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 【毕竟没有人能说的清要是彻底将一个神出鬼没, 没有个人势力的超越者得罪死的后果是什么吧?】
【太宰治】无奈道, 【虽然魏尔伦的确不怕,但阿裕你没必要……】
虽然牧野裕司从头到尾都没有解释过自己到底为什么会突然有这种想法, 但在【太宰治】想来,对方无非就是想借着这个理由替魏尔伦解决部分始终存在着的隐患罢了。
曾经闻名遐迩的暗杀王倏地选择了隐姓埋名,不再出手这件事在他的仇家中也引起过不小的猜测, 只是大部分人都觉得, 以魏尔伦曾经的肆无忌惮来看, 他主动收手的可能性很小, 更大的可能性是栽在了某处,或者至少也落了个重伤,不得不选择蛰伏修养。
也因此,倘若魏尔伦想要不再像先前一般躲躲藏藏,隐姓埋名地生活,他所要面临的最大的问题甚至不是港口Mafia,而是其他超越者的试探与寻仇。
虽然他的确曾经在港口Mafia的面前折戟,但那是因为他选择了正面作战,以一人之力硬抗全盛状态下的港口Mafia——即便如此,他会落败的原因也并不是武力上的落于下风,而是败在了他低估了中原中也的决心,亦小看了太宰治的层层布置之下。
倘若不选择正面对决,不以森鸥外的性命为目的硬闯港口Mafia,那么,拥有着重力异能的他完全可以来去自如,以现代科技的水平,想要追踪他简直难如登天,事实上,这样的机动性才是他大部分的仇家都拿他没什么办法的决定性因素。
超越者大都有着自己擅长的方面,对于魏尔伦来说,他最令人忌惮的点其实并非是他的破坏力……尽管重力的破坏力的确已经相当惊人,但超越者中‘更擅长针对人类’的异能也不在少数,与那些异能相比,重力的杀伤性与威胁性还不至于让其他人那么忌惮于魏尔伦。
他真正恐怖的地方在于,他完全可以像是真正的暗杀者一样,一击即脱,远遁千里,甚至还没有组织的牵绊。
能追的上他的异能者未必能打得过他,能打的过他的异能者未必能追得上他,实在不行他还能直接掀桌暴走,这才是他如此令欧洲头疼的原因所在。
虽然此刻魏尔伦不能再使用天灾般的‘魔兽’状态了,但在【太宰治】看来,这点其实无伤大雅,只要对方的机动力还在,欧洲的那群人就不会想不开地来找他麻烦。
结果在【太宰治】跟牧野裕司这么解释了一番后,对方回答,【哦,这倒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不觉得这样更好玩吗?】
……不,就算是他也没法违心地承认这哪里好玩了!!
【我知道。】牧野裕司倏地轻声道,【我知道按你说的做的确是‘实现目标的捷径’,但,不会觉得那样的人生太无聊了么,太宰?】
【太宰治】怔怔了片刻。
【一切按部就班,全部选择最优解的确很方便啦,但倘若一直把人生当做是一场处心积虑的经营的话,会错过很多很有趣的事哦?】
牧野裕司的目光略微转向了窗外,【虽然我对你那边的情况谈不上了解,但是既然这里的太宰那么不想代替森先生成为首领,你们本质上又都是一个人……所以你现在选择的路就是对你来说的最优解吗?】
对方没有回答,牧野裕司也不在意,他径直接了下去,【不要把自己绷的太紧了,太宰,比起‘用最合理的方式活着’,还是‘用最让自己快乐的方式活着’更好吧?】
只是他正经了不到一分钟,这人的正经值就彻底宣告欠费了,只见他倏地露出了一抹深沉的神色,用指尖抵在了眉心处,【将计就计什么的我已经体验过了,虽然道理我都懂,但是看着森先生爽我就很不爽哎!情绪价值难道不算价值吗?】
他不爽地撇撇嘴,【物质上就不提了,这家伙可是还在情绪上白嫖我哎!他给我造成了那么大的心理伤害,你都不管管吗??】
【我这段时间琢磨了一下,觉得让森先生扫厕所有点便宜他了,不是说Mafia的座右铭就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么?那心理上的伤害,当然要从心理上还。】
牧野裕司狞笑了两声,【不如我去绑票了异国的超越者,然后说是森先生授意我这么干的,拍照去勒索异能特务科怎么样?你觉得这样对森先生的心理伤害够了吗?】
那他妈已经不是单纯的心理伤害了,那绝对是心灵攻击混合着让人心脏停跳般的窒息感的物理攻击。
事实上,光是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太宰治】就已经感到了一阵阵的智熄感。
这就相当于斗地主的时候森鸥外刚走了步双王四个二,牧野裕司就在手上捏着一把炸弹,几乎锁定了胜局的时候把牌桌掀了,准备直接撩袖子把打牌变成打人,理由就是森鸥外打牌的时候表情太嘚瑟了让他看的不爽……就尼玛离谱!!
虽然逻辑上是说的通的,但问题是这个逻辑本身就——正常人谁他妈会这么考虑事情啊??
刚刚才被说中了心事,以至于一时间情绪有些低沉的【太宰治】几乎是在牧野裕司话音刚落的瞬间就已经把方才的寂寥忘到了一边,实在是吐槽的欲望已经把他的内心挤得满满当当,再也腾不出能让他忧郁那么一下的空档了。
虽然他也并不觉得自己给出的解法就是破局的唯一方法,但是要让他违心到出声称赞对方的想法也的确太为难他了!!
只是这人偏心起来的确没啥下限,尤其对是【太宰治】来说,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两种人,一种是他在意的人,还有一种就是此外全部。
牺牲点后面的那种人让孩子长长见识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尤其这还是对方自己想出来的主意,虽然不太靠谱,但至少他把后果什么的也考虑到了,鼓励一下大概也许似乎也不是不行……
牧野裕司见对方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一时间有些忍不住不太高兴地戳了戳对方,【你觉得不行吗?】
看着好大儿郁闷地偷偷鼓了鼓脸颊的动作,连原本熠熠生辉的蓝眸都有气无力地黯了少许,【太宰治】终于战胜了自己内心的那一点‘小小的无力感’,异常艰难地认同道,【我觉得……可以吧?】
在彻底突破了某种奇怪的下限之后,【太宰治】调整自己的计划调整地异常爽快,他几乎是立刻道,【我对英国钟塔侍从那边的情况还算有所了解,大概能猜到他们会派谁前来查看魏尔伦的状况,阿裕你要是真的决定……】
就像是日本有异能特务课作为专门管辖和处理异能者的部门一样,其他国家也大都有专职负责收编异能者的部门或组织,‘钟塔侍从’也正是英国所属的部门称谓。
跟只敢对日本内部的异能者强硬,对外往往会选择妥协的异能特务科不同,身为老牌的强国,英国所属的钟塔侍从对外的态度一向高高在上,哪怕是直接无视国际条约悍然干涉他国异能者事物的事也时有发生,堪称终极搅屎棍。
身为掌控了平行世界的大半个日本的人,【太宰治】以往也免不了和这些惹人厌的家伙打交道,但他的重心不在西方那边,也对对方心中的小算盘嗤之以鼻,一般也就像赶苍蝇一样把他们赶走了事。
说实话,要是单纯让【太宰治】看钟塔侍从乐子那他当然是一百个赞成,甚至还能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给人加加码,反正他对魏尔伦也不怎么感冒,但……
怎么说,就为了给森先生添堵,所以故意撩拨钟塔侍从的虎须,让对方的超越者直接天降正义跑横滨来搞事,上演一出超越者彼此之间的大战什么的——森先生好像也罪不至此吧?!
与其说这是想给森鸥外添堵,倒不如说牧野裕司这波操作更像是想一棒槌直接抡晕对方……没有技巧,全是私人恩怨了属于是。
他卡壳了一下,就像是最后做了一次心理斗争后,才虚弱地接了下去,【你要是真的决定那么做的话,我可以教你怎么做。】
虽然要【太宰治】自己摸着自己并不存在的良心来说的话,他觉得这个主意简直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属于是除了牧野裕司以外的任何一个人敢跟他提这种计划他就敢把对方扔西伯利亚种上一辈子土豆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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