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地、深深地叹了口气。
“咒术师还没有统治世界,这太不正常了。”
狂妄的话语令在座的人一惊, 统治世界这样的话听起来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是还没了解到社会的残酷才会发出的天真之语。
只是一个天真的蠢货罢了。
不想再听这个人胡说八道,其中一人正准备继续说完自己的话。
之前咒术界收到了一个消息, 那就是这个世界上有着唯一的神迹一般的天与咒缚, 预知。
是谁传递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件事是真的。
这样的能力当然要为他们所用, 如何让人变得听话那一套, 他们已经做的很熟练了。
首先要恐吓一下。
“可是, 为什么躲躲藏藏的呢?为什么......活得像阴沟里的老鼠?”
正准备说话的人惊恐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那不是他说的。
这个人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咒术师都是骄傲的,对血脉极为重视的咒术师,他们生来就与众不同,怎么能把他们说成是老鼠?
这话终于激怒了高层们,他们不管不顾的想要直接下达死刑。
然而暴风中心的人却像是完全感知不到身边的紧张气氛,仍然发自内心的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你们,不想掌控世界吗?”
他的话语不太高昂,平平淡淡的语气似乎只是在问一个很普通的问题,没有任何诱导的成分,只是单纯的感到了疑惑,于是就问了出来。
四周的声音重新沉寂下来,他们震惊的看着他。
咒术界发生过大大小小的斗争无数次,但从来没有人考虑过这个问题。
掌控......世界?
一滴冷汗顺着枯萎褶皱的皮肤上滑落,小心的吞咽着口水。
本来应当是隐藏在黑暗里的人对唯一站在光明里的人产生压力,现在,却像是那个人站在光里,所有人都是他的观众,而他,是唯一的演讲者。
无数的目光投在他身上,却再无法对他施加任何压力。
他像每一个站上演讲台的人,慷慨陈词。
一瞬间,台上台下的身份发生了逆转。
终于有人嘶哑着说:“年轻人,你是这么想的吗?”
年轻人无比真诚的说:“我是真的这么想的。”
“这对咒术师不是轻而易举吗?只要你们想,就一定能做到。”
只看着眼前的一切又有什么意思呢?天元也好,五条悟也好,他们都只是属于咒术界的一部分,但在咒术界之外,还有更广阔的天地。
有野心的人就不应该安于一隅。
神谷鸣一是真的疑惑,虽然漫画的内容记不清了,但这些年陆陆续续的也听悟吐槽过。
在他的眼里,咒术界的高层都是些阴险的家伙,而阴险又时常和野心勃勃在放一起。
他有种预感自己可能会得到一个死刑,毕竟能代表咒术界审判他的,也就是悟口中的烂橘子们了。
既然左右都要死,不如在死之前问个明白。
现在就看五条悟来的及不及时,他自己逃走明显不太现实,太迟了的话正好还可以给他收尸。
他绝对想不到某些人已经苟到压根就没有野心这种东西,他们甚至......从来都没冒出过这样的想法。
但当有人提起,被迷雾蒙住的大脑瞬间被打通了。
对呀,为什么他们就没想过这件事?
黑暗里不知道坐着多少人,有人不以为意,就一定有人动心。
他们只是从来没往这个方向想过,一旦有人提起,细想之下,也并不是真的异想天开。
“如果我们因你的话,而走在一条无法回头的道路上,你是否也愿意加入我们,为这样伟大的事业使出全部的本事?”一道从未听过的声音徐徐说道。
在这道声音响起后,四周的骚动让神谷鸣一明白,这恐怕是个重量级人物。
对于这样的替问,神谷鸣一莞尔一笑,欠了欠身。
“这是我的荣幸。”
......
“......老夫认可你所说的未来。”
一阵沉默后,全场哗然。
......
神谷鸣一是被绑着来的,却是被众人簇拥着出去的。
短短一个小时,他就从死刑犯,成为了自己人。
也是挺神奇的。
他好像莫名其妙的加入了个大计划,和一众人坐在一起开了个会,神谷鸣一走神想到。
这之后,有人提议可以用一种咒术帮助搜索他的记忆,说不定对恢复记忆有帮助。
这是之前为了控制神谷鸣一准备的,现在则变成了自己人的福利。
神谷鸣一可有可无的同意了,虽然直觉告诉他,这些方法都不会有用,但他还是想多试一试,万一恢复了呢?
有人带着他洗了个澡,在那种特大的温泉池里泡了一会,又拿了一套看起来很贵的和服。
本着听专业人士的话的想法,他没有异议的换上了。
他跟着去了一个像是举行邪恶的献祭仪式的祭台,四周贴满了诡异的符纸,墙角里点着白色的蜡烛,神奇的是祭台旁边还接着各种仪器,神秘侧和科学侧混合的滑稽感。
一般人或许会觉得害怕,神谷鸣一却在这种环境里找到了熟悉感。
“放空自己,不要抵抗我的意识。”
负责使用咒术的那个人严肃的对他说。
“我不想把你变成傻子。”
“哦。”
神谷鸣一闭上了眼睛。
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大脑昏昏沉沉的,意识却无比清醒的游走在一片漆黑的空间。
应该干点什么呢?
想到之前对他进行的咒术讲解,大意就是对方会潜进他的意识世界,回忆本身是不会消失的,只是被藏在了深处,通过这种行为刺激他恢复记忆。
为了防止他再次遗忘,会通过外接的影像设备将他的记忆整合成影像保存下来。
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等待的时候很无聊,神谷鸣一在的脑海里翻出曾经看过的一部动画。
在众人的注视下,主导术式的人手上做出了一个复杂的手势。
一旁的大屏幕上也紧随着开始出现画面,一开始就是一片漆黑,说是黑也不太准确,那个画面给人的感觉是空。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主导术式的人脸上的汗越来越多,屏幕上却还是没有反应。
就在众人准备放弃的时候,屏幕上出现了一行字。
【最后只剩下一个人。】
漆黑的画面上开始出现一个不清晰的晃动的人影。
雪,一望无际的雪。
一个人孤独的行走在雪原上。
然后那道声音逐渐清晰起来。那是少年朝气蓬勃,充满希望的声音。
“要去大家所在的地方,我也就只剩这件事可做了。”[1]
起初大家都以为这个人就是神谷鸣一本人,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当少年逐渐绝望又重新打起精神说着什么,他们才发现,一直看着少年的人才是。
因为后来,那个少年死了。
他们能感受到和少年的绝望不同,少年说话的对象内心十分平静,甚至让人感觉,他根本无法理解少年的痛苦。
【我想求你一件事......一定要......永远......记得我。】[1]
少年坐在椅子上,声音温柔的让人鼻头一酸。
画面定格在如同沉睡一般坐在椅子上的少年身上。
画面的主人仍然没有一丝波动,然后,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画面再次出现了一望无际的雪原。
一个身影重新踏上了旅途,这一次,是真正的一个人。
所有人都能看出,这绝对不是之前的那个少年。
对于这个人的身份,所有人都已心照不宣的有了答案。
在挚友死后,代替挚友走上了相同的路。
甚至可以说,他成为了自己的挚友。他真的如众人看到的那样平静吗?
神谷鸣一刚看完了六集,第七集 才看到一半,就被唤醒了。
一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白发的六眼术师。
神谷鸣一迷茫的倒在对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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