要取项链了吗?”
弥生点头。
他仍未缓过这份情绪,没力气的手有点害怕似的紧握着太宰治。
“……阿治会觉得哥哥是骗子吗?”
嘴上说着什么一定会努力回来的,等下次回来就会是健康的弥生。
那是什么时候呢?
连弥生自己都不知道啊。
太宰治扭头:“会哦。”
弥生:“不要觉得哥哥是骗子,我真的很想……”
太宰治:“照相馆到了。”
我不是不想听你的爱和真诚。
我只是太害怕了。
你知道的,太宰治不可能把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保证上。
两只项链,生日会的照片,太宰治笑的呆呆的站在弥生身边,那是他笑的最蠢的一次。
弥生:“很帅气。”
太宰治故作不满:“这张明明只有哥哥帅气吧~”
弥生的手指摩挲照片,动作像一片羽毛落在太宰治照片上的面颊。
“很帅气啊。”
我一路看着长大的小孩很帅气,一看就是又聪明又厉害。
弥生:“你说阿治这个小朋友是怎么出现的呢?”
太宰治:“好肉麻。”
弥生:“原来你知道肉麻,那你平时说些奇怪话欺负我的时候怎么不肉麻?”
天色彻底暗下来,属于夕阳的殷红消弭,路灯徒劳在弥生侧脸打下一片光影。
太宰治:“弥生,可以不离开吗?”
对人类很有警惕心的小动物哪怕被收养也不会放下心防,最开始故作凶狠,后来虚与委蛇,直到软绵绵地化在人类怀里也保有距离感。
最好还是不要对人类有太多要求吧,有点贪心哦。
因为很害怕被拒绝,不使用问句是一种很好的方式,在黏糊糊的称呼里掺杂一点越界的情绪,混着撒娇、玩笑,把情绪控制在暧昧的界限是最简单的操心术。
这种操心术的原理太宰治用过一万遍,最高明的操心师当然知道,真心是二人拉扯时最不能暴露的。
皮鞋向前一寸,手指再贴近手心。
你能听到我的心跳吗?
太宰治:“弥生,可以不离开吗?”
当操心师抱着真心问出越界的问题,他怎么会不知道答案呢。
眼泪掉下来的时候,是你在心疼我吗——我的哥哥,我的伴生。
照相馆前没有人回答,已经长高的干部抱着咳嗽的哥哥回家,一如幼年弥生抱着总喜欢试探的小少爷走在路上。
弥生:“……会累吗?”
太宰治:“不会。”
弥生:“在难过吗?”
太宰治:“嗯。”
弥生:“……会想我吗?”
太宰治:“会一直想。”
这次是诚恳的回答,去掉语言的粉饰,去掉总是习惯的留有余地。
太宰治:“难受吗?”
弥生:“不难受哦。”
太宰治:“骗人。”
最娇气的人,平时吃不到想要的零食都会不高兴,生了感冒就要请假,有点难受就不开心。
在真的不舒服的时候,反而很不该的变得和顺。
太宰治:“头疼吗?”
弥生:“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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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宿傩!”
虎躯一震,感觉瞎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