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璋:“……”
谢总看着用力捏响十几只黄色尖叫鸡的影子触手,表情有些无助。
他,做错什么了吗?
要受到这样的惩罚?
因为谢璋的配合,宋京墨现在只觉得干劲满满,并且成功进化掉了浪费时间的睡眠,实在是太、棒、了!
他已经打了一晚上的游戏了,爽死!
但是现在——
宋京墨飞身扑上卧室窗帘,唰得一下拉开,让清晨六点的阳光洒进来。
并且高高举起一张早就画好的纸。
【早上好,一日之计在于晨!】
【该出门跑步啦!】
上面还活灵活现地画了一个正在跑步的运动小人。
大清早被尖叫鸡围剿的谢璋:“……”
过了几秒,他缓缓笑开。
是啊,新的一天了。
早上好,墨墨。
第13章 晨跑 嘿嘿,他家大宝贝儿的身材就是好……
谢璋走进盥洗室,伸手拿出自己的洗漱杯。
扔掉尖叫鸡的宋京墨已经一个滑铲赶到战场,黑乎乎的影子小人流上洗漱台,抢先一步抱起牙膏,蓄势待发。
谢璋的眼中掠过一丝恍惚。
宋京墨哼了一下,用影子触手卷着谢璋的手腕把牙刷拽过来,动作无比丝滑流畅地挤了一小段牙膏。
然后往谢璋的嘴边一怼。
好了!
快刷牙洗漱,不准偷懒!
谢璋顿了一秒,在影子尖尖开始蠢蠢欲动试图帮他刷牙之前,终于开始正常洗漱。
但心情真的很微妙。
他已经很久、很久……在母亲故去后,就没有人再这样介入他的生活,扮演一个照料者、监督者、安排者的角色了。
谢璋习惯了去掌控自己的一切,安排爱人的一切,但却始终小心翼翼地把控着尺度,担忧害怕爱人会因此觉得被束缚,却又在宋京墨不在眼前时控制不住焦躁不安。
可现在,墨墨就在他的身边。
时时刻刻,寸步不离。
谢璋含了一口清水漱口,再抬眸看向镜子中的自己时,一点一点,露出一抹温柔眷恋的笑容。
宋京墨把牙膏丢回柜子上,转头就看见了谢璋这个笑,吓得一个激灵从洗漱台边缘滋溜滑了下去,被水龙头里哗啦啦倾斜而出的水浇了个透。
字面意义上的浇透。
宋京墨甩了甩脑袋,后知后觉想起自己只是影子。
谢璋却不当宋京墨只是影子,他立刻关闭水龙头,小心翼翼地拽了自己的毛巾过来,将水池轻轻擦拭干净,然后又用干毛巾迭了一个毛巾豆腐块。
没等谢璋开口,宋京墨就自觉趴上了软乎乎的毛巾豆腐块。
谢璋给四仰八叉躺在毛巾上的影子小人擦拭身体,每个动作都轻柔认真,丝毫看不出来他面对的是什么细节都没有的一团黑乎乎。
宋京墨顺着谢璋的动作,让举胳膊就举胳膊,让抬腿就抬腿,等谢璋给他擦完了,就乖乖坐在毛巾架上等谢璋洗脸刮胡子。
十分钟后,宋京墨无比满意地看到一个换好运动装,整个人显得干干净净,香香硬硬的谢璋。
影子小人跳上谢璋的肩膀,在谢璋的身上蹿了好几圈,然后找到一个满意的位置端正坐好,抬手一挥。
影子被捏成巨大箭头,直指向谢璋已经大半个月没有出去的玄关大门。
——出发!
……
清晨的阳光轻柔而温暖,淡淡笼罩在花草树木,道路建筑上,拽出形状不一的影子。
宋京墨很少见到清晨的阳光。
即使有,那也是在国内外之间倒时差时,迷迷糊糊睁眼时在机场看到的日出。
从前他跟着谢璋早睡早起的那段日子,也不过就是八点半能爬起来吃早餐——但那个时候,谢璋早已经晨跑回来在健身房锻炼结束,并且洗完澡了。
这是宋京墨第一次看到晨跑时的谢璋,也第一次看到这个时间段,谢璋眼中的景色。
早晨的天空和下午晚上都不一样,有点清凌凌的,好像有薄薄的一层雾,雾气里却又闪烁着点点阳光的金。
谢璋当初买的别墅是独栋,在半山腰,谢璋每天晨跑也不会跑太远。
但在宋京墨眼里,几乎处处都是陌生的惊喜。
谢璋调整呼吸晨跑,影子小人趴在谢璋运动服前拉到胸口的拉链上,左右探头,眼睛忙前忙后地瞅。
哇,这里居然有小鸟,红头冠蓝翅膀,以前在别墅里他都没有见过。
宋京墨努力仰着脑袋看鸟,然后想起自己现在不是人,于是搓了搓手,影子小人从谢璋衣服里飘出去,鬼鬼祟祟朝着漂亮小鸟靠近。
真正靠近站在树梢的漂亮小鸟后,宋京墨才发现这只鸟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
三头身的影子小人伸长胳膊比了比,有点懵。
这鸟……好像,得有五十多厘米了吧?
谢璋在宋京墨离开的第一时间就停下脚步,并没有太靠近惊扰,而是压低声音道:“这是红嘴蓝鹊,属于大型鸦类了。”
哦……怪不得。
宋京墨越看越觉得这鸟好看,红嘴红脚黑胸脯,还戴着蓝帽子,在谢璋身边兴冲冲支棱起两条扭扭捏捏的影子尖尖。
谢璋冷静开口:“不能养,三级野生保护动物,很刑。”
这鸟是谢璋无意间发现的,当时就上报了动保局,由于这种鸟都是成群生活,所以动保局并没有带离原栖息地,只是挂了编号,时不时就有专人过来查看。
宋京墨遗憾叹气,黑乎乎的影子小人试探性地凑过去,想要给大鸟一个抱抱。
红嘴蓝鹊被这凑过来的黑乎乎吓了一跳,但因为体型的差距,倒是没有多害怕,反而低头凑过去看影子小人。
宋京墨紧张巴巴地仰着脑袋。
周围的树梢哗啦啦落下好几只红嘴蓝鹊,鸟叫声此起彼伏。
像是被叫声催促烦得不行,宋京墨面前的那只红嘴蓝鹊不耐烦地回头叫了一声,然后猛地低头用鸟喙蹭了一下宋影子。
狂喜宋京墨:“!”
然后下一秒,黑乎乎的宋影子就被红嘴蓝鹊十分恶劣地推下了树梢。
悲伤宋京墨:“。”
影子小人像是一张纸一样轻飘飘地落下来,被早有准备的谢璋接在手里。
宋京墨蹲在谢璋手心,十分自闭地抱紧自己。
他就不明白了,他从小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长大以后长得也好脾气也好,怎么就猫嫌狗厌鸟不理呢?
谢璋有些好笑地将影子小人揣进怀里,重新挂回运动服拉链上。
——该换一身胸前有口袋的运动服了。
谢璋想。
……
多亏了别墅区的冷清,谢璋的影子一路上蹿下跳逗鸟拔草,也不会随机吓死一个路人。
久违的晨跑结束,一人一影回到家。
本来作息表上还有健身项目的,但是因为谢璋是刚恢复运动,宋京墨坚决要循序渐进,推着谢璋就往楼上走。
谢璋拧不过宋京墨。
他走进浴室,正准备脱衣服,低头就看到一个无比乖巧,整个黑乎乎小人都散发着强烈期待的影子小人。
宋京墨搓着手,站在瓷砖上,一脸期待地看着谢璋。
愣着干嘛?
脱衣服呀!
谢璋:“……”
不管是正常的人,还是有病的人,都不会对自己的影子有什么生理上的反应。
但他的影子是墨墨。
而墨墨正在看着他。
谢璋捏着衣角的手指僵住。
过了好一会儿,谢璋努力让自己的目光定格在不会有任何镜面反射的瓷砖上。
他下意识加快速度,却被|操心的宋京墨时不时抢了毛巾肥皂浴球帮忙搓搓搓。
谢璋:“……”
漫长的洗漱过后,谢璋有些狼狈地裹着浴巾快步走出浴室。
他第一次无比庆幸,现在的墨墨,是一团什么都看不出的黑乎乎。
结果在走进衣帽间的时候,一脚踩上了卡在门缝边的尖叫鸡,发出高昂的一声鸡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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