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未来说。
“我们要将咒术界彻底净化。”
/
书房的门开了。
里面的人陆陆续续走出来。
临走的时候夏油杰看了看月下未来又看了看五条悟,无声的比划了个口型又比划了个拇指,大概意思是……
五条悟才懒得猜他是什么意思,他整个人黏在月下未来身上撕都撕不下来。
他看上去很高兴。
他也理应很高兴。
有人承认他的理想、践行他的理念,理解并认同他过去及未来想要改变的一切,并且做的比他还要好。
——他高兴地快让月下未来喘不过气了。
转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五条悟坐在月下未来腿上,热烘烘的体温靠在一起,他居高临下的捧着恋人的脸加深了这个吻。
未来,未来。
他的未来。
书房里最后只剩下两个人。
两人气喘吁吁的分开。
“未来。”
苍蓝色的眼睛像是无限延展的天空,里面倒映着另一个小小的人影。
月下未来有点不好意思的侧了侧头。
手指被捉住,有什么微凉的东西碰了碰他的脸颊。
见月下未来看过来,五条悟又亲了亲他的眼睛。
“谢谢你。”他喃喃说,“真的谢谢你。”
——理解比喜欢更加艰难。
而少有人会想去理解五条悟在想什么。
——杀光那些讨厌的人很容易。
而改变这一切却很难。
温暖的灯光跳跃在玻璃的倒影上。
月下未来眨眼,微微脸红的去回抱他。
然后被五条悟更用力的抱回去。
这个世界残酷、冰冷,满是绝望和即将失去的悲哀。
但至少这一次,他不再是一个人。
第236章
五条悟突然醒了。
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此时晨光已明,薄薄的阳光落入窗台,没入阴影的墙壁看起来是一种仿若深海般的蓝,好似有朦胧的雾气蒙在眼前。
五条悟眨眼,感觉大脑还短暂的停留在上一刻的故事里。
刚刚梦见了什么吗?
一瞬间的落空感让他不由自主的睁开了眼睛。
右手边空荡荡的,下意识伸出去的手指没有获得任何回应。
没人。
这一下子让他清醒过来。
冰蓝色的眼睛微微颤动,像是武器般一瞬间扫过整个卧室,手腕上的链子是完好的,他缓缓向另一个方向转过视线。
黑发少年赤着半身坐在床边,柔软的脸颊背对着光,月下未来没发现五条悟已经醒了,还在对手机对面说着什么,微光照亮了他的肩背,五条悟听不到任何声音。
月下未来在两人之间落下了隔绝声音的[帐]。
——他大概是不想吵醒我。
五条悟理智上这样想。
绷紧的脊背缓缓放松,抬起的脑袋落回到枕头上,五条悟安静的看着他的背影,眨眼,左手紧握住冰冷的锁链。
在未来察觉到之前他就松开了手,但还是有点不甘心的用指甲扣了扣光滑的金属表面。
墨色的帐隔绝了内外,他听不到未来在说什么。
是工作的事吗?
……
他们昨晚大体确定了接下来的目标。
森鸥外这边的先不说,眼下最重要也最紧迫的其实是魔人那边的事。
——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
地下组织“死屋之鼠”的首领,后世的天人五衰成员之一,多智近妖的阴谋家、想要消灭全世界能力者的理想主义者……
也是他们时间重启前最大的敌人之一。
黑衣组织最强的杀手耗费三个月的时间,终于大体划定了他的位置。
敌明我暗。
机会转瞬即逝。
虽然咒术师这边的事故让人头疼,但月下未来判断优先级更高的应该是魔人这边。
天人五衰一共五位,其中神威、也就是福地樱痴目前暂时潜伏,他好像打算暂时做个好人,于是这就没了不得不铲除他的借口,而果戈里一向是和费奥多尔一起行动,西格玛行踪不明,布拉姆虽然异能力很危险,但本身战意很弱、而且这个时间点应该还在北欧。
也就是说需要优先处理的就只有一个。
他们决定第二日、也就是今天启程去欧洲,由月下未来和五条悟亲自找人,最大限度的保证不会让费奥多尔逃脱。
而咒术协会这边,森鸥外说这边有他。
“封印室?”那个男人连微笑的弧度都纹丝未动,“不用担心,他们翻不出什么风浪来的。”
“咒术协会那边?”月下未来问。
“这就要请夏油君配合我了。”森鸥外说。
夏油杰当然是没问题,虽然他还是没能下定决心是否要恢复记忆,但工作还是不能落下。
没有心理掌握,接下来他们即将面临比较严酷的挑战,但既然月下未来有更要紧的事要做也没办法。
“您放心去做自己的事就好了。”森鸥外说,“这边就交给我们。”
他难得露出了一点温情的样子。
“新年快乐,小老板。”
月下未来:“辛苦了。”
“乐意为您效劳。”
……
思绪回到现在。
于是他们今天的原定计划应该是直飞欧洲,听说目标是在圣彼得堡,全世界最美丽的城市之一。
五条悟直直地注视着月下未来的背影。
是在跟谁讲话?
工作会说这么久吗?
他无视了从醒来之后才过去不到三分钟的事实,近在咫尺却无法触碰的感觉让他迅速焦躁起来。
床铺好冷。
秒针规律的滴答声让人心烦。
暴露在被褥外面的皮肤迅速冷却下去……这些往常从不在意的事也让人不安了起来。
咒力涌动着升起又落下,白发的最强咒术师悄无声息的向另一边靠近了一点,烟灰色的布料被拉扯出笔直的弧度,两人对此毫无所觉。
五条悟将掌心轻轻贴在结界上。
明知道[帐]不是那样精细的结界术,只要不暴力破坏的话施术者基本什么都感受不到……明知道月下未来不会回头,但五条悟还是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结界上泛起细小的涟漪,手指被阻隔在外。
好像有细微的声音顺着半透明的薄膜传来。
是错觉。
但还是会想近一点会不会听的更清楚。
一边这样想着,五条悟一边又靠近了一点,布料堆叠在结界边缘,却突然对上一双微带诧异的眸子。
月下未来解除了帐。
于是电话那头的声音一下子闯了进来。
“……未来,说起来那天有个奇怪的人过来找你……”
——胜生勇利的声音。
是哥哥呀。
五条悟比划出这样的口型,蓝眼睛闪烁着,柔软的白发落在枕头上,在烟灰色的织物包围中露出无辜的神色。
如果不看他身后床单被拖拽出大片空位,那还真像是只无辜的小猫咪。
想要靠近自己的恋人倒也不是什么错事。
月下未来有点无奈又有点高兴的捂住手机的收音口——被靠近还是高兴的——他俯身用嘴唇碰了碰五条悟的额头,温热的气息靠近又远离,这只是一个纯洁的吻,最强咒术师还是很轻易的高兴起来。
他拉住月下未来的脖子教给他什么是真正的吻。
“喂?未来?你在听吗?”
手机中传来亲人疑问的声音,月下未来脸色微红的从甜美的迷蒙中挣脱,五条悟笑嘻嘻的比划着口型,月下未来挣扎着坐起来。
“勇利哥,我、我在听……”
有踏实的重量从背后压上来,然后是温热的肌肤,五条悟从他身后张开被子,像是鸟儿的双翅一样把两人裹住了。
毛茸茸的脑袋靠在他背后,呼吸吹得他后颈发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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