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的目标,第一个是部分实现,第二个是彻底失败。”白玉堂帮总结了一下。
“时间对所有人都是公平的,人终归是要死的!根据赵爵说的,K已经死了,当年我们抓住的许多关于那个组织的成员,不少都已经很老了,幕后的操纵者者也会老死。几十年后,赵爵会死,我们都会死,对不对?”
众人听了展昭的说法,也只能点头——这是相当现实的事情,简单点说,一个人的青春只有这么些年,青年人很快就会步入中年然后老年暮年,最终走向死亡是不可避免的,无论多强壮、多聪明、多邪恶……都一样。
那个组织有大量的实验数据、资料,非常大的野心,这些年我们一直在追查他们,很多人都想找到他们……都没有成功。然而,我们没做到的,时间做到了!
白玉堂摸了摸下巴,“所以他们万不得已,使用了N的方法。”
“周晨的方法,是一个类似于自我欺骗的方法,说白了就是子承父业,其实是千百年来,人类用来延续自己的一个方法。这个方法实际上不能说是个人意义的不死,而是种族意义上的,未来是一种延续,是一种希望,不是某个人不死,而是人类不死! King可能马上就要死了,无论组织有多少人,多少实验数据,多少野心,这一代都没法实现了。但就如同周晨可以通过周安明的方法,把错位者延续下去,完善强大。通过这种延续,他可以逐渐吞噬原本组织的实验结果,来一代一代地强化自己。”展昭接着说,“这对组织是一种威胁,简言之,那么多年那么多人的运作,等于为错位者做嫁衣。但反过来,周晨的理论启发了组织……可以用这种类似的方法,将组织延续下去!他们同样可以从时间上击败我们。也就是说,接下来将会是一场关于时间的争夺。争夺的关键点就是N和I。”
听了展昭的解释,众人大致都有了个了解。
“需要I,是为了防止被找追踪?”公孙问,“所以N是延续时间,I则是争取时间,是不是?”
“正确。”展昭点头,“现在的情况就是,N想找到I,拥有I的能力之后就能逃脱不被抓到,只要除掉I,他和组织的最终博弈就能胜利,因为他赢得了时间!而组织如果抓到了I和N,拥有他俩研究成果之后除去他俩,就也赢得了时间。所以N和I的研究成果就是争夺的重点。”
白玉堂终于明白了刚才周晨的话,“所以……如果I和N都被除掉的话……这场时间的争夺就不存在了,组织会被消灭。”
“N的研究属于理论,I的研究却是遗传学范畴的,所以I本身就是一份实验的样本。”公孙也明白了,“所以周晨说,要从物理角度来消灭I……”
赵虎眨巴眨巴眼睛,“那是不是枪毙他俩然后火化了就一切都完事儿了?就好比说,被N先得到I,那么N赢。被组织得到N和I,那么组织赢,N和I都死了,那么我们赢?”
赵虎这话糙理不糙,但是……
“他俩明显都是神经病,都不需要鉴定的那种疯子。”公孙皱着眉摇摇头,“枪毙他俩有难度。”
“他俩害死不少人吧,枪毙一百次都够了。”赵虎一撇嘴,“神经病不可怕,就怕有些变态仗着自己神经病到处害人啊,这种关起来就跟侏罗纪公园的道理是一样的啊,迟早要出事。”
在坐众人其实都挺认同赵虎这个观点的,但他们是负责抓坏人而不是负责审判犯人的,也不能把林海和周晨拉过来就地正法。
“我们会遵守法律。”听了一路的马汉提醒众人,“赵爵却不一定会啊。”
展昭对着马汉点点头。
众人都忍不住皱眉,以赵爵的行事作风……
“他不是最想找到那个什么组织的么,感觉有些私人恩怨。”公孙问,“N和I除了是争夺的关键,其实也是绝佳的诱饵啊!组织时日无多,一定会想尽办法来找他俩。“
“但方法不多了吧。”白玉堂说,“对方手里的王牌应该是G吧,已经失败了,变色龙也基本被杀手组全灭了……手里的牌越来越少,有点穷途末路了。”
“不到穷途末路,应该也不会用这种招。”展昭似乎是有些其他的想法,“赵爵跑那么老远去找K,没准还有别的理由,而且他如果要杀I和N的话,早就动手了,一直留着应该也是想拿来做诱饵。”
“斩草要除根啊。”白玉堂也同意,“N和I还有那个组织,三方一个都不能放跑。”
“那我们怎么办?”赵虎问。
“先保护好N和I这两个人吧。”白玉堂见展昭坐那儿发呆,就让其他人先做好关押周晨的事情。所谓鸡蛋不能放一个篮子里,N和I必须分开关押。
众人都各忙各的去了,展昭还坐在那儿发呆。
白玉堂去泡了杯咖啡,端着杯子走出来,伸手戳了一下展昭的肩膀。
展昭回过头,看他。
“怎么了?”白玉堂问。
“嗯……”展昭手指头敲着下巴,“有一个人,我有一点在意。”
“谁啊?”
“张睿。”
白玉堂拉过椅子,坐到展昭对面,“收集虫子的人?”
“他很早就开始投资生物实验了,周安明当年的实验项目他也是投资者之一,但他又替组织工作,有点两头吃的意思。”展昭有些在意,“你还记不记得陈寅说过,有人想毁灭世界。”
白玉堂笑了笑,“但我们问过陈寅,他也说他是开玩笑的成分居多。”
“可就跟周晨培育的玫瑰,盒子里的怪虫子一样……有些理论是真实可行的。”展昭托着下巴,问白玉堂,“那只虫子究竟是谁送给我的呢?”
“不是赵爵,也不是周晨……雇佣人偷虫子标本的是张睿……我们通过虫子找到的也是张睿。”白玉堂想了想,“无外乎两种可能,有人想我们找到张睿,或者说,张睿想我们找到他?”
“一个马上就要死的人,是没有未来的。”展昭自言自语,“那个组织无论做了多少研究,曾经有多辉煌多大野心,但已经走到尽头了。就像谢天朗一样,最后的愿望也就是看一看你和白烨那张脸。”
白玉堂也有些感慨,“感觉像在追查一个行将就木的犯人。”
“又或者……”展昭抬起头,低声问白玉堂,“会不会,我们追查的,是跟K一样的尸体?”
“那为什么还要追查?”白玉堂问,“而且好像有人在引我们去追查。”
“所以啊,是不是该逆向思考一下?”展昭伸手,轻轻戳了戳太阳穴的位置,“得好好想想。“
……
与此同时,在白氏的一架飞机上。
偌大的机舱里只有两个人,赵爵端着一杯巴西产的热可可,边喝,边打量着对面坐着的张睿。
白烨在驾驶舱里。
单独和赵爵待在高空的一个密闭空间里,让张睿坐立不安。
伸手擦了擦汗,张睿打开一瓶苏打水,喝了几口。
赵爵的视线,始终在张睿身上,热可可冒出的热气形成了一层薄雾,营造了一种隐秘的气氛。
张睿偷偷瞧了赵爵一眼,低头继续擦汗。
赵爵也不说话,就是盯着他看。
一杯可可喝完,赵爵放下杯子,开口,“要不还是算了。”
张睿抬头,不解地看赵爵。
赵爵伸手,在座位底下摸索了一下,随后拽出了一个降落伞包来,丢给了张睿。
张睿张大了嘴抱着伞包,“我……你……”
赵爵笑了,“不想要啊?那直接跳吧。”
张睿急了,搂着伞包,“赵爵啊!我不过是个跑腿的,你……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了我吧!”
“跑腿的啊。”赵爵轻轻地点了点头,问张睿,“展昭为什么会查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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