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雄富江(103)

　　不等少年说完，富江就打断了他：“你想太多了，万一夜姬离开，那只鬼直接借助她的留下的身体再生了呢？”
　　少年还想说点什么，被虫柱蝴蝶忍温柔的捂住了嘴，“还不到要牺牲你们的地步，先等太阳出来。”
　　长夜漫漫，每个人都无心睡眠，就坐在一起讲起了往事，主题大概是‘我与鬼不死不休的故事’，说到激动处或流泪痛哭，或愤怒高吼，回忆悲惨的过去，幻想罪魁祸首的彻底消亡，又哭又笑。就连夜姬也兴致勃勃的讲述了‘我与川上富江二三事’，惹得众人啧啧称奇，一整夜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第一缕太阳出现的时候，半张着嘴睡得很香甜夜姬被摇醒了，她揉着惺忪的睡眼睁开眼，看到眼光的一瞬间嗷的惨叫一声缩紧了屋子的角落，拉着袍子下摆把头捂得严严实实。
　　“看来那个鬼对她的影响还是很大的。”富江略带同情的说。他知道夜姬每天早晨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推开窗户用君临天下的目光巡视一圈吉原，然后迎着太阳夸奖今天的自己也是这条街最靓的崽。可怜，以后大概就告别阳光的温暖了。
　　“那怎么办？”不死川实弥皱着眉，“总之先拖出来晒晒看，就算被鬼同化，鬼舞辻无惨那种程度，晒几秒钟也是死不了人的。”
　　“你说出这种话良心不会痛吗？！”一直竖着耳朵听他们交谈的夜姬气愤的掀开了盖着头的和服，怒火熊熊的注视着提出这个非人意见的风柱不死川实弥，指着自己的脸：“你看看！你看看这张脸！你忍心让它被晒毁容吗？！”
　　“对着鬼我没有良心。”不死川实弥冷酷无情的说。
　　夜姬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突然抬着下巴轻蔑的冷笑：“一看就是没有女朋友。”
　　不死川实弥的脸瞬间黑了。
　　“好了，”富江打断了两人没有营养的争吵。“出来晒太阳。”
　　气鼓鼓的夜姬对上富江那双没有情绪的黑瞳，瞬间就变成了小鹌鹑，低着头磨磨蹭蹭的挪了出来，站在阴影与光明的交界，再往前一步，就能进入阳光的笼罩中。
　　她感到身体本能的在恐惧，催促着她逃跑，脑海中突然多出了很多画面，是有关‘鬼’被阳光照射后的惨状。肌肤在焚烧中变成漆黑的焦炭，痛不欲生的嘶吼，对求生的强烈**……
　　夜姬转身就想跑回角落去躲起来。
　　结果被富江抓住了后衣领。
　　“你想一辈子不见太阳吗？”
　　神官冷漠的说。
　　夜姬停下了逃走的步伐。
　　“作为一个川上富江，你要受永远照射不到阳光的束缚吗？”
　　川上富江的本性，就是随心所欲的活啊。不在乎任何人，不受任何限制，用尽一切办法满足自己的**……
　　连每天早上晒个太阳都做不到，还算什么随心所欲的活？
　　夜姬咬咬牙，转身跨出了阴影。
　　刚升起的太阳并不温暖，还带着点夜的凉意，却在落在她身上时变成了岩浆，不断的翻滚燃烧，将她的五脏六腑都烫成了焦炭。
　　这是夜姬最痛的一次，比起此刻身体上的灼烧，那些被撕咬分食都显得无足轻重。阳光在灼烧着她的灵魂，身体的一部分在哀嚎着迅速消失，一股浓烈的愤慨与不甘萦绕在心头，让她憎恨着这个世界，想要立刻逃回阴影中，不顾一切的活下来，然后向这些人报复。
　　“不要走神，”冷清的声音像冰水浇下来，让夜姬混乱的头脑冷静了一下。“如果你不能坚持到阳光彻底杀死你身体里的那个鬼，这具身体今后的主人会是谁，就不好说了。”
　　夜姬咬着牙抽气，连哭嚎的力气都没有了，浑身颤抖着拼命克制想要逃走的冲动。
　　“控制这具身体的细胞再生，把被阳光杀死的部分迅速补充回来。与不属于你的部分维持一个真空带，不要让他吸收你的身体来再生。”
　　观看了这一幕的产屋敷耀哉心情有点复杂。
　　鬼舞辻无惨前来的目的，除了杀死鬼杀队的主公，更重要的是获得不惧阳光的鬼——灶门祢豆子。鬼舞辻无惨想要改变自己不能见光的体质，现在这一幕，也算是满足他想要晒太阳的愿望了吧。
　　产屋敷耀哉在心中默默的祷告，既然已经实现了人生愿望，那就安心的离开这个世界吧。
　　夜姬在阳光下坚持了快半个小时，灼烧感慢慢消失，阳光对她不再是杀器，她轻松的发现，身体里的异物消失了！
　　她惊喜的看向产屋敷耀哉，对方带着欣喜微微点头。夜姬快感动得哭了，自己终于获得了身体争夺战的胜利。
　　“为了预防，夜姬小姐要保持喝紫藤花茶和晒太阳的好习惯哦。”蝴蝶忍贴心的提醒。
　　可惜这两样东西已经上了夜姬的黑名单了。
　　“你绝对有更好的办法救我对吧？”她怨念的对富江说。
　　富江看了她一会，直白的承认了：“没错，但是我不想。”
　　夜姬：……


第85章
　　举行祓除仪式是为了替信徒祛除不祥与黑暗, 由供奉某位神明的神官进行仪式，信徒诚心向神明祷告，神明会降下神迹, 将信徒沾染的不截驱除到体外。
　　“请问神官大人您信奉的是哪一位神明呢？”神道出身的产屋敷天音对祓除也颇为了解，每年都会请神道的人来为丈夫祓除，虽然不见效果, 但也聊胜于无。
　　神官并未换上她准备的衣物, 还是一身不显眼的白袍, 乌黑长发也未用冠帽拢住, 松散的用红绳系在脑后，漫不经心的模样与产屋敷天音的紧张形成鲜明的对比。
　　神道在祓除场合有固定的服饰，神官等级不同, 衣服的颜色与纹饰也不相同。产屋敷天音不清楚川上神官属于哪一阶，在准备衣物时委婉的询问过, 却被神官岔开了话题, 所以她只好按照最高等级来准备。
　　川上神官展现出的实力，足够胜任最高级别。只是还需要知道川上神官侍奉的是哪一位大神, 才好提前准备。不同的神明需要的供奉也不同, 还有很多忌讳, 如果不小心犯了神明的忌讳, 不仅祓除不会有效，反而会受到神罚。
　　今晚就是满月, 富江在检查准备好的东西, 一件一件的看过去, 偶尔拿在手中把玩片刻又放回去。跟在他身后的众人目光随着他的手移动，眉宇间都凝聚着忧色，心里不断的敲着小鼓，当初风柱不死川实弥的担忧变成了大多数人的担忧。
　　主公大人的病不知道看了多少有名的医生，本土的治疗方法不算，就连从外国传入不久的西方疗法也试过很多。受到的效果十分微弱，只能小幅度的控制病变，现在凭这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东西，就能让主公大人好起来吗？
　　不过也有很乐天的小部分人，比如对神官大人盲目迷信的三名少年剑士，以及亲眼见识过神官手段的炎柱炼狱杏寿郎，以及新加入的蝴蝶忍。在交谈中得知上弦之贰童磨已经被神官消灭之后，蝴蝶忍就彻底倒戈向了神官。
　　虫柱蝴蝶忍的姐姐就是被上弦之贰杀死的，她不断努力到拥有柱的实力，就是为了杀掉上弦之贰为姐姐报仇。再加上神官用神奇的手段让主公大人的病症恢复到三月之前的状态，她就加入了无条件相信神官的队伍中。
　　“我信奉的神明？”神官不解的困惑模样让尾随他身后的音柱与水柱心中更没底了。似乎神官大人对祓除仪式并不是很清楚？由这样的他向神明祈祷，神明真的会降下神迹吗？突然觉得主公很危险，感觉很容易受到神罚牵连啊。
　　神官放下手里的东西，微微挑起嘴角，目光眺望着庭院里追逐玩耍的三名少年与一名鬼少女。灶门祢豆子不惧阳光之后，已经不需要躲在箱子里了。
　　“你们应该为你的丈夫进行过很多次祓除仪式对吧？”
　　产屋敷天音点头：“虽然现在拥有灵力的神职人员已经很稀少，不过受到神明的庇护，每次祓除之后，他的身体都会轻松一点。短暂的不在恶化。”
　　“效果微弱，是因为那并不是神明降下的神迹，而是进行祓除仪式的神官自身的灵力，以及仪式时众多为他诚心祈祷的人献出的愿力。”
　　在其他人还一头雾水的时候，出身神道的产屋敷天音猛然明白过来。纤细白皙的手掩住了微微张开的口，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您的意思是……神明从未眷顾过产屋敷吗？”
　　“神明其实没有你们想象中的温柔，产屋敷一族背负着巨大的业债，在他们完成神明赋予的任务之前，神明是不会眷顾他们的。”
　　“那么仪式的主位上应该放什么呢？”产屋敷天音不解的问。
　　富江非常直白的说：“当然是放我，要为你的丈夫进行祓除仪式的是我，你们为此衷心祈祷的愿力，交给我就可以了。”
　　作为一名彻彻底底的武斗派，川上富江在平安京能成为神官，完全是靠斩杀妖孽。
　　权利越集中的地方，**与黑暗也就越浓郁。光鲜亮丽的外壳下，是血腥与厮杀。这些都是妖怪最喜欢的地方。王室作为权利中心，自然也特别容易招妖怪，三天两头就遇上常理无法解释的灵异现象，富江以杀妖闻名，经常收到王室的委托。
　　每一次委托都完成得很干净，再加上人长得也是俊美非常，受过天皇多次接见，很轻松容易的就成为了大官司。他没有自己的神社，经常借宿在不同的神社，谈不上有什么信奉的大神。
　　产屋敷天音瞪大了眼，藏在宽大衣袖下的手忍不住握紧，在指甲将红痕镌刻在掌心后又无助的松开。
　　神官的发言太过大胆了，这简直就是对神明大人的不敬！一定会受到神罚的！这……这是要替代神明大人的意思吗？
　　“放心，我说过的，神明大人太忙了，根本不会低下高贵的头颅看到你祈祷的。按照我说的去做，所有的后果我会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