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水里,亚兰德斯扶着他的后背。
大厦的这边悬空在海上,幸好离着大厦一段距离,最浅的地方只到众人的脚踝。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灰头土脸的,一下来就开始用电话联系其他警方,他们淌在水里看着楼上燃烧着的大火,汇报着自己刚才的所见所闻。
警察就是如此忙碌。
亚兰用之前路边的警察借给他的手帕把乌苏酒肩膀的伤口绑紧止血,自己倒是因为超强的恢复力哪怕流了不少血也暂时没什么大碍。
工藤新一和樱原绫音就是在这个时候跑了过来的。
这大厦不能跑进去,新一突发奇想带着人绕到了后面,这里靠着大海,没想到还真找到了人。
“白……啊不对,亚兰!在这里!”
两人惊喜的喊着那个名字,一起跑了过来,焦急的看着白发青年。
樱原绫音上上下下看着亚兰,眼泪止不住的涌了出来:“你怎么身上都是血啊,你疼不疼?弟弟啊呜呜!”
她直接抱着亚兰大哭起来。
亚兰吓了一跳,差点儿直接挣扎开,看着樱原又想起了什么,默默放下了手。
【克服贝姐阴影第一步】
【哈哈哈亚兰好可爱】
【是大结局了吧大结局了吧,我总算放心了!】
新一无奈的叉腰站着,乌苏酒捂着肩膀自己爬了起来。
新一在这时才看到黑色风衣下的伤势,犹豫着问道:“你没事吧?”
那双蓝黑色的眼睛看着亚兰和樱原绫音,似乎在思考什么,后知后觉的回过头,笑了笑:“应该说,你们没事。”
新一:?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觉得这个笑容有些熟悉。
“滋啦——”
乌苏酒风衣的里有什么响了响,他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个佐佐木英治的手下扔给他的对讲机。
“竟然还能用?”乌苏酒嗤笑一声,打开了对讲机。
“你们做的真厉害啊,还没死吗?”
佐佐木英治包含恨意的声音传来,乌苏酒没有打断其他人,拿着对讲机往旁边走了几步:“托您的洪福,我向来相信警察先生,您接下来也可以等着他们去接您了。”
“你妄想!”那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没有人能够审判我!过来!”
伴随着那声“过来”,乌苏酒从背景音里听到了小孩子的声音。
“我和对接人做了交易,日本境内的我们组织,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不管是残是老,是在外还是被捕,只要我活着,就全都是我的!!!”
佐佐木英治会立下如此偏执交易的原因似乎也很明显,他从小到大失去的太多了,如果有机会,就一定要全握在自己手里。
“我还有一儿一女,他们当然得一直陪着我,我是带他们来的人,也得带他们走!”佐佐木英治疯狂的喊道,“一切都是我的!”
“……不要拿小孩子做文章!”乌苏酒的声音里染上了危险的气息,他看向大厦顶层。
对讲机里有狂风,他们在那里。
这个高度,如果小孩子被扔下来,哪怕是亚兰德斯也没办法把人接住。
如果说抓住佐佐木英治,那么日本境内毒交易的最大头将无人敢触碰。
“先生。”
乌苏酒回过头,看着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的白发青年。
亚兰德斯的脸上没有了冷漠,他看着乌苏酒时的眼神像是在等待什么许可。
乌苏酒明白过来,道:“报复已经完成了,践踏组织尊严的人会死去,我们没有任何理由去帮助日本警察。”
“有的,”亚兰德斯似乎有所犹豫,却还是坚定地说道,“因为青鸟狩会去那么做。”
这个名字忽然冒出来,在场除了樱原绫音以外的人忽然全都愣住了。
松田阵平沉声道:“亚兰德斯……果然是你吗?!”
亚兰德斯就是商场救人的那个人。
樱原绫音抓着亚兰的手臂,困惑道:“青鸟狩是谁啊?”
她看着四周的人,那边的两个警察气氛很沉重,工藤新一也低下了头,乌苏酒更是整个人僵立在原地,手将对讲机捏的嘎啦作响。
“他是、嗯,是个警察,”亚兰垂眸看着樱原绫音,神色温柔道,“咳,他走的有,点儿早。”
樱原绫音忽然反应了过来:“是殉职了吗?”
那么也是为了救人啊。
【啊我去没想到,先生又要经历一次这种状况???不会吧!】
【亚兰我的亚兰你不能出事啊,你出事我怎么活啊啊啊】
【狩的死是先生的逆鳞,可是这个理由完全就是朝着他心脏上扎了一刀啊!】
【先生的表情……不行我看不下去了我要吸氧】
“这种情况,”萩原研二捂着眼睛长叹一声,“我完全没办法找出来狩不会去救人的理由,真该死啊。”
青鸟狩的力气远超常人,他经常去干那些挣命的事情,别人想做也完不成。
例如说在商场跑出去扔炸弹、例如说在高速行驶的货车上一脚踹开车门抱着降谷零和司机一起跳出去……这种时候要是无动于衷就不是他了。
真是难以置信,死了那么久的人,在这种时候还能听见名字。
看来他不光是迟钝的不行,还惹了不少债务啊。
乌苏酒看着亚兰德斯,却没有说什么不许去的话。
“那不是理由,别在这种时候和我提他。”乌苏酒直接将对讲机捏出裂纹,脸色阴沉下来,“亚兰德斯,说你自己的事情。”
亚兰德斯上前几步,扣住乌苏酒的肩膀,制止了他用力气太大将伤口崩开。
“我知道在您心里我永远比不过他,他走的太早了,他是为了保护市民而死的,我想过要是我能够有一天为了您死去会不会……”亚兰德斯的话忽然停住,他注视着乌苏酒的眼睛,没有了阴霾的红眸里满是看不清楚的情绪,“不过您让我自己思考,我想过了。”
“我不是为了杀戮而生的,我应该去保护……保护一些东西,保护您。”
“我是为了您才活着的,但是我想用您重新赋予我的这条命,您教我的一切,去做一些事情。”
吵闹的环境仿佛一下子变得很安静。
无心野兽长出了心脏。
这个身体没有来处,只有一个名为乌苏酒的归途。
人造杀戮机器的疯狂隐藏在枷锁之下,原本只待撕裂一切甚至是自我的那天到来。
可是他长出了一颗血肉之心。
在那样的组织里,在乌苏酒的身后。
乌苏酒沉默的垂下眼帘,看了看亚兰德斯搭在他肩膀上的手。
工藤新一这时才反应过来,黑衣男人的神色除了提到青鸟狩时,一直都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哪怕近在咫尺的人的决议都抵不过早已死去的人?
工藤新一其实也有些理解乌苏酒,这些年他在哪里的新闻看到有什么救人的事迹,什么警察办成了什么案子,他第一个想起来的都是青鸟狩。
什么都抵不过死人似乎是一切的定律,青鸟狩确实死的太早了,没来得及让人多知晓一些他的言行,似乎一切都成了他人口中的转述,可是带着对死人的光环滤镜说出来的事情又有几分可信谁也不知道,生命的消逝就变成了死循环。
乌苏酒将肩膀上的手拿下,道:“你也说了,是你的决定。”
“想做什么就做吧,之后要是……送新一他们回去也好。”
亚兰德斯像看着长发男人后退一步转过身,下意识伸出了手,却还是收了回来。
亚兰德斯并没有完全变成正常人,但是乌苏酒给了他选择的机会,如果他真的想去光明的地方,乌苏酒和工藤优作的头脑加起来,总该能想到一个办法。
“你想着的事情不太可能的,”松田阵平忽然对亚兰德斯道,“这不是安不安全的问题,哪怕你堪比超人,可是那上面现在塌的楼梯都不全,你怎么去?”
上一篇:我打排球真的很弱
下一篇:正义的伙伴就要一起玩耍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