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困惑不到数秒,Hiragi很快就想明白了缘由。
他眨巴眼,然后认认真真的安慰道:
“你们别担心太多,天流斋老师才刚刚肯定过我还是个生灵哦?而且还说我是个非常健康、非常活泼且状态很不错的生灵,小景可以作证的!”
他用了好几个形容词来强调着自己的良好状态,然后继续用语音器乐观积极地说道:
“而且,灵体状态下的我晚点入睡不是很好吗?这就说明我的本体还在安安全全的睡大觉哦!”
“这是值得欣慰的事情,所以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嘛。”
非常健康。
非常活泼。
……而且状态很不错?
唯一一个从第三人称视角全息浏览过Hiragi记忆,多少知道对方本体到底有多么伤痕累累的松田阵平高高挑眉。
……如果不是他亲眼看见了那段记忆,他几乎要信了这个笨蛋的鬼话。
不,这个笨蛋还没想起本体的记忆。
所以那家伙可能是真的觉得自己状况还不错。
在心底“啧”了一声,松田阵平臭着脸,到底还是没拆台。
或者,他也是在暗中期盼着那个笨蛋Hiragi的确和他自己保证的那样,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糟糕吧?
。
警校五人组陷入了度日如年的一周。
等到周末,收到天流斋绘里守联系的几人那忐忑不安的心情才终于平复了下来。
天流斋绘里守发来的地址,是在米花神社。
——那是个位于东京米花町,离警校不算太远的地方。
“米花神社的宫司是我的朋友,他答应在参拜时间结束后把神社借给我们。”
天流斋绘里守温和地解释道:
“Hiragi不是怨灵,而是生灵,神社的环境只会对他有益,也能提高仪式的成功率,所以请放心……当然,你们也可以陪同在侧。
但在通灵成功之前,请务必不要干扰仪式流程,如果灵媒还未完成就被打断,我们双方可能都会受到一定的影响。”
“什么样才算是通灵成功……?啊,你们到时候一眼就能认出来的。”
天流斋绘里守眼眉弯弯,很愿意回答疑问。
但是对于在灵异这方面的事完全一知半解的几人来说,他们心知天流斋哪怕胡说八道、他们也不会知道的事实。
所以几位敏锐的警校生只能反复确认、反复提问,试图通过寻找对方前后观念与回答是否有逻辑冲突,以此来确保自家灵体的安全。
松田和降谷甚至一早就做足了准备——他俩在出发前就神情严肃的叮嘱Hiragi,交代对方如果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哪怕只有一点点不舒服,都要立即逃跑。
而他们则会当机立断去敲晕那什么灵媒师。
Hiragi被叮嘱的呆呆愣愣,完全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那么紧张。
还是萩原背地里偷偷告诉了他真相:
“小阵平和小降谷这几天一直在恶补各种通灵、降灵的知识,然后意外看到了不少拿活人灵魂炼化道具的恐怖故事……”
于是他们就忍不住担心自家的灵会不会被抓走。
……连带着班长、景光和萩原三人也紧张了起来。
所幸天流斋绘里守脾气很好,完全不在意几位青年的紧张与警惕。
她反而是在看穿了他们的不安之后,相当理解的给出了保证:
“不管能不能顺利唤醒Hiragi的记忆,我都一定会赌上性命保证那孩子的灵魂平安。”
“所以,请相信我。”
天流斋夫人面容和蔼,那温和似水的眼眸像是有着微妙的魔力一般,渐渐地让几人放松了下来。
“抱歉,天流斋老师,我们只是太担心了……”景光结结巴巴,欠身道歉。
“没关系,没关系。”
天流斋眼眉弯起:
“我知道的,你们都是一群没有恶意、很好很好的孩子,更何况,你们又没有做错事,只是在问我问题而已。”
“我们交情不深,会担心是人之常情,所以不必介意。”
“那么,现在还有其他问题吗?”
几人摇了摇头。
于是天流斋继续道:“那么,黄昏时刻也差不多到了,我们也是时候开始仪式了。”
。
洁白的护神纸上用墨水写上了咒文,随后轻轻覆盖在了面部。
天流斋从特地传来的宽阔白袍的袖中,小心取出一串带着勾玉的珠链。
将勾玉挂在脖子上,随后上前,点燃了供台上的蜡烛,并将蜡烛旁的铃铛绑在手腕上。
叮——
双手合十,清脆的铃铛声响起。
微弱的烛光闪烁着,神社之外的黄昏红如火海。
“别紧张,Hiragi。”带着纸面的白袍夫人对着火烛轻声道:“你只要顺从我灵力的指引与召唤,然后附着在我身上就可以了。”
“记得不要抵抗。”
“要顺着我的灵力,努力去挖掘自己的记忆。”
“Hiragi,不要忘记你来这里的目的,你要努力去回忆,努力去同步自己的本体。”
叮——
清脆的铃声又一次响起。
站在地面的圆阵中,带着纸面的白袍夫人缓缓闭上了眼,然后轻声念出了绫里一族的六句咒词。
叮——
又一次地响了清脆的铃鸣。
然而这一次,天流斋并没有主动去摇晃铃铛。
铃铛是自己响的。
而下一秒。
白袍的夫人合十的双手骤然垂下。
但她手腕上的铃铛,却没有随着她的动作发出声音。
……铃声消失了。
而那站在烛火前的白袍夫人的身上,隐隐开始浮现出另一道身影。
。
滴答。
滴答。
滴答。
……是水滴声。
但是,又不是真正的水滴。
低落在木板上的水并没有打湿什么,反而是在落地后就消失了。
。
仓院流灵媒道的继承者绫里一族之所以会那么有名,与她们历代的降灵现场分不开关系。
普通的灵媒师,仅仅是在灵附体之后浏览对方的记忆、转述灵的对话。
……但是绫里家的灵媒术不一样。
她们一族的灵媒术,是将自己的身体完全作为媒介,让灵在自己身上呈现本貌。
也就是说。
修习仓院流的灵媒师,在成功引灵附体后,她们的身体将会完完全全变成灵媒对象的模样。
声音、外貌、身高、体型、甚至是皮肤上的胎记或疤痕,都会完整的展现。
如果灵足够清醒,甚至可以完全复刻出服饰、发型、妆容、饰品——即是死灵生前对自己最熟悉模样。
这种惊人的外表上的变化,就是绫里家传承数百年能够取信客户的根本。
没有任何客户在见到这一幕后,会对绫里一族的能力有所怀疑。
当然,如果灵媒的是个生灵的话,那么那个灵在灵媒师身上呈现出来的——即是他还活着的本体目前的姿态。
滴答。
滴答。
滴答。
水滴声,是从天流斋夫人身上传出来的。
随着那道隐隐在她身上越发清晰的身影凝实、出现,水滴声也越发的明显。
最后。
在带着护神纸的白袍夫人的模样,彻彻底底被另外一个苍白的身影取代。
而原本只有滴落声的虚假之水,也开始渐渐凝实了。
借着灵媒呈现本貌的背影很纤细,浑身都是湿漉漉。
而且从头到脚都是白色——湿透了的白色头发,湿透了的白色拘束服,还有没什么血色、看上去好像很冷的苍白皮肤。
……简直就像只不小心掉进水里,还在不断打颤的落魄小白狗。
而在这苍白的底色下,那一点点异色便显得格外刺眼又引人瞩目。
例如漆黑的束缚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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