卦象说(35)
“年轻的帝王自满于他的成就。他开始懈怠,他开始享乐。他不再听从臣下们的谏言,对自己的军/队盲目自信。从战无不胜到屡败屡战,只用了短短7年。”
“他听信谗言,杀了那风光霁月的人,却又在梦中不断忆起那人的身影。”
“他依旧是少年模样,红衣怒马,一箭射中了帝王的心口。”姬宣静的眼角隐隐泛起了水光。
“帝王并没有改变什么,他死的时候没有人为他送行,他最后还是变成了和他父王一样的人。”
“你喝醉了。”杜柏坐到姬宣静身边,将他缓缓揽在了怀里,用手抹去了他眼角的泪水。
杜柏并不知道姬宣静为什么要讲这样一个故事,更不知道姬宣静为什么会变得如此悲伤。他只能用自己的怀抱来安抚此时脆弱的姬宣静。
“我可能是醉了吧。醉时黄粱一梦,醒时愁怨缠身。他又何曾像你这般拥我入怀呢?他已经不会回来了。”
杜柏心中酸涩。也只有醉酒的时候,姬宣静才会说出他内心最真实的思念。那个人,就真的有那么好吗?能让姬宣静这样不顾一切地飞蛾扑火,就算受伤也只能在心里独自舔舐着伤口。
“回去吧。”杜柏背起姬宣静就往外走。他叫了酒吧里的酒保把醉成一团的虎子小林还有袁烈分别送回他们各自的房间。
姬宣静还想继续喝,可是却被杜柏强制背在了背上。他背着自己的世界
这晚,杜柏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变成了姬宣静口中的“那个人”,他和姬宣静伏案夜读,他和姬宣静共赏河山。梦里的缠绵与情谊让他欣喜嫉妒,他知道自己不是这个人,他听见姬宣静口中唤着“平浓”,可他还是忍不住沉沦在这片刻的美梦之中。
第二天清晨,不出意料的,昨天晚上聚在酒吧里喝酒的这一批人没一个能起得来。
一个个脸上都是憔悴宿醉的样子,其中袁烈又是荣获了第一名。
“嚯!你们昨晚这是干什么去了。”程夕夕早晨也没能起得来,不过是有别的原因。
没一个人接她的话,就连平常最活跃的袁烈都一副死气沉沉快死了的样子。
“袁爸爸,好臭。”小浩然跑到袁烈身边,还没靠近就皱着眉头捏住小鼻子跑回姜睺那里。
“一大早晨见你们个个都是酒气冲天的,到底都喝了多少。”姜睺给岳浩然单独拉了个小椅子让他远离那一群宿醉的酒鬼。
“老大你也不知道管一下。”姜睺像个老妈子一样在旁边唠唠叨叨。
杜柏打了个哈欠,拉开椅子也坐了下去。
昨天的梦前半段还算是正常,后半段的走向却越来越奇怪。
如果让杜柏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就是香/艳。
早晨起来无奈去洗了个澡又换了身衣服,杜柏这才出门到楼下的餐厅,恰好跟他们这一群起晚了的人碰上。
早餐仲景特意为他们准备了醒酒汤,还有养胃粥。戚平文和丰飞翼没有下来,杜柏就叫人把早餐给他们送到房间里去。
本来想过个舒舒服服的假期,可没想到现在比通宵工作还要难受,吃完饭只想回去房间再睡他个天昏地暗。
“都醒醒。”杜柏吃完饭离开座位,顺着椅子一溜踢过去。
虎子袁烈他们还睡眼迷瞪着呢,被杜柏踢到的凳子一颤,把他们也吓了个激灵。
“清醒一下,健身房跑几圈去。”就算是假期也不能懈怠了平常的锻炼。
每天大家到刑警大队上班的时候都要先在楼下跑上五圈保证身体素质。
“是。”虽然极不情愿,但是大家在吃完饭后半个小时还是都准时地到了健身房集合。
“跑步机两公里,拉伸三组。”今天早晨的事在警告杜柏。他觉得最近自己的精力有些旺盛,才会有闲心去想这些有的没的。
如何消耗掉过剩的精力呢?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运动。
姬宣静站上跑步机,就在那里站着。他不会用这个东西,也不知道怎么样启动。
杜柏走过来给他启动了跑步机,设定好了距离和速度就让他站了上去。
“累了就停下,不用勉强。”
“噢。”姬宣静完全不知道昨晚杜柏干了什么,态度依旧是以前那样。
但是杜柏看着姬宣静纯洁的眼神,心中却升起了一股罪恶感。
这么小的孩子你也能下得去手,你还是不是人了!
“老,老大……这不公平。”袁烈在一旁的跑步机上气喘吁吁地开口。
袁烈觉得这次出来庆功,自己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这不公平”了。怎么感觉谁都在欺负他?
“什么?”杜柏在另一台跑步机上匀速跑着,呼吸心率都很平稳,看着很轻松。
“凭什么小静同志的速度那么慢啊。”
在跑步机上走路的姬宣静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扭头看了一下,就看见已经累成了一条死狗的袁烈正忿忿不平地指着他。
“你要变成特聘专家,你也可以不训练。”杜柏用眼神示意袁烈往后看。
袁烈转过头去,又是一幕暴击。
林并作为随行家属并不需要去训练,可程夕夕是在编人员,也要跟他们一样在跑步机上跑完这两公里。
林并就站在一旁用白毛巾给程夕夕擦汗,手里还拿着带吸管的随身杯给程夕夕喂水。
袁烈悲愤地转过头来,化羡慕嫉妒为力量,更加卖力地在跑步机上跑起来。
“人比人气死人!”
姬宣静慢悠悠地在跑步机上走着,没过一会儿也出了一层薄汗。
他跳下跑步机,走到旁边的休息区拿起一条毛巾擦了擦已经快风干了的汗,又端起一杯柠檬水咬着吸管小口地嘬着,看着杜柏在那边做拉伸。
“诶你们听说了吗,富海房地产的老总好像出轨了。”袁烈耐不住寂寞,又开始八卦起来。
“这都早十年前的消息了。”小林加入话题。
“这次可不一样,好像是有拍到女方。”
“别对人家的隐私那么感兴趣。”程夕夕嫌恶地看了一眼那边八卦的几个人。
“他儿子也是隔壁戚队那里的常客了,上梁不正下梁歪。之前每天打着‘优秀企业家’的称号宣传,这下好了,翻车翻到阴沟里去了。”
“只要别是我们这里的常客就行。”虎子长叹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杜柏:我醋我自己
这章手感真好,二更奉上。
第41章 豪门秘辛
俗话说的好:好的不灵坏的灵, 说什么就来什么。
结束休假后还没几天,麻烦就真的找上了门。富海地产老总的儿子这次是没去隔壁报道, 而是到了杜柏这边的刑警队, 喜提法医室不动产一套。
“死者卢运才, 男,二十一岁。尸长176厘米, 黑发。躯干及四肢皮肤大面积脱落粘连,颅骨粉碎性骨折, 第五,第六肋骨粉碎性骨折, 脊椎全部脱位断裂, 双腿股骨骨折。内部检查,肝脏、肺破裂性大出血,主动脉横断, 脑部组织出线大面积缺氧溶解。胃容物中检测出药物成分。”
法医室内, 程夕夕正和助手一起对刚刚送来的尸体进行尸检。
解剖台上的尸体, 正是那天他们在仲景遇到的那个想要对姬宣静不轨的男人。没想到他居然是京市鼎鼎有名的地产大亨卢亨的儿子。
卢运才死亡的原因很简单,车祸。他带着自己的弟弟从家里出发去西山的外公外婆家, 可他前一晚应该是去了什么地方放纵,整个人的精神都是恍惚的。一脚油门下去,车子直直地就冲着护栏撞了上去, 车也直接翻下了山,在山底爆炸。
本来这只是一场普通的事故,且事故的原因是因为驾驶员卢运才吸/食了兴奋性药物致使精神错乱酿成的惨剧。监控画面里十分清晰, 案发当时这条马路上只有卢运才驾驶的这一辆车,并不存在与其他车辆相撞或是因避让其他车辆而侧翻的情况。
这一场普通的车祸按道理来说不归刑警大队管,可事情难就难在车祸发生后几个小时内,卢运才的母亲乌欧梅就气势汹汹地找上警局来,要求警局对她两个儿子的死因启动调查,还她一个公道。她还一口咬定自己的儿子是被人谋杀的,要求警局动用最好的警员去查明这件事情的真相。
事实都已经摆在了那里,他的儿子是自己磕了药害死了自己,还把他的弟弟也拖累了。
“刹车!一定是刹车被人动了手脚!”乌欧梅一改平日里的端庄淑雅,在警局里抓着警员的衣领不松手,使劲地摇晃着,宛若一个疯婆子。
在汽车残骸被从山谷里吊上来之后就已经由物证处的专家检查过了。车胎和刹车均没有被人为破坏的痕迹,车内也没有发现□□遗骸,油箱在事故发生前也是完好无损的。
侦案队派人去调查卢运才当天驾驶的车辆的保养和维修记录,正巧,这辆车在事故发生前天刚刚才保养出店,各项指标均是正常。
乌欧梅还想要继续闹,她每天都要往警局跑,一待就是一整天,什么也不干,就坐在会客室的沙发上死死地盯着工作中的警员。
警察局里的人都被她盯得背后发毛,谁都不愿意从她面前经过,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她抓住发疯。
唉,也是个可怜人,两个儿子在同一天死了,任谁也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在乌欧梅大闹警局的第三天,他的丈夫卢亨也赶到了警局。警员们都做好了一级戒备,就怕卢亨也任由他的妻子在这里胡闹,逼迫警局调查这件已经清楚得不能再清楚的案子。
警局外面围着的全是准备就绪媒体,只要他们对乌欧梅动手,以“妨碍公务罪”为由拘留她,那么第二天这些媒体就会按照乌欧梅事先写好的稿子发布在各大媒体平台上,摸黑警局。
大家都被这一家子烦得要死,儿子生前天天犯事,死后她妈又来警局天天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