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太宰,”织田作抬手指着黑色长发青年道,“他们想找六年前,一个名为亚兰德斯的青年遗留在横滨的东西。”
听到那个名字,头发有些天然卷的鸢色眼睛青年愣了愣。
乌苏酒和他对视着,笑道:“你好。”
“……你好,我是太宰,太宰治。”青年从沙发上站起身,挑眉看着长发青年,“那么,大致的日期能记住吗?”
“是六年前的十一月,七号或者是八号左右。”
太宰治脸上的笑容变得很是复杂,或者说是温柔。
创造了狛村和也的人是个死在东京的警察,他不知姓名,却也应该还有相识的人活在世界上,曾经被狛村和也注意过的亚兰德斯相关的人应该就是其中相关者。
“终于来了,”太宰治说着只有他和乌苏酒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话,深深的看着长发青年,“我等了你好长时间。”
“顺便麻烦问一下,你和那位警官的关系是……”
诸伏景光一惊,还以为自己的身份被太宰治看破了,可是却发现太宰治没有看他。
难道说是在说狩?
“……友人,不,”乌苏酒垂眸,复杂的笑着,“是我最重要的人。”
【你好,官逼同死,不要太过分啊!】
【可恶就打算画到这里吗?我都不知道该算刀算糖】
【害现在就是织田作活下来了,横滨的大家也都活的很好,先生也会知道和也的存在,一切都串联起来,我可以自己脑补的!】
【可也是阴差阳错啊,和先生有关系的人要么生离死别要么活着的时候面都没见到,我都不敢想象先生知道这世界上曾经有过和也这么个存在时的反应】
【我的cp全部是be了吧,哈哈哈我没疯!我没……呜呜呜】
青鸟狩欣慰的看到,因为自己给自己扣锅,总算是暂时没有和其他人的拉郎了。
可恶啊人的底线就是这样被一点点逼迫后退的!他最多只能接受到这里!论坛的帖子还是绝对不能点进去随便看的深渊!
乌苏酒只是和太宰治聊了聊,虽然之前和中也见面时没机会说太多,但是至少在狛村和也的这件事上,太宰治应该会转告中也的。
诸伏景光也是在这次谈话里,才知道青鸟狩居然是个有异能力的异能者。
同期居然是都市传说什么的完全没想过啊!竟然还有个异能体?
诸伏景光一直忍着没问,到了离开侦探社后,乌苏酒让城野五郎先回去,他和斯贝赛德还要单独去一个地方。
在只有两人的车里,诸伏景光忍不住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狩能够预知未来的真的吗?那他怎么还会在那天……”诸伏景光的声音有些苦涩。
“大概是蝴蝶效应吧,谁能知道预知的未来会不会是因为你预知到了才变成那样的,”乌苏酒垂着眼帘,看不出太多情绪,“也有可能,是他看了以后才要去那么做的。”
诸伏景光握紧膝盖上的双手:“那是为了保护其他人。”
因为这件事说出来也不会有任何改变,为了不让他们担心才故意的吗?青鸟狩你这个混蛋!
不过现在,最难受的是乌苏酒吧?尽管他什么都没体现出来……
诸伏景光斟酌着道:“那个金发的名为和也的青年,你怎么看?”
“他是狩的兄弟,”乌苏酒捂住额头闭上了眼睛,似乎不是很想说太多,“抱歉,你能陪我去一个地方吗?”
诸伏景光开着车,却越来越觉得道路熟悉。
一直到下车步行,来到那座寺庙前,诸伏景光有些恍惚。
他是第三次来这里,第一次是六个人一起怀揣着毕业的希望,第二次是他和降谷零,前来取青鸟狩的祈福木牌。
诸伏景光和乌苏酒一起走在路上,问道:“你也听狩提起过这里吗?”
“嗯,”乌苏酒的呼吸因为爬这段路有些急促,“一直都想来看看。”
穿过朱红的鸟居,青鸟狩有些出神的想,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他是一个狂奔八百米都不怎么喘粗气的人,现在爬一小段台阶肺都要炸开了。
因为是工作日,寺庙没什么人,远远就能听到那些众多的木牌挂在树梢上“丁零当啷”的声音。
踏入寺庙大门后来到那棵树下一看,最高的地方挂着的还是五个木牌,诸伏景光有些想笑,又有些伤感。
想起六年前的事情,真是有种恍若隔世年少轻狂的感觉。
人类觉得物是人非,可对那颗可能存在了几百年的大树而言,这六年甚至无法看出来它到底有没有长高。
乌苏酒将眼神从树上移开,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诸伏景光回到乌苏酒身边,盯着那个老僧人道:“您不是……”
乌苏酒接话道:“卖周边的那位。”
诸伏景光:“……”
青鸟狩连这僧人曾经卖给他木牌的事情都给乌苏酒说了吗?不过这比喻是怎么回事啊?
僧人在六年间好像没什么变化,他看着乌苏酒和斯贝赛德,叹了口气:“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可是不会坑有缘人的啊,都给打折了。”
乌苏酒笑了起来:“我想也是,现在去追六年前的商品很明显不太可能,那我能和您单独谈谈吗?”
诸伏景光心道原来乌苏酒也是有些看不开才来的啊。
这个老僧人看着还是很靠谱的,有种禅机的感觉,那应该能帮到忙。
他刚想完,老僧人道:“半小时一千日元。”
诸伏景光:“……”
乌苏酒打量着房间的装饰,老僧人刚刚关上房门。
乌苏酒在他的示意下坐在地垫上,还没等稳当,老僧人忽然道:“我一共等了五次,除了最开始的那一次外,每一次都等空了。”
乌苏酒顿了顿,笑道:“那您应该会很开心吧?”
“我开心,但是我看你不开心,”老僧人看着乌苏酒,“因果轮回。”
“嗯,我知道,都填补上了,不会出更大的事情。”说完这句话,长发青年后知后觉的看着刚倒上的热茶,“除了一个人……”
【六年了,先生其实一点儿都没看开啊】
【怎么看开?狩是先生和这个世界的纽带,现在留下先生一个人,还盼望他好好活着,可是先生把自己折腾的,连长命长安这个词都不会写……】
【前排我当场就不同意你退出文坛!呜哇好虐】
老僧人的声音低沉道:“我不赞同,明知求不得,却非得逆天改命,求一个圆满,如此固执,当真痴儿。”
这日语掺杂着古文,说的文绉绉的,很难听懂。
可是青鸟狩都听懂了。
他不知道老僧人到底能不能神通广大到看穿他的灵魂到底是什么人,或许也不需要知道。
“世人还不就是因为看不透放不下,才不能像您这样,青灯古佛,”青鸟狩缓缓道,“但我还是想问问您。”
老僧人双手合十:“你说。”
青鸟狩:“您应该知道我想问什么。”
老僧人:“我倒是无所谓,这时间的钱是你自己付的。”
现在因为要支持弘树科研的青鸟狩顿时被戳中了软肋。
可恶,他现在是真穷啊。
“一开始也以为缥缈无根,后来想想感觉那些都不重要了,亲人朋友都有,也都是些好的不行的家伙,只不过因为一些意外,导致处理事情的方法出了很大的误差,虽然现在看起来还是好的,可是我不太确定……”
老僧人低声道:“你本来应该是不信这些的吧。”
青鸟狩笑着叹了口气:“没经历过才不信。”
“你到底想问什么呢?”
那双苍老却清澈的眼睛看着长发青年,仿佛能直接刺透灵魂。
“……”青鸟狩想了一会儿,低声道,“我还能等到故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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