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决定了帮你,我会尽力。”
说起来有些好笑,最高干部中原中也,首次决定主动使用污浊,不为Port Mafia,不为他的首领太宰治。
竟是为了眼前这个,和他认识了不到十五分钟的小朋友。
他自己都觉得奇妙,不过他不准备反悔。
中原千礼尝试着理解他的话,他不懂‘污浊’、‘维吉尔’,但他隐约听出来,这会是很盛大的场景,破坏力巨大,双方两败俱伤。
中原中也扯开手套,在真正的怪物对战中,它过于束手束脚。
然而,被中原千礼阻止了。
“不要。”他说。
中原中也:“……不要?”
中原千礼强调:“不要。我不要你用‘污浊’。”
中原中也只当他没明白事况的严重,毕竟还是个小孩子,他叹气,无奈又好笑地说:“小千——就容许我也这么称呼吧。”
“你以为魏尔伦是谁?他一旦暴走,横滨、东京、乃至整个岛屿,都会被他肆意破坏,而这一切,只有我能阻止。”
“不用。”中原千礼又重复了一遍,“我找到办法了。”
中原中也:“什么办法?”
中原千礼问了个似乎与此事无关的问题,他问:“保罗很重视他的搭档吗?”
“是的。”中原中也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在他的记忆里,兄长最牵挂、唯一牵挂的人,应当是兰堂,那个很多年前,被他和太宰治联手打败的兰堂。
中原千礼:“他叫兰堂?”
中原中也:“本名是兰波,阿蒂尔·兰波。”
中原千礼笑了下,点头。
“我知道了。”
“那就万无一失。”
他稚嫩的面容,显露出超越年龄的沉静,这瞬间,这孩子的轮廓、声音、信誓旦旦的姿态,和另一个人的重叠在一起,于周围渐起的暮色中不断回响。
那是中原中也熟悉又陌生的人,他每天都会见到,也许多年没见过了。他以为他已经忘了,仔细一想,还是能清清楚楚地数出七年。
七年前,十五岁的太宰治会说,交给我吧,搭档。
“——交给我吧,爸爸。”
中原中也愣在原地,被回忆与现实的风声,同时袭击。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嗯。”他说,“好。”
-
家入硝子等人眼中的生命危机、恐怖屠杀,对魏尔伦而言,只是帮助弟弟清理不必要的关系,就像打扫房间那样寻常。
中原千礼的拒绝,中原中也的反叛,在他眼里,是兄弟之间闹别扭的表现。
人类青少年不是有种‘青春期叛逆’的说法么?
小千和中也,估计就是这种情况。
对此,魏尔伦接受良好。
他知道,家人的磨合,需要双方持续不断的努力,不是一蹴而就的。
当中原中也忽然从街上消失,他展开追踪,他们藏得很好,成功拖延了几分钟时间。
很快,魏尔伦定位到了一家影院。
这家电影院很小,在市中心旧商业楼的四层,废置许久没有使用,影院门口的广告是15年前流行的电影,早就过时。
被金属架撑着的布艺广告海报无比破落,露出生锈的内里。
魏尔伦察觉到,这里有咒灵的气息,应该是在普通人眼里称得上‘强大’的咒灵。当然,他收拾这东西仅需以秒计数。
他不介意陪弟弟再玩一会儿,弥补他们缺失的童年。
所以,他踩着台阶往上走,一级一级,步入影院大厅。
从大厅到播放厅,相应的灯光打开,形成一条灯带,指引着他进入3号影厅。
魏尔伦信步向前。
当强大足以碾碎一切阴谋诡计,心中便没有惧意。
他甚至有些期待弟弟会准备怎样的惊喜。
他推开3号影厅的大门,咒灵的气息扑面而来,这气味让人联想到下过雨的沼泽、淤泥流淌的泥潭,甚至有股衣柜的霉味。
这是一只充满恶意的咒灵。
魏尔伦漫不经心地越过台阶,突然之间,大荧幕开始播放画面,放的却不是市面上的任何一部电影,而是……
他的记忆。
他记忆中的搭档,兰波。
那是他们二人执行任务的某一天,他记得太清楚,因为正是那一天,他为了夺走实验室中的中也,袭击了兰波,将对方杀死。
这瞬间,魏尔伦的双脚仿佛被强力胶水粘在原地,他动弹不得,画面光线映着他的讶异的脸。
巨大的震神中,战斗本能提醒他,这只咒灵可以读取他的记忆,而这或许就是咒灵能力发动的条件!
魏尔伦试图从触目惊心的回忆中夺回自己的注意力,然而黑暗中,狗卷棘拉下领口,按照中原千礼吩咐的,将那个名字念了出来——
“阿蒂尔·兰波。”
他的名字本身,便是一句禁忌咒语。
又经咒言师的言灵雕琢,威力不可言喻。
魏尔伦挣脱无望,记忆像蚕蛹,一点点吐丝,将他包裹,他的脑海中,刹那闪过与兰波搭档的许多许多年,他的大脑在被迫回忆,而面前走出了一个小小身影。
是中原千礼。
这是他的弟弟,魏尔伦的意识告诉他,他有一头卷卷的橘发,晴天海面一般澄澈的蓝眼睛,他非常弱小,是需要他保护的家人。
中原千礼看着他,眼里有哀伤、难过、不解,这些情绪混杂着,倒映在他眼眸的小小湖泊中,仿佛有些犹豫。
而他的神色却意外的坚定,攥紧了手中的方盒,然后,将手中魔方般的咒具,抛至半空。
爆发的咒力将漆黑的影院照耀如同白昼。
“狱门疆。”
“开门。”
第87章
狱门疆的触发条件:4米范围内, 被施术者脑内时间过去1分钟。
在咒言师、咒灵术式的双重影响下,魏尔伦回忆起的,是他与阿蒂尔·兰波搭档的搭档时光, 以交换名字作为开端, 以兰波遭他背叛为末端,长达十几年的时间链条配合着狱门疆一道, 将他捆绑。
当他回神时,狱门疆延伸出的束缚, 已经牢牢锁住了他。
魏尔伦动用异能力,然而缠绕在他身上的咒法,像是一口无底洞,不断汲取着他发散的力量,通通吞下。
“保罗, 你做错事了。”中原千礼板着脸,“你不应该伤害无辜的人。”
折损在保罗·魏尔伦手里的无辜者, 数也数不清, 制造他的国家命令他用异能折断某个人的脖子时, 他们甚至不屑用谎言与立场编织一个故事去蒙骗他, 他看到的是赤.裸的、毫无意义的死,死亡对他来说不具备任何光辉伟大或悲天悯人的意义。
这个世界上没有‘无辜’,只有占据上风的‘立场’。
但他看着年幼的中原千礼, 却并没有驳斥他的天真。
“小千, 你不明白。”
魏尔伦的目光中没有责备或者愤怒, 只有淡淡的怜悯,像是一眼看见了中原千礼的未来, 他说,“只有真正的同类才能够理解彼此, 你的‘朋友’、‘伙伴’,他们给予你的假想美好,暂时提供温暖的错觉,等未来某一天,你会后知后觉发现那不过是饮鸩解渴的毒药,等到那时候,你会明白我的所作所为。”
“我是小孩子,但你不要把我当作傻瓜。”中原千礼生气极了,大声反驳道,“我和爸爸是你说的‘同类’,我一点都不理解他,甚至在不久之前才知道他的真正职业是黑手党,而不是什么警察、商人、侦探。”
“爸爸也不理解我,他觉得奶酪棒难吃,认为我和缇卡的交流是跟玩具说傻话,不明白我为什么喜欢看动画片,看不懂我发明的‘格兰芬多’专属文字。”
“我和爸爸都不能相互理解,所以理解一个人,一定是很难的事情,但爱比这个容易。保罗,我爱爸爸,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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