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样追踪信息无论是谁肯定都会生气的,就算理由是好的, 结果是好的, 也肯定会生气的。
如果是由太宰治来做的, 那就更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在算计什么。
“没事, 挺好的。”
坐在轿子上的“新娘”看起来没有什么生气的意思, 但是也没有什么表情,其实根本就看不出他对这件事的看法。或许他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已经决定要远离太宰治了。
太宰治并没有高兴的神情,只是十分克制的垂下眼眸, 语气平静的说:“那就太好了。”
这样的话一说出来,京野言瞬间就察觉到了不对。
他疑惑的看了一眼不知怎么就突然低落起来的太宰治,压低声音, 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
“虽然你这么说......”京野言迷茫的直挠头。说是这么说,但是太宰的周围明显多出了一片阴影。
有太宰在的话, 京野言其实很安心,就像有了副官一样,可以稍微放松一点也没关系,因为出了差错的话总会有人补上。
不过要是太宰突然就想搞点别的事,那可比任何事情都麻烦。
把万无一失变成死局也是常有的事。
为此他和中也还有太宰就这样被强制的变成了共过患难的关系。
京野言被盖在宽大外披下的手悄悄的摸上了太宰治的手腕,态度诚恳的小声说:“其实,我还挺想早点回去的。”所以你可千万别搞事啊。
“......诶?”
“毕竟休假时间还没结束, 今天晚上还有花火大会, 到时候一起去看吧。”
话音落下, 主考发出一声喟叹。
[大概只有最优秀的指挥才能真的把直觉当作一项可以操纵的技能使用吧。]
太宰治看向京野言, 蒙住眼睛的“新娘”向他侧了侧身, 即使没版发看清他的神色,也能感受到他的专注。
他好像没意识到,以这种姿态发出这样的邀请,根本不会有人拒绝他。
沉默了片刻,太宰治忽然说了一句奇怪的话。
“昨晚的月色很美。”
京野言仰起头,感受了一下晒脸的阳光,觉得太宰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难道他已经发现了什么关于“老大”还有继国家的女儿的事吗?
[真是好推测。]一般人还真想不到这方面。
说到月色真美难道不是应该想到夏目漱石的告白吗?
嗯......不对,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夏目漱石了,也就是说太宰治赞美的月色只是单纯的在说昨天晚上的时候......
主考的数据一瞬间变得混乱,但是又很快被他自己整理好。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更好,看来是该清理一些无用的数据了。]
.
京野言感觉到一道火热的视线,转头一看发现其中一个“阴天娃娃”已经不知道盯着他看了多久了。
赶紧收回手,京野言尴尬的笑了笑,“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新娘,漂亮。”
“这样啊,谢谢你。”
被京野言感谢小人高兴的身边都冒出了小花花。
“兄长,好孩子。”
京野言愣了一下,“你的兄长?”
小人歪了歪头,满脸迷茫,这会又听不懂了。
京野言默默的思索着,也没有说话。
山路向上,京野言注意到了路边被荒草缠绕的神祠,虽然没有神明的气息,但是仅仅是存在,在京野言的感知里就已经很明显了。
不管是多弱小的神明,也不会有妖怪愿意搬到附近居住,即使神明死去,妖怪也会绕道走,不是出于畏惧,而是厌恶这样的气息。
这座山上竟然有妖怪愿意和神明共住吗?
京野言的好奇心一下子被拔到了最高。
无论是继国家的事,还是妖怪的事,都和京野言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最后,小妖怪带着他们停在了一棵巨大的树前,要说这棵树已经有千年的树龄,都会有人相信。
树上围绕着注连绳,这里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一个妖怪该在的地方。
“老大,老大!”
小人高兴的往树下跑去,那里正躺着一个穿着白衣的男人。
他的周身被不详的黑色的气息缠绕着,露出的皮肤上能看到猩红的花纹,仿佛活着一样随着呼吸闪动。
“老大,睡着了。”
“新娘,回家。”
小人戳了戳那个没什么动静的男人,有蹦蹦跳跳的跑了回来。
小妖怪们带着他,想要去另外一个地方。
京野言深深的看了一眼树下的男人,并没有急着做些什么。
那是个堕神,单单出现在京野言黑暗的视野里的花纹,那是逃脱了天的惩罚被打上叛天的印记。这是一位堕落成妖物的神明。
这个人......还挺了不起的嘛。
叛天还能活下来,就已经值得京野言多给他一份尊重了。
既然是堕神,有神社在这里也不算奇怪。
轿子停在门口,京野言从轿子上下来之后伸了个懒腰。
然后手里握着红线,被红线另一端的人带着走。
红线被绷紧,太宰治走在前面,身后跟着“新娘”,他们不言不语的缓慢前行,却有一种旁人很难插入的独特氛围萦绕其中。
懵懵懂懂的小妖怪总觉得这一幕看起来无言的浪漫,那红线就像那两人之间剪不掉的缘。
结缘对妖怪来说是一件天大的事,因为妖怪想要和人类结缘是一件很难的事,如果得到了的话,就要好好保护才行。
“好羡慕。”
“好羡慕!”
“一个人,寂寞.......”
小妖怪呢喃着。
.
京野言被带进了一个房间,似乎要等待那位堕神的苏醒。
太宰治作为“侍女”只能留在外面,但是京野言直接把他扯了进来。
那些小妖怪随便绕一绕就被绕晕了。
只有两人的时候,太宰治看着蒙住京野言眼睛的红绸,意味深长的说:“那个不摘下来吗?”
“npc叮嘱不能摘,这种flag一样的话,我觉得还是不要随便动这个比较好,总感觉这样的话说出来,其实就是在诱惑你把他摘下来。”
“我倒是无所谓,”太宰治视线停留在京野言的脸上,眼底的神色暗了暗,他笑了笑,“不如说,这种样子我还挺喜欢的。”
“新娘阿言,仅此一次,错过就没有啦~”太宰治哼哼着不成调的歌。
京野言转向太宰治的方向,“跑调了。”
“那换一个怎么样?”
“还是不了。”
京野言走到床边,伸手在那里摸索了一下,然后在一个角落摸出了一只耳坠,把之前找到的那只拿出来,正好是一对。
她也来过这里。
“阿言,你看这里。”
太宰治手里拿着一封信。
娟秀的小字,看起来并没有写完。
太宰治为京野言读出了这封信。
“......世道艰难,女子不易,婚姻皆不由己。然江心中并无怨言,此去尾张,定会维护好继国和织田的友谊。听人说兄长手段残忍,冷酷绝情,以天下为棋,不顾常人生死......江一路所见,被征讨军守护的村子安居乐业,没有征讨军保护的村子,被妖怪屠戮殆尽。有人说,这些村子都是被兄长害死的,如果不是兄长激怒妖怪,这些妖怪就不会屠村,简直可笑,原来捕猎者竟会对猎物手下留情吗?”
“城中的大人们眉头紧蹙,村子里的人却笑容满面,究竟谁是为了众生,一目了然。兄长所为是为天下,是为安宁,身入地狱,何人能及?江于时局无用,却也自有安处。”
“虽在此地耽搁些许时间,但会尽快启程抵达尾张,绝不负兄......”
信只到这里,既然能在这里看到这封信,很明显是没有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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