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承天价古董店(54)
只能蜷缩指节抓住手下的布料,抓着他手腕的手抚摸过手背覆盖上来,轻轻摩挲。
过了半晌,无法挣扎的压迫感推开,杨平安难堪的睁开眼,对上薛五陵低垂凝视自己的眼神。
薛五陵看着平安湿漉漉的双眼,慌张得耳尖通红又强装镇定的样子,薛五陵的喉结滚动,克制不住的想再做些其他的。
“平安……”
杨平安听着薛五陵哑着声音唤自己,不可思议的发现有一股热流在身体里攒动,躁动的细微瘙痒在四肢百骸里无声游荡。
这种感觉杨平安第一次有,皱着眉头把薛五陵推开,侧身从薛五陵和墙角间的狭窄空隙逃出。
胸腔里的心脏在咚咚咚的跳,兔子似的要跳出来了,握着玻璃杯接了杯冰水,指尖贴着玻璃都发烫。
好像打开了什么奇怪的闸头了。
习惯了早早的睡下,夜里裹着薄被靠在枕头上看窗外的月色,床尾有悉索的声音穿来,杨平安闭上了眼,假装已经熟睡了。
声音一点一点的靠近,杨平安的脑海里想起在后山小竹屋里时,他也总在半夜里听见这样的声响,轻巧的爬上床,衣衫在静夜里摩挲出暧昧的声响。
不声不响的被拥住,温热的手探进被子里,他惊醒得很快,用不认可的目光看着来人。
但是那个人满脸无害,手依然不管不顾的在他衣衫里放肆。
现在冰冷的手探了进来,杨平安闭着眼睛不动不动,宽阔的怀抱拥了过来,一点点收紧往怀里拉,柔软的嘴唇触到他耳廓:“平安,我想要你。”
杨平安躺不住了,细微的挣扎了一下,闭着眼不耐的斥他:“别闹,我要睡觉。”
“平安……睡我吧。”薛五陵得益于白天的事情,隐约的觉得自己触到了一点不得了的东西,现在正紧紧的抓着,不可能放的。
“别整天跟着簪灵上网学这些没用的话。”
说到上网,薛五陵又有另外一番苦恼的感想了:“平安,我会努力修炼,变得有温度的,上次你让我了解人体构造,我有好好了解过了。”
杨平安躺不住了,睁开一道缝去瞥苦恼得很认真的人:“你了解什么了?”
“平安你不喜欢冷冰冰的在身体里面吧。”
杨平安睁大双眼,对这突如其来的浑话完全过敏:“热的我也不喜欢,给我滚下去!”
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动作,杨平安已经被限制了自由活动的范围,薛五陵轻易就把人压制住了:“为什么?上次你不是很喜欢吗?”
杨平安没想到薛五陵居然还敢旧事重提,之前认错的态度老实巴交,现在又明知故问的再提起,杨平安被困在床榻和薛五陵之间,气得脸皮薄红。
薛五陵把人紧紧辖制住,手不客气的又往下探去。
不止是旧事重提,还要明知故犯。
薛五陵靠近杨平安的侧脸,在他耳边轻轻开口:“平安,上次你先提出要尝试和我接触,可是被打断之后你就反悔了。”
杨平安没想到他突然提这一茬,有了一瞬的心虚:“那时候太忙了……有那么多事要做,这种事很容易忘记。”
“那现在想起来了吗?”
杨平安惶然的夹紧腿:“薛五陵你别闹……我……我……”嗫嗫了半天,杨平安侧头把脸藏进枕头,泛红的耳廓格外明显。
“我不舒服……”
“平安,你的身体不是这样说的。”
“我……”杨平安咽了咽口水:“我……害怕……”
他没有李道玄那么强大的内心,能受得了那样的折磨。
或者说李道玄也不强大,肉体有多快乐他的灵魂就有多煎熬,惶恐,负罪,羞耻。
每个夜晚被薛五陵从身后抱住的时候,都能假装得很平静,但是那样被拖下深渊覆灭一切的受辱感,让杨平安想起来心有余悸。
薛五陵低下头来吻他的侧脸和额头:“平安,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杨平安只能尽力的把身体蜷缩起来:“你先出去,别弄得这么奇怪。”
薛五陵不止不打算出去,还靠得更近了:“哪儿奇怪?”
杨平安已经开始发抖了,他不可能做出类如打开大腿这样意味着开放自己身体使用权的羞耻行为。
薛五陵看着平安不堪受辱的模样,笑着问:“平安你明明很喜欢,为什么不诚实一点的面对。”
杨平安回避了薛五陵的全部视线,处在完全弱势地位中的他,只想先把自己安全的藏起来。
夜晚对于他来说太危险了。
尤其是在想到过往薛五陵用身体给他留下的种种烙印,实在是太挑战他的极限了。
杨平安选择拒绝,这虎他不喂了,谁爱舍身谁舍身吧。
但是薛五陵已经抓到了平安的短处:“至少,先把对我的承诺实现了吧?不是说好了可以互相安慰吗?”
“我不需要……”杨平安已经头脑发昏忘记了自己压根没说过这样的话,当时明明是暗示而已,暗示他俩可以尝试着那样。
已经轮不到他说需不需要了,他躺在床上被薛五陵强迫着互相安慰了。
到结束耳朵还在嗡嗡发响,头脑发昏,薛五陵收拾干净给他盖好了被子,在被子外抱着他,杨平安还陷在那样口干舌燥的热烈中没回过神来。
杨平安的话语权消失在床上,缓了好久才清醒过来,缩在被子里心情低落,他为自己感到羞耻,因为快感之后感觉到空虚,内心隐隐的想要更多一些。
薛五陵看透了他口是心非的纯情平安,抱着人在怀里,也不管他是不是心情低落,几个吻落下去:“睡吧平安。”
杨平安手指抓紧枕头,闭紧双眼强迫自己入睡。
可是身后的人抱得太紧了,虽然隔着被子,这个姿势也够让杨平安不好受,忍了半宿才模模糊糊的睡着。
☆、第 60 章
光线穿过玻璃窗和半掩的纱帘落在杨平安脸上,晃眼又温热的感觉让人不自觉匝了匝嘴,挪动身体往没光的床角钻。
薛五陵就看着平安抱着被子缩在了床角。
直到杨平安睡不醒,睡眼惺忪爬起来伸了个懒腰,起床洗漱之后才知道,冯桂雪来了。
他膝上横着琴,静静的坐在店里,桌上放着两个黑漆盒子。
杨平安在他对面坐下,冯桂雪指向桌上的盒子:“这些,还给你。”
方方正正的盒子像骨灰盒,杨平安看了一眼盒子的侧面,上面写着自己父母的名字。
杨致康、秦红瑛。
是他们的骨灰盒的。
“原来是他们?”手指落在盒子上,隔着这么一层木头,里面就是父母的骨灰,杨平安这话问的却不是自己的父母,他心有所感,问的是其他事情。
冯桂雪点点头:“是。”
“那这另一个盒子?”
“薛五陵的残骸。”
过去那么久了,这应该只剩点骨头渣子了吧,杨平安扭头去看薛五陵。
薛五陵不自在的别开了头。
冯桂雪把东西转交给他,话不多说起身就走。
缘分已经尽了。
师父的心结解开,诅咒也已经消失,他能为师父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能主导一切的,是师父的心。
而现在杨平安爱薛五陵,他的心圆满了。
把两个盒子收回后屋,杨平安才发现桌上还放了一个布袋,刚才被挡在两个盒子的后面才没被发现。
杨平安拿起来在手里掂了掂,握着是一把匕首的形状,和薛五陵对视一眼,拉开了布袋口。
布袋忽然一动,一股黑烟从布袋口猛的喷涌出来,杨平安抬手就把布袋扔了出去,灼痛的感觉在眼睛上炸裂,一双冰凉的手覆盖上来,阻断了灼痛的感觉。
杨平安向后退,撞在薛五陵的胸膛上,一只手揽住他的腰,压着怒气的冰冷声音在耳畔响起:“平安别动。”
薛五陵似乎从身旁擦肩,向前走进了杨平安的未知中,然后就听见一声惨叫,哐当一声,金属落在地上的声音。
回过神来两眼还是一片漆黑,第二次落入了同一个坑中,杨平安向后退,直到抵到了柜台,脚步声在轻轻的靠近。
薛五陵拉住了他的手:“平安,你没事吧。”
“我没事……那匕首呢?”
“他老实了,你放心就是。”
“哦……那我眼睛怎么办?”杨平安淡然又镇定,但是细微的表情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不安。
上次薛五陵想法设法的害他,也不打算给他治好,这次自己撞上了这倒霉事,他还能肯给自己治?!
“没事的,过两天就会好了。”
杨平安这下放心了,没有以前严重,养一养自己能好。
但是当下,他废了……
走路看不见路,吃饭看不见菜,买东西还看不见货和钱,这岂不是落在薛五陵手里了?
杨平安这日子过得很苦恼,最重要的是他洗澡还看不见衣服和裤子在哪。
薛五陵十分热情的提出:“平安,我帮你洗吧。”
杨平安大晚上的哪里敢惹他,马上拒绝三连:“没事,我没出汗,我不洗了。”
薛五陵很失望,只好乖乖陪着杨平安睡觉了,他倒是有心想要做点什么,不过总感觉这个时候太欺负人了,平安会伤心的。
杨平安觉得自己可能把薛五陵想得太龌龊了,还以为他会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没想到他意外的老实巴交。
视线中一片黑暗,昏昏沉沉的很快就睡着了,薛五陵起身,今晚也是要努力修行的一晚。
不过在这个夜晚,薛五陵突然感受到了一丝异样,月光落在他身上,沉思了片刻之后,薛五陵朝着储物室走去。
储物室里的古董都已经被搬空,代替古董入住这里的是平安父母的骨灰和他的残骸。
看着两个盒子,脑海中浮现的是平安父母怒吼着的模样。
他不说,但是他心里清楚,平安父母的事绝对和他有关系,至于是多深的关系,牵扯了多少就不好说了。
毕竟薛五陵有自知之明,他以前一定不是一个好人。
打开了盒子,给他异样感觉的是他自己的骸骨,盒子中有一个小坛子,揭开白瓷盖子,里面是是一些黑色的不规则石头。
这是自己的骸骨?
薛五陵将东西拿了出来,捏在指尖打量,黑色的石头转眼就成为了白色的碎骨,薛五陵看着手上的碎骨,嘴角上扬,抛回了骨灰坛中。
早上起床是睡到自然醒,杨平安也不知道到底几点钟了,眼前依然一片漆黑,摸了摸枕头边,是发热的,太阳已经照在枕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