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滨老父亲写书日常(2)
然后他被勒昏过去,关押到了警局的地下拘留所。
接着,他们很快又见了一面。对方有一个想拯救的人,因此找到他询问相关情报,而他当时索要的报酬是——咖喱。
回忆就此结束,织田作之助重新睁开眼睛,虽然还是搞不清楚目前的状况,但心情还算淡定。
相比于他的淡定,会议室里另外一个人就震惊极了。
那是一个眯眯眼的青年,衬衣马甲加领带,披着赭色的披肩,戴着同色的帽子,跳起来的时候还差点把椅子带翻:“你!你不记得我们了?”
这个问题有些没头没尾,似乎只是基于敏锐的观察和推理来提出,织田作之助不知道自己该点头还是该摇头。
要说记得,他的确还是记得的,比如说面前这个震惊的青年,他记得不久前、就在他慨然赴死的路上才撞到过自己,并且告诫自己说:“不可以去你正要去的地方,因为你要是去了会死的。”
其实这份告诫是没必要的,因为他当然知道自己会死,他就是为了用自己性命作为代价杀死仇敌,才带着枪与子弹去那座洋房赴约的。
整件事情都发展得很顺利,要说到底哪里有差错的话,就是他这个本该已经死去的人却莫名其妙被带到这里来问话。
但是他想,眯眯眼青年问题里的“记得”应该不是在指这件事,而是指另外一种更加熟稔的“记得”,比如说良好的同事关系之类的。
大约是他木讷的表情给了那青年某种信号,眯眯眼青年惊讶的把眼睛睁开了,展露出十分剔透的碧绿色泽,大声宣布道:“织田失忆了!完了,昨天才说好了的两大箱零食啊!”
这似乎又是一种比社长的发言更有效力的话语,会议室里瞬间骚乱起来。
“不会吧,我才刚入社没两天啊,怎么就发生这种事!”一个模样温柔别着发卡的短发青年惊慌失措。
“失忆了的话,接下来的安排都要全部推翻了。”一个扎了条小辫子的戴眼镜青年急躁而苦恼的敲着钢笔。
“失忆是一种脑部损伤吧?我还没有研究过这个,让我来切两下试试看吧!”蝴蝶发卡的黑发女医生兴奋的挽起了袖子。
坐在上首的社长抬起手来示意大家安静,然后用疑问的眼神看向织田作之助:“你还记得我们的名字吗?”
“不记得。”织田作之助诚实的回答。
“我是武装侦探社的社长,福泽谕吉。”
接下来会议室里的人全都简短的自我介绍了一遍:短发青年叫谷崎润一郎,异能是【细雪】,眼镜青年叫国木田独步,异能是【独步吟客】,眯眯眼青年叫江户川乱步,异能是【超推理】,女医生叫与谢野晶子,异能是【请君勿死】。
织田作之助下意识的也跟着介绍了自己,不过在职务上卡了壳。
他猜他应该也是侦探社的一员,虽然他完全没有这个印象。
福泽谕吉探究的看着他:“你不记得我们,那么就至少失去了一年多的记忆,你还记得更早之前的事情吗?”
“记得,我过去是个杀手。”织田作之助回答。
他难得动了个小心思,没有说出自己后来在港黑底层当跑堂工的事情,更没有说出最后港黑首领森鸥外给他发了一张银之神谕,让他在死前体验了两天港黑大佬的权限。
相比起港黑的事情,当杀手的那段过去就没什么不能说的了。
但是显然,他直接说出“杀手”这个词还是欠考虑了,会议室里除了福泽谕吉和江户川乱步早有预料,剩下三个人全被他吓到了。
与谢野晶子是最快冷静下来的,她先是满脸惊讶,然后就板正了表情。
谷崎润一郎骇得面无人色,浑身瘫软虚弱的倒在椅背上,一副能随时晕厥过去的架势。
国木田独步表现得最是夸张,一边像斗鸡一样梗起脖子惊叫“杀杀杀杀杀手?!”一边掰断了手里的钢笔。
织田作之助眼睁睁的看着好好一支钢笔就这么断掉了,不禁感到十分抱歉。
“对不起。”他诚恳的说,语调平板毫无起伏。
如果早知道说出当杀手的过去会吓到人,他大概就不开口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将近三个月过去,我终于又开出衍生的脑洞啦!这次是自割腿肉,织太或者太织,具体怎么逆看命叭。
关于if线,没读过应该不太影响看这篇文,我都会讲清楚的。
现在大约是在if线芥芥入社的一年前,贤治还没入社。我可能把谷崎入社的时间提前了,反正这不重要XD
大家来愉快的追文叭!啵唧!
第2章 两个三年
情况不能说好,但也并没有多糟。
总之,接下来的时间里其他人都各自找了工作的借口离开,会议室里剩下织田作之助和福泽谕吉两人独处。
威严的中年社长并没有为难失忆者的意思,用简洁有力的话语回顾了一遍织田作之助的过去一年。
其实整体并不太复杂,大概就是织田作之助在一年前解决了苍之使徒事件,取得了加入侦探社的资格,然后就加入进来了。
这一年里他过着按部就班的生活,解决了一些大大小小的侦探社委托,平淡如水的过到今天,然后就突然失忆了。
其实织田作之助并不太认可失忆的说法,因为按照这个设定他今年该有26岁了,但他分明记得自己死在了23岁,就死在太宰治的怀里。
那些关于鲜血和死亡的气味还残留在他鼻端,就算身体已经不痛了,但生命流逝的感觉仍深深印在脑海深处。
假设在最后一刻,是那位名叫与谢野晶子的女医生瞬间移动到洋房的舞厅里,用异能【请君勿死】救下了他,那他现在的处境也仍然有诸多不合理之处。比如说太宰,太宰哪去了?
“你看起来脸色很差。”福泽谕吉有些忧虑的望着他,“在找回记忆之前,你先跟着与谢野一起行动如何?不能排除这是敌人针对你进行的设计,后继可能还会有事件发生,有同伴在会更安全。”
织田作之助摇了摇头。
他直觉上不能让自己落在与谢野医生手里,虽然他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直觉。
为了岔开话题,他提起另外一件事:“那个时候和你在一起的小鬼,就是江户川乱步吗?”
“那个时候?”福泽谕吉先是有些迷惑,接着立刻反应过来,“你是说我们第一次相遇?没错,当时指出真相的人正是他,后来我想要拯救的人也是他。以及,这家侦探社一开始也正是因为乱步才得以成立的。”
说完之后,福泽谕吉又露出了一个有些放心的表情,这个表情并不是太明显,被他一贯的严肃与刻板深深埋藏:“去年你也问过一模一样的问题,看来你仍然是你,没有因为失忆性情大变,那么接下来就请保护好自己,随时留意周围的异常。”
织田作之助点头应下。
福泽谕吉又问他:“需要我叫国木田带你熟悉环境吗?”
织田作之助回忆了一下刚刚认识的眼镜青年、以及那名青年手里写有“理想”二字的小本子,摇头拒绝了:“还是不要为了我打扰别人的好。”
“那好,你之前的工作都已经完成了,近期就暂时休假吧。”福泽谕吉利落的进行了安排,语气很严厉,听上去就像是在说“你已经没用了,自己主动离职吧”。
这正合了织田作之助的意,他一点都没有自己当侦探的心理准备,跟福泽谕吉也完全不熟。
但是在他告辞离开的时候,福泽社长还是说了一句蛮有人情味的临别赠言:“织田,要好好保重自己。”
“嗯。”
他答应了,但他其实有点敷衍。
或者说他的心思飘到了别的地方。
他究竟是失忆了整整三年,还是死而复生,还是别的什么,其实都不重要。
如果一个人临死前想着咖喱,那就说明只要还没死,是一定得吃到咖喱不可的。
对,咖喱才是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