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王睿,赵子怡就想起了早上的事情,她和郑威对视一眼,显然现在还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吃饭吃到一半,老板一家似乎聊起了什么有趣的话题,小伙伴们闻声转头,看见老板满脸笑容地拍着王睿的肩膀。
而王睿拿着碗筷不断点头僵笑,整个人肉眼可见地局促起来。
突然,就在老板和老板娘低头吃饭的时候,王睿隐约回头看了小伙伴们一眼,其他人或许会觉得奇怪,但赵子怡已经能百分百确定,王睿是真的有话想和他们说。
用完晚饭,郑还舟和许川闲跑去收银台帮忙刷刷洗洗,剩下的小伙伴们找了个灯光明亮的地方团团围坐。
赵子怡说了今天早上的事,引发小伙伴们热烈讨论。
钟如归:“以後你和郑威结伴去卫生间吧,那个小房间可能不安全。”
赵子怡冲他点头浅笑。
朱子七:“我之前就看王睿不对劲,半路扒上来算怎么个事,还把理由说得花里胡哨的,肯定不憋好屁。”
赵子怡:“咱们到现在都没见过老板女儿,刚才吃饭的时候也没见他们给自己女儿留吃的,你们觉得奇不奇怪?”
杜存闯点头:“确实不正常。”
李迟:“我总觉得老板他们对王睿的态度也不太对劲,他们要是真的认识,凌晨那会儿不给我们开门就算了,为什么也不给王睿开门呢,虽然有可能是怕我们心理不平衡把丧尸引过来同归于尽,但在咱们进来之後,他们也没有任何想和王睿主动交流的意思,今早还是王睿自己留下和他们谈话,可对正常人来说,如果一个好心的男生连续三年资助自己的女儿就医生活,还经常和她聊天进行心理辅导,帮助女儿渡过难关,而且父母双方也很爱自己的孩子,为了给孩子治病把所有钱都花在孩子身上,这样的父母不论怎么说也不会对恩人是这种态度吧。”
钟如归:“是很奇怪。”
杜存闯:“他们当中肯定有一方撒了谎。”
朱子七:“善心的扒手,冷漠的父母,消失的女儿,紧锁的房间,你们品,细品。”
杜存闯:“这么一想丧尸还是挺可爱的,起码它们再怎么聪明也没人类复杂。”
小伙伴们失笑几声。
郑威突然开口:“你们有没有发现,从早上之後,王睿不跟我们了。”
空气忽然凝滞。
他们下意识往收银台的方向望去。
隔着层层摆放的货架,收银台那边只露出王睿的背影,旁边的超市老板和老板娘似乎在对他说什么,王睿看起来有些低声下气――不是故意用这种形容词,而是他们找不到类似的。
朱子七眯了下眼:“总感觉哪里怪怪的,王睿要是真想和我们说话,哪怕不方便当着老板他们的面说,走过来在这里和我们聊几句不就好了。”
李迟冷静分析:“也许有问题的人真的是老板一家,他们可能威胁了王睿。”
赵子怡不想主观判断,但她忍不住附和:“早上的时候,王睿那个眼神好像就是看见了什么不好的事。”
朱子七眼睛一瞪:“不会是老板一家看女儿病入膏肓没救了,活着也是浪费粮食,现在又是世界末日急缺物资,所以他们把女儿杀了,那个小房间就是女儿的棺材房!”
杜存闯啪地拍了他一巴掌:“知道什么是棺材房么你!”
朱子七揉着後脑勺:“嘶……反正就那个意思呗。”
李迟哭笑不得:“小朱同学这是看了多少悬疑剧。”
朱子七嘿嘿一笑:“也不是很多。”
“大家在聊什么?”货架拐角,许川闲和郑还舟一前一後走了进来。
朱子七冲他们招手:“怎么现在才来,快快快坐下,咱们有重大发现。”
两人挤进圈子坐下,听朱子七复盘了一遍刚才的讨论内容。
听完後,许川闲语出惊人道:“小朱同学猜的没错,袁有纾可能真的去世了。”
话音一落,周围就发出了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朱子七捂了下嘴,慌着神问:“不是刚走的吧?”
杜存闯撞了下他的肩膀:“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
许川闲看他一眼,否认道:“起码在咱们来之前就走了。”
赵子怡:“是王睿说的吗?”
许川闲点头:“刚才吃饭的时候,我和舟哥一直感觉王睿在往这边看,所以吃完饭我俩就去帮忙收拾了,但也不知道为啥,王睿一直待在老板他们身边,我们暗示他好几次,他都根本不和我们对视,没有办法,我就主动问他见到袁有纾了没有,当时老板和老板娘就在我们背後看着,王睿只说了一句‘见到了’,然後偷偷给我塞了这个。”
许川闲拿出一样东西,是一张袁有纾的个人照,背景看起来像是她去旅游时照的,靠在一棵树上,笑得还算开朗。
但令小伙伴们心头一紧的是,这张照片上有很多很多已经干涸暗淡渗透纸面的斑斑血点。
说是见到了人,却又拿给他们一张这样的照片,什么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李迟不忍道:“也许是囚禁?”
许川闲摇头道:“王睿的表情不太乐观,如果是被囚禁,他应该努力向我们寻求帮助,而不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气氛突然开始变得沉重。
袁有纾的旅游照摆在众人中间,照片里,她笑靥如花的样子看起来对这个世界已经有了很多期待,如果没有这次灾难,说不定不久的将来,她会和很多很多朋友在照片里的地方一起合影。
“对了,还有件事。”许川闲打破沉默,转移话题道,“我们和老板提了要出校的计划,然後邀请他们一起,他们拒绝一起行动,但是允许我们在这里收集物资,还让我们随便拿,只要离开的时候不牵连这里就行。”
朱子七“啧”了一声:“还是觉得不对劲,老板有点太大方了,是不是我小人之心啊?”
李迟:“不是的,确实有奇怪的点。”
他推了推眼镜:“老板女儿的死因虽然不明确,但这应该不是重点,老板可能对‘他女儿死了’这件事还有更大的隐瞒,按常理来说,不论是他杀还是自杀,都没有藏着掖着一位逝者的道理,而且王睿的反应也能证明,他很可能是受了老板威胁,而且就算是他们一己私欲导致女儿去世了,他们也大可以说是女儿被丧尸咬了,变异了,无奈之下只好杀了自己的女儿,完全没必要搞得这么小心翼翼,好像他们隐瞒的事被我们知道之後,我们就会逃跑一样。”
朱子七突然拍了下大腿:“是了!就是这种感觉!就好像咱们是那个……那个什么上的鱼肉什么的。”
杜存闯:“那叫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朱子七:“交流是一种感觉,懂我意思就行。”
赵子怡道:“心理学讲过,有些人越想掩饰自己的真实目的,越会把寻常的事搞得不寻常,而他们的真正目的和这件事很可能只有一点并不重要的次要联系,却让他们一直疑神疑鬼。”
朱子七再次拍腿:“学霸姐!”
钟如归有些纳闷,低声问赵子怡:“咱们经贸都要学心理学吗?”
赵子怡冲他摇头:“我的个人爱好。”
钟如归点点头,并觉得心理学课程也不错,以後复学了有机会跟进一下。
隐秘的讨论最後以老板突然冒出来点人而结束了,只不过小伙伴们四散离开的时候,每个人都如芒在背,仿佛被人深深审视着。
……
和老板一家的相处生活持续了一周左右,细雨连绵的天气终于停止了。
窗外第一缕热情的阳光挥洒进超市内部时,小伙伴们心中腾起一股希望,心情都好了很多。
七月六号,这天小暑。
老板为了庆祝天气恢复晴朗,下午的时候在一个低矮的窗户旁边支起了烧烤小摊。
窗户大开,烧烤架浓烟滚滚,蹲在桌边的排烟扇尽职尽责地工作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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