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风过境,新闻上不断报道着这次台风登陆给沿海地区带来的损失。王俊凯拿着遥控器坐在床上,面无表情的看着电视播报。
反复给王俊凯打了5次镇定剂,最后一次睡了很久才醒过来,窗外叶子都开始泛黄掉落了,他总是安静的坐在病床上看着窗外发呆,不吵不闹。只是始终不肯说话和进食,就那样怔怔的发呆。这些日子来,也一直是罗庭信形影不离的守着他。
“吃点东西好不好?”
罗庭信端着粥坐在旁边,王俊凯眼睛很久没有眨一下。
“就吃一口好不好?”
“小凯。”
门口忽然传来一个女声,温柔的声音带着点点嘶哑。一直没有任何反应的王俊凯身体突然抖了一下,罗庭信抬起头和王俊凯一起望向门口。
一个衣着得体的女人,头发简单的挽在脑后,不施粉黛,看见她之后,我们就会明白,为什么王俊凯会生的那样好看。
愣了一会儿罗庭信看向王俊凯,他看见王俊凯的眸子忽然起了雾,越来越浓厚。
“小凯。”
女人走到床边将王俊凯搂进怀里,过了好一会儿,王俊凯哆嗦着说了从醒过来到现在的第一句话。
“是不是……他……”
“对不起,妈妈来晚了,对不起。”
“是不是?是不是他?”
仰起脸苦苦询问者,迫切的渴求着答案。
“是他,是他找到的我。”
女人紧紧抱着王俊凯,
“他说,他跟我说……如果王俊凯高考后能见到妈妈,如果能见到妈妈……”
[ 等高考结束后再回答你,还有一个事情,一起告诉你。]
“你为什么才来?!你为什么现在才来?!”
“对不起,小凯,是妈妈不对是妈妈不对。”
罗庭信捂着胸半弯着腰,大口大口喘气,他的心脏随着房间内越来越大的呜咽声越来越疼,他看着事后第一次哭出来的王俊凯,清晰而明确的感受到了悲伤的最强音节。这也是他最后一次看见王俊凯哭。
“带我走。”
他泣不成声。
“带我走。”
“嗯!嗯!”
女人不停的点头,
“妈妈带你走,我们走。” 王俊凯离开的那天南城下了这个夏天的最后一场雨,罗庭信和大云撑着伞送他上了车,王俊凯只带了一个很小的行李箱。送行的罗庭信和大云和他说再见,王俊凯看了看他们,消瘦的不成样子,脸好像都小了一半,就那样淡淡的冲他们笑了一下。
“王俊凯!”
车行驶起来后,大云在后面大声说,
“一定要让他看见你好好的活着!”
很快的车子消失在街角,大云和罗庭信转身,看见不远处从树后面走出来的林子航,他的伞掉在地上,他看着王俊凯消失的地方,一个大男人啊!眼泪还是掉了。
人生原本就是这样悲哀,在尚不能清除认识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因无知的举动而彻底改变生活和命运。三年前的王俊凯如是,此时的林子航亦是。可是命运之所以称作命运,正是因为它产生的矛盾,成千上万个偶然事件产生的必然性事件,这就是命运。 飞机起飞之后,玻璃窗上还挂着雨滴,王俊凯从高空看向下面,树木丛林,山川河流,空气海风都在后退。而雨水将三面环海的南城浇的模糊不清,无边无际的蓝色海水包裹的南城看起来像是坐落在海中心的一座苍老的岛屿。
“冷吗?”
王俊凯母亲看王俊凯蜷缩着问他,王俊凯点点头,空姐送来一条毯子,王俊凯摇了摇头,然后看了看带上来的行李箱,王俊凯母亲拿下来打开,里面只有一件羽绒服。王俊凯在四周穿着短袖人们诧异的目光里接过去,他放下椅背躺了下去,然后用羽绒服严严实实的盖住自己,在轰鸣中闭上了眼睛。
[ 千玺,你相信因果报应吗?
嗯。
我也相信,千玺,你有梦想吗?
有过,后来就没有了,你呢?
离开这里,永远离开这里。 ]
岛屿少年(番) 最后一抹晚霞消失在西边的时候,节目终于录制完了。离开前我出来跟外面的粉丝道谢告别,粉丝很多场面有些乱,我鞠了几个躬后经纪人催我离开。其实是想多待一会儿,她们能多看几眼也不枉一下午的等待。但是也很明白我停留太久并不是好事,混乱中她们安全得不到保障,也徒增安保人员的工作压力,并且我也没有太多时间还要抓紧时间去下一个地方。
转身准备走的时候,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小男孩突然被熙攘的人群挤倒摔在地上,后排不知情粉丝还在推搡尖叫,我心一沉准备过去,经纪人却抢先一步直接将我推了进去,回头让生活助理去处理以防我的停留让现场更加混乱。
助理处理完小孩子回来时,我正在后台化妆,某大型活动的带妆彩排。助理说小孩没事打电话让家人来接走了,我嗯了声。助理接着又说貌似还是你的粉丝,送了封信让我一定交给你。旁边化妆师调侃说王俊凯你现在红到老少通吃了,我笑了笑接过信封随手装进了外套兜里。
当天日程结束后已经十点多了,罗庭信开车来接我去吃饭,是平时玩儿的好的一群人,说怎么着也得给我过个生日。
快到酒吧的时候罗庭信推了推打盹的我说电话在响,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然后挂掉。罗庭信瞄了我一眼问是不是刘志宏,我哦了一声,他便在旁边又开始念叨起来,我懒得听将手机揣回兜时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掏出来看才想起来是助理给的信封。
打开信封看见那张照片时我的脑袋像是被什么重物猛的撞击了一下,嗡的一声后脑内一片空白,以至于罗庭信喊了我好几声我都没听听见。他伸手将我手里的照片扯过去,然后一脚急刹车停在了路边,后面的车开始破口大骂。
这张照片我从未见过。两个少年在灯火模糊的广场上并肩而立,脸庞年轻又稚嫩,一张恬淡静好,一张嘴角带着浅浅淡淡的笑。后面是同样带着年轻脸庞的拥挤的人群,散场后三五成群走向四面八方,只有这两个少年认认真真的看着镜头,好像与身后那喧闹的世界分离开来了。
这两年来我已经可以和罗庭信他们偶尔提起从前,所以我老是以为我可以从容面对过去了。可是我现在才知道回忆其实是一种陈酿的毒药,年份越久越伤人。不过这大概正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吧! 再见到易北陆是两天后,在易北陆的学校门口。他背着黑色书包往外走,留着傻不愣登的西瓜头在一群小学生里面很显眼。看到我的时候他好像有点被吓到,但是我说易北陆我请你吃好吃的好不好他乖乖的点了点头。
易北陆想吃的好吃的是麦当劳,我能够理解这样家庭的孩子应该很少吃这些东西,可是我不理解的是他的吃相和你比简直是天差地别,在我记忆里你是碰都不会碰这些东西,更别提吃的满嘴是油了。我们坐在麦当劳最里面的角落里,背对着外面又戴着帽子所以没人能认出我来。我问易北陆为什么要把照片给我,易北陆说因为那天是我的生日。那一瞬间我莫名的有些感动又有些难过,可能是年纪大了,也可能是因为说这句话的人和你有着分不开的亲密关系。然后我问他怎么知道我的生日,他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我说你这么大年纪都不会上网吗?好吧!我承认易北陆是你亲弟弟了,你们都爱一脸无辜的怼人。
把易北陆送到家的时候他迟迟不肯下车,我以为他是回家晚怕挨骂便问他要不要我冒充老师给家里打个电话,易北陆低着头说爸爸妈妈都不在国内,我没催促只看着他等他说下去,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声音很小我没有听清就问他说什么,他顿了顿说你能不能带我去找哥哥? 林子航结婚的当天我飞的南城,罗庭信和大云作为伴郎伴娘提前两天就回去了。我真的是太久没有回来了,南城已经变成了我完全不熟悉的样子。机场很新很大,大屏幕里不断放着南城的旅游宣传片。五年,足够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变成一个新兴的旅游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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